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事儿,热恋的时候甜得象蜜糖,可日子一久,柴米油盐一堆事儿,脾气都冒尖了。”
“要是那时候还觉得不对劲,那说明真不合适。”
“现在说喜欢,是心头一热;将来过日子,是清晨那碗热粥,是夜里灯下等你回家的那盏灯。”
陈曦默默点头,像听懂了什么大事儿。
谢淑娜坐不住了,急着插嘴:“对了小曦,你们公司起好名字没?”
一提这茬,陈曦脑瓜子“嗡”一下,苏向东临走塞给她的俩任务,这不刚想起来吗?
“他去上班了,走之前交了我两件事。”
“第一件,给公司起个名儿。”
“第二件,找地方铺摊子。”
她转向陈克维,眼睛发亮:“陈叔叔,你干这行多年,给点意见呗?”
陈克维摆摆手:“名字你们年轻人自己定,别听我们老辈的,容易带土气。”
“不过地段嘛,我倒真踩过几个点。”
陈曦立刻坐直了,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勤快。
“装修这行,我看好三个地方。”
“第一个……”
他一连说了三个地方,全在人流量大、车好停、周边小区密的地段,一眼就能看出是老江湖挑的。
但,贵得吓人。
陈曦咂咂嘴,心里默默算了笔帐,点点头没说话。
“多谢陈叔叔!”她笑得乖巧,“我都记下了,等他回来,咱俩一块儿琢磨。”
谢淑娜立马跟踩了尾巴似的:“名字呢?你们公司到底叫啥?”
陈曦哭笑不得:“妈,你憋了这么半天,就憋这个?”
她故意反问:“你觉着叫啥好?”
谢淑娜脱口而出:“小曦装修?苏向东装修?或者……曦东装修公司?”
陈曦:“……”
曦东?
那是装修公司的名字?还是恐龙化石展览馆的展馆名?
一听就想躲着走,客户还敢进门?
她妈起名这水平,简直能当“反面教材”教材封面。
陈克维忍不住插话:“名字嘛,得顺嘴、好记、字别太复杂。‘小曦装修’?笔画都快能写首诗了,招牌挂出去,快递小哥都得查字典。”
陈曦赶紧点头:“还是陈叔叔说得在理!您有啥好主意不?”
“你看一眼魔都那些做得风生水起的装修公司,”他慢悠悠道,“名字都不长,一听就记住。”
陈曦翻了翻手机里拍的牌子,琢磨了半晌,眼睛一亮:“要不……就叫‘安家’?”
“找装修,找安家,安家装修,住得安心。”
谢淑娜眼睛一亮:“安家?好!听着就稳当!”
她顿了顿,又嘀咕:“不过……不带上你们俩的名字?感觉有点亏。”
陈曦眼皮都没抬,直接屏蔽了后半句。
她都二十五了,又不是幼儿园办班,非得挂俩人名字才显得有排面?
她转头问陈克维:“您觉得‘安家’咋样?”
陈克维:“安家这事儿,我觉得没毛病。”
陈曦一乐:“那行,就叫安家了!”
……
苏向东把杨桃和蓝未未哄得开开心心,顺手请她们吃了一顿家常饭。
等回过神来,墙上的钟都指向六点半了。
手机一震,是陈曦发来的消息:
“东哥,在哪儿呢?还没收工?”
他回:“跟客户唠嗑呢,马上走。你肚子饿没?想吃啥?”
“都行。”
“那成,我回去咱俩整点私房菜,暖暖胃。”
苏向东盯着手机屏幕,心里琢磨开了。
陈曦天天待家里,哪儿也不去,这哪行啊?
人一闲,就想他,越想越上头,天天盯着他手机屏幕看,连他微信发个表情包都要问:“你刚是想我了?”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她忙起来。
公司不能拖了,得火速开张。
他得给她找点事儿干,不是压榨,是给她造点乐子。
不然她天天窝沙发上看剧,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
他爱她,可也不能让她成了“爱情监工”啊。
找个理由,搪塞了杨桃和蓝未未,他溜了。
回到家,推门一瞧,
陈曦光着脚丫,盘在沙发上,腿弯里还夹着个抱枕,头发乱蓬蓬的,像只晒太阳的猫。
他悄没声儿走过去,手掌一盖,捂住她眼睛。
“猜猜我是谁?猜对了,今晚你说了算。”
他手一松,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我?难不成你有读心术?”
她撇嘴:“你进门连脚步声都没有,肯定是自带钥匙。小偷哪有这么温柔的?还轻轻关门?”
他坏笑:“怎么就不能是小偷?我就偷你的心,偷得悄无声息,还包邮到家。”
她扑进他怀里,语气软得象棉花糖:“心早就给你了,还用偷?你早就是户主了。”
他搂紧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深深一吸,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柑橘香,甜得人脑子发懵。
“哎哟,咱家小曦现在都会说情话了?”
她耳朵尖都红了,扭了扭身子:“别闹……对了,我给装修公司想好名字了。”
他蹭着她脖颈,没抬头:“叫啥?”
“安家装修公司。”
他一愣。
脑海里“嗡”一下,蹦出那部老剧安家。
朱闪闪那傻得让人心里发软的憨丫头,张乘乘那句“我不过是犯了男人常犯的错,只是我是个女人”,听着像狡辩,细品却象在哭。
他当时看剧的时候还骂:“这编剧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可现在,真有点懂了。
陈曦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推了推他:“东哥?你觉得咋样?”
他回神,皱眉:“安家?土得掉渣!听上去像中介卖学区房。”
他一把将她转过来,盯着她眼睛:“听我的,叫‘爱曦装修’,爱你,爱到装到家。”
“小曦,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搞这家店,全是为了你。”
“店名,必须带着你的影子。”
苏向东这话,明摆着是说给她听的。
陈曦一听,心尖儿一颤,眼框都热了。
她轻声说:“东哥,谢谢你。”
苏向东摆摆手,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哎哟,说啥谢不谢的。”
其实他压根儿不叫“安家”,他怕张乘乘那疯子找上门来。
一想到那姑娘撒泼打滚的模样,他后背就发凉。
两人在客厅腻歪得跟胶水黏住了似的,十分钟一瞟,五分钟一挨,眼看着就要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