关雎尔压根不信。
她跟着苏向东进了酒店,门一关,世界都静了。
她歪在沙发里,两条腿伸得笔直,苏向东干脆把头搁在她大腿上,像只撒娇的大猫。
“最近咋样?”他懒洋洋地问。
“嗨,好得离谱。”她低头笑了笑,“你根本想不到,我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爬起来啃个包子,拉上樊姐满城乱晃。”
“东哥,来魔都这么久,头一回觉得,人还能这么活着。”
她说着,手就轻轻揉他太阳穴,指腹温温的,像春日的风。
苏向东闭眼哼唧:“那,开心不?”
“可不嘛。”她语气软得象糖,“有你在,啥都不用愁。”
他嘴角一翘:“知道就好,跟我在一起,你这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她点头,笑得眼睛都弯了。
这话,她真信。
那两天,她笑得比去年全年都多。
他轻轻一撅嘴,她立马懂了,低了低头。
“啧,真甜。”
关雎尔这阵子的变化,明眼人一看就懂,人活脱脱像换了副灵魂。
以前她穿衣跟避雷似的,现在一出门,连路边卖煎饼的大妈都多瞅两眼。
那身衣服可不是苏向东买的,普普通通的白衬衫配条垂感裤子,可就这么简单,偏偏勾得人挪不开眼。
她自己也察觉了:原来不靠名牌堆,光靠剪裁和气场,就能把人从“透明人”直接拉成c位。
苏向东一见到她,眼睛都亮了:“关关,你这一身,小蚯蚓没偷偷问你秘诀?”
一听这话,关雎尔嘴角就憋不住上扬:“真问了!前天晚上她溜我屋里,缩在被窝里问我:‘你咋突然这么有魅力?我是不是该去整容了?’”
“你怎么回的?”
“我说:‘姐们的蜕变,全靠东哥手柄手调教,我这人笨,根本不会学,你还是问他吧。’”
苏向东笑了,伸手揉她头发:“你呀,把我当神仙了?你本来底子就好,只是以前把自个儿包得象裹粽子。”
他把她搂紧,声音温柔得象午后阳光:“我家关关,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从前不敢发光罢了。”
关雎尔仰起脸:“那小蚯蚓呢?她怎么改?”
苏向东一口气说了好些,全是些闺房里才聊的小心得,补水别只靠面膜,熬夜前敷一贴比喝十杯枸杞茶管用;睫毛膏别乱刷,得从根部往梢儿轻勾;还有那句“香水别喷脖子,喷手腕内侧,走动时才有暗香浮动”。
“记住了,我回去就告诉她!”关雎尔点头如捣蒜。
苏向东握着她手,轻声问:“陪我去里头坐会儿?”
关雎尔脸“唰”地红了,低头捏衣角:“东哥……我……来事儿了,真不好意思。”
他没恼,也没急,食指轻轻一弹她额头:“想哪儿去了?你坐我旁边,连呼吸都是甜的,谁还指望别的?”
她拼命摇头,心里那点羞涩,却象被暖风吹散的雾气,慢慢化开了。
两人进了里屋,没开灯,只靠窗外斜照的光。
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却把她从头到脚,轻轻吻了一遍,发梢、耳垂、颈窝、手心……每一下都象羽毛扫在心跳上。
这一小时,她没经历过的事,全经历了。
原来拥抱不只是抱,是呼吸交错的节奏;亲吻不只是碰,是唇齿间无声的倾诉;牵手不只是牵,是五指缠绕时心跳的共鸣。
她第一次知道,爱可以这么静,这么深,这么……让她想哭。
她窝在他怀里,连脚趾都蜷得紧紧的,小声嘟囔:“你别笑话我,我现在象个……黏人的小熊。”
他笑出声:“你不是小熊,你是藏在雪堆里的玫瑰,自己不知道多美。”
“不许说!”她捂住耳朵,脸红得象刚蒸好的糯米糍,“再说我就咬你!”
可她没真咬,反倒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
苏向东低声说:“你刚才闭着眼听我说话时,那副认真样,真他妈可爱。”
“我不听,”她把脸埋得更低,心跳快得象在敲鼓。
她不用猜,也知道他底下要说啥。
你这模样,连我都要重新爱上一遍。
太羞人了。
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苏向东待樊胜美差?那她为啥死磕着他不放?
不跟苏向东,谁每月往她兜里塞这么多钱?
所以,她陪他吃饭、陪他睡觉,那都是本分,天经地义。
关雎尔盯着苏向东,默默点了点头。
她一把攥住那张卡,扑进他怀里,死活不肯撒手。
“东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给我钱花,给我买车,连酒店贵宾卡都递我手里。”
“我长这么大,头一回遇上一个男人,愿意这么宠我。”
“东哥,我真不知道……拿啥报答你才好。”
苏向东一听,乐了。
“关关,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不挺正常?”
“在我眼里,我家关关就是最特别的那个,不把你宠上天,我睡不着觉。”
“只要你笑,我这心就踏实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个小宝宝。
女孩子啊,吃这套。
这话一出,关雎尔鼻子一酸,心都化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东哥……上次之后,我第二天就来事儿了。”
“算算日子,再撑三天,就干净了。”
“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好不好?”
苏向东笑着点头:“行,一定。”
要不是这大姨妈突然来堵门,关雎尔怕是连门都不让他出。
他心里清楚,这丫头心里头,早就翻江倒海了。
俩人抱着腻歪到快九点,才依依不舍分开。
……
关雎尔回家,一路笑得象个傻子。
一推开门,脸上的喜气都快溢出来。
樊胜美瞄了一眼,咂舌:“哟,这是中彩票了?笑得跟吃了蜜似的。”
关雎尔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樊姐!东哥真的好爱我啊!”
樊胜美一挑眉:“咋了?他干啥了?”
“他听说我卡里没钱了,直接给我一张卡,里面有三十万!”
“三十万”三个字一出口,樊胜美整个人象被雷劈中,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