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她偷瞄一眼东哥，嘴角弯着：“东哥，你看还差啥不？”
“够了，三个人，吃撑了明天拉肚子。”
她转头问樊胜美：“樊姐，你呢？”
樊胜美笑得眼睛眯成缝：“我就是来当观众的，你们点，我负责吃。”
顿了顿，她补了一句：“说真的，关关，我原本真以为你在吹牛。东哥这种人，你配得上？我还真不信。”
她故意装出怀疑的语气，声音还带着点委屈。
可关雎尔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质疑，是彩虹屁啊！
她忍不住咧嘴：“怎么可能怪你啊樊姐？别说别人，我当初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都得笑出声。”
关雎尔心里头那小鼓，咚咚咚敲得比过年还欢。
这话说得，简直把她捧上了天，还没一句重的，全踩在心尖上。
苏向东看着她俩，嘴角悄悄上扬。
樊胜美这女人，从来不是傻子。
过去是站错位置，才把自己当小丑。
现在呢？角色找准了，演得比专业演员还溜。
一通操作猛如虎，把关雎尔夸得脸都快化了，嘴巴合都合不上，这不是捧场，这是在给他俩喂糖，糖里还包着红包的香味。
苏向东正盯着窗外发呆，手随便一搁。
他愣了两秒，脑子“嗡”地一下：卧槽，关关来大姨妈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脚踝突然一紧，一只脚，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小腿。
他猛地一抬头，正对上对面樊胜美那双带笑的眼睛。她没说话，只是眼尾一挑，像偷了糖的孩子，冲他眨了一下。
那脚，是来“接人”的。
饭桌上，关关跟他聊得热火朝天，桌底下，那条腿却没闲着，顺着他的裤管一路往上蹭，像条会耍滑的蛇。
菜刚上齐，筷子还没动，苏向东的手就再也没挪开过。
桌底下，那只脚，也没停。
谁都没说破，谁也没动。
就这么僵着，熬着，直到关关突然说：“东哥，我去趟厕所。”
苏向东赶紧接话：“我陪你？”
“不用不用，我很快回来。”
“行。”
关关又问：“樊姐，你去不？”
樊胜美头都不抬，筷子夹着块排骨：“我不去，这顿不吃，我今晚得饿醒。”
关关没多想，起身走了。
她一走，樊胜美立刻放下筷子，猫着腰，从椅子上溜下来，钻进桌底。
然后，她直接坐到了苏向东腿上。
她仰起头，嘴角勾得贼坏：“刺激不？”
苏向东脸都黑了：“你疯了吧？我在家躺得好好的，你非拉我出来吃这顿‘鸿门宴’？”
苏向东咬牙：“你负责？”
她没答话，只是伸手一拉，把桌布往下拽了拽，整个人彻底缩了进去。
十分钟，就这么挨过去。
苏向东揉了揉肚子，装醉：“唉哟，喝多了……陪我去趟洗手间呗？”
“好啊！”关关站起来，“正好，我去找找樊姐，看她是不是晕在厕所了。”
他慢悠悠起身。
俩人刚走，桌底那团黑影才缓缓钻出来。
天呐，刚才那一下真把人魂都吓飞了。
关雎尔一推门进来，劈头就问她去哪了，吓得她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地上。
结果苏向东倒好，跟没事人一样，扭开音响，整个包厢立马飘满了节奏感。
东哥这气场，简直是刀尖上跳舞都面不改色，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都不慌，她也没啥好怕的。
樊胜美顺手抄起一杯安慕希，咕咚一口灌下去，嘿，还顺手柄另一杯也混着喝了。
但奇怪的是，喝完居然还蛮带劲儿？
苏向东起身去上厕所，关雎尔也跟过去找人。
等苏向东从卫生间出来，靠在墙边等了会儿。
他问：“关关，樊姐人呢？”
关雎尔一脸懵：“东哥，她不在里头啊……你说她不会真走丢了吧？”
苏向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姐儿正吃着滋补品，喝着饮料，还能被外星人劫走？
嘴上还是说：“你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在干嘛。”
关雎尔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过去，响了两声就接了。
“喂，樊姐？你人呢？”
“我早回包间了啊！我还纳闷你们跑哪去了呢？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人影？”
“你……回去了？”关雎尔瞪大眼。
“对啊！”
“那太好了！我们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笑得象捡了钱：“东哥，人找到了！回去了，咱也撤吧。”
苏向东一摆手：“早说嘛，樊姐那么稳当的人，能丢哪儿去？人在就行。”
关雎尔连连点头：“对对对，赶紧回去吃饭！”
俩人一回位，又接着干了半小时。
饭一吃完，樊胜美借口上厕所，拎起包就溜了。
临走前，她特地瞄了苏向东一眼。
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啪啪打了个红包，8888。
“成了。”
樊胜美一出门口，看到屏幕上的数字，差点原地跳起来。
又白吃又白拿，美容养颜还包邮到家？这日子，简直像中了五百万。
今天这半天，她算是彻底琢磨透了。
苏向东这人，就吃这套，越刺激，越上头。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就是一点点。
她早想明白了：往后啊，该怎么演，心里有谱了。
……
樊胜美一走，苏向东手指勾着关雎尔的小手，慢慢摩挲。
他笑得眉眼弯弯：“灯泡总算灭了，关关，想我没？”
关雎尔点头，声音轻轻的：“想了……几天没见，天天都惦记着你。”
说着，扑进他怀里，抱得紧紧的。
苏向东逗她：“想我？让我检查检查。”
关雎尔一激灵，立马拽住他乱动的手：“别！东哥，我那个……来了！”
他嘴角一挑：“我知道。”
她张了张嘴，憋出半句：“那你还……”
他轻轻弹了下她额头，笑得贼坏：“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们可以抱一会儿，不干别的。”
“就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靠着，说话也好。”
“关关，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啥？怎么突然成小色狼了？”
关雎尔脸“唰”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