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往前凑，陈曦闭眼低头，跟拍偶象剧似的，差点儿让隔壁邻居敲门问是不是在拍抖音。
一小时后，俩人总算喘了口气，琢磨起店名。
陈曦嘴一咧，把苏向东哄得点头如捣蒜：“东哥，我名字笔画太多，招牌挂出去，客户看一眼就晕了。”
“你心里有我就行，店叫啥都行，只要你开心，我咋都行。”
“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啊？”
这话一出，陈曦眼圈又红了。
越安静的女孩，越吃这套。
苏向东这话听着是甜，但十句里八句都是糖精兑水，自己说完都快信了。
“我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他心里嘀咕，“怪不得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陈曦破涕为笑：“那……店名就定‘安家装修公司’？”
苏向东一拍大腿：“成！就这么办！”
她掏出张手绘草图，三个红圈圈得明晃晃：“东哥，这是我陈叔挑的三个铺子，你瞅瞅咋样？”
苏向东接过一看，眼睛立马亮了：“你陈叔真不赖！三个地儿，一个比一个叼，人多、路宽、还临主街，这眼光，能当房产中介了。”
陈曦猛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那你挑哪个？”
他手指往中间一戳：“就这个最大的，别的不要了。”
“明天你有空，自己去看看，别光听陈叔说好就信了。”
“恩嗯！我去！”陈曦一口应下。
以前在公司打工，拿工资干活，天经地义。
可现在不同了，这是她的家业，一分钱都是自己家的，能不抠门吗？
赔了？那不得心疼死？
苏向东瞅她那副精打细算的样子，忍不住笑：“小曦，你信不信，这行干起来，咱这仨铺子，都不够分的。”
陈曦挑眉：“哟，你还真觉得咱们能干出大动静？”
“当然！”他一拍胸脯，“我有客户，你有手艺，再请个老江湖带队伍，要是还做不起来，那咱俩趁早去卖烤红薯得了。”
陈曦噗嗤笑了：“那你那位老江湖，是哪个？”
话音刚落，苏向东手机“嗡”地响了。
来电显示：杨光。
苏向东把手指竖到唇边，压低声音：“杨光，那事儿你拿定主意没？”
杨光那边顿了顿，声音干脆：“苏总，我跟您干了。”
苏向东笑出声，语气温和：“行啊，你这一步，往后十年都不会后悔。”
杨光：“您能看上我，那是我烧高香了。”
“地址发你了，明天你亲自去看看，周边啥情况，交通、人流、邻居家干啥的，全都摸透了。”苏向东说完，把门牌号念了一遍。
“明白！苏总，您就等着瞧好吧！”杨光那头立马应下，挂得比火箭还快。
电话一断，陈曦凑过来，眼睛亮得跟刚开箱的led灯带似的：“东哥，这人是谁啊？咋你说话都带拐弯儿了？”
苏向东一巴掌拍她屁股上：“你咋跟个小喇叭似的？天天问东问西。”
陈曦“哎哟”一声，不但没躲，反而更紧地搂住他骼膊，声音软得能捏出蜜来：“哎呀嘛，你就说嘛～就一句，我保证不打断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懵了。
我……我刚是撒娇了吗？！
苏向东也一愣。
平日里冷着脸像雪山顶上冰雕的姑娘，现在抱着他骼膊撒娇？那感觉……胸口像被热牛奶烫了一下，咕咚一下，直接烫进心里。
他清了清嗓子：“这人以前自己开了个小装修公司，干了十多年，砖头水泥怎么码、电线怎么走、腻子几遍打底，他闭眼都能给你讲明白。圈子里叫他‘老炮儿’，不是吹的。”
“以后设计你说了算，装修全交给他。要是你们俩掐起来，别犟，多唠。”
他顿了顿，嘴角一勾：“你呢，图纸画得跟艺术品似的，可一到实际工地，人家工人说‘这材料太娇气，干不了’，你直接懵圈。你那审美是天上的云，得接地气。老百姓要的不是大理石雕花墙，是省心、耐用、不漏雨。”
“要是你俩真聊开了，你设计水平，保不齐能上一个台阶。”
陈曦挑眉：“真有这么神？他比你还能耐？”
苏向东反手戳她脑门：“你觉得我闲得慌，天天去追一个没两把刷子的人？”
“他又不是我家陈小曦，我能为他熬通宵、送车、请吃饭、陪跑工地？”
陈曦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知道啦知道啦，东哥最爱我啦～明天我也去现场瞅瞅，顺便认识下这位‘老炮儿’。”
“行，我给你们引荐。”
苏向东顿了顿，揉了揉她头发：“时间不早了，睡吧。”
“才八点，慌什么？”她赖在他怀里不动。
“洗完澡，再跟你折腾一会儿，不就十点了？”他语气温和，带着点“你懂的”的意味。
陈曦一听，立马闭嘴，耳朵尖儿悄悄红了。
可不是嘛，上次洗完澡，闹到快十二点，她连拖鞋都找不着了。
“恩……都听你的。”
果然，澡一洗，事一开，俩小时眨眼就没了。
等躺平，墙上的钟，指针直指十一点。
“东哥……真能歇了吗？”陈曦眼皮打架，声音都快飘没了。
“能，闭眼。”他轻声说。
她没两秒就呼噜声起了。
苏向东盯着她睫毛，忽然嘴角一翘，低声嘀咕：“啧，跟闺女抢奶瓶似的，吃了这么久……怎么还上瘾了呢？”
第二天清晨。
苏向东正把陈曦圈在怀里，睡得跟头熊似的。
手机突然震动。
宋晓雨发来的消息蹦出来：
【东哥，杨光哥刚回消息，说答应干了！你跟他谈好了没？】
苏向东：“说了说了。”
宋晓雨：“我替你鞍前马后折腾这么久，总得有点回报吧？”
下一秒，手机“叮”地一响，帐上多了十二万。
苏向东：“十万你先还债，剩两万，算你加班费。”
宋晓雨：“东哥，我不想要钱。”
苏向东挑眉：“那你说，想要啥？”
宋晓雨眼睛亮得象灯泡：“我想进新公司，就你这家。有你坐镇，有杨光干活，我不信它长不大。”
这话是她心里憋了好久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