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尔:“别闹了,樊姐那大哥,啥本事没有,脾气倒是冲得能掀房顶。
平日里游手好闲,啥正经活儿不干。
好不容易靠樊姐搭桥,混了个保安的活儿,结果一言不合把人打了,赔了大几千,樊姐兜里那点积蓄全填了坑。
这种人,自己吃饭都得靠别人接济,还指望他养全家?做梦呢?”
苏向东:“我这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还听不懂?樊胜美真是傻透了!她爸妈有亲儿子,轮得着她当冤大头?
孝顺是该的,可你得有那本事啊!
她自己房租都快交不起,还隔三差五往家汇钱?装什么圣母?
她哥这么大个人,为啥天天躺平?就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动弹,家里人自然会有人来喂他饭!
要不是樊胜美一直在给钱,你猜他现在在干啥?工地搬砖?送外卖?还是蹲在街边捡破烂?
根本不用想,不干活,全家就得饿肚子,他敢不挪窝?
樊胜美是脑子进水了才这么惯着他们!
那一家子更离谱,拿她的血汗钱当自来水,拧开就用,连句谢都不会说!
一个感恩的都没有,全是吸血鬼!”
关雎尔盯着手机里这一串话,心里别提多爽了。
东哥骂得是难听,可句句戳心窝子。
樊姐家那些人,压根不是人,是无底洞。
当初她一听说樊姐的家事,气得半夜睡不着。
可人家家务事,她一个外人能管啥?
这一住就是好几年,天天看着那家人象蝗虫一样扑过来,要钱、要物、要帮忙,一点没变。
关雎尔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东哥……这些话,我能转给樊姐看看吗?”
苏向东:“转啊,怕啥?她听了心里能亮堂些。”
关雎尔立马把消息一股脑儿发了过去。
这些话,就是她憋在心里几年不敢说的实话。
不发出来,她怕自己会闷出病来。
樊胜美拿起手机,点开消息,一条条看完。
脸上没哭没笑,平静得象结了冰的湖面。
关雎尔紧张地开口:“樊姐,东哥说的,真的……句句是实话。你不能再这么亏待自己了。
你爸妈眼里,你根本不是女儿,是at机,随取随有,用完就扔。”
樊胜美轻轻点头:“我知道……”
她不是没给过钱,也不是不想尽孝。
可一次次的透支,一次次的索取,真能把人心熬成灰。
关雎尔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樊胜美却笑了,轻声说:“没事儿,关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懂。”
这话一出口,关雎尔眼框一下子热了。
樊姐没怪她,真好。
樊胜美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苏向东发了条消息:
“谢谢你。”
苏向东回得飞快:“你要是不把这事儿断干净,迟早被拖死。
你家,就是个黑洞,吸光你的血,还不嫌够。”
樊胜美盯着屏幕,心里发沉。
道理谁都懂,可真要动手断了,哪有那么容易?
那是她爸她妈,能撒手不管?
她叹了口气。
好在,最近手头宽裕了一点。
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往下活。
……
樊胜美家那堆烂事,苏向东压根不想管。
没人自己捅破这层皮,别人说得再多,都是风刮过耳。
不痛到骨头里,谁会醒?
苏向东心里有数,樊胜美迟早得低头求他。
她活该。
家里烂成那样,不就是她惯出来的?要早些立住规矩,哪会惹出这么多事?
苏向东系好衬衫扣子,手机就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起来。
“喂,是苏总吗?”那头声音挺熟。
“是我。”
“我是杨光,杨光装修的老板。想跟您当面聊聊,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苏向东心里一咯噔,哦,是他。
“啥事?”
“说实话,我是宋晓雨她哥。有件事,得请您帮个忙。”
“晓雨?”苏向东笑了笑,“行啊,我正好要出门,老地方见。”
“太好了,苏总,谢谢您!”
半小时后,烧烤摊的炭火正旺。
烟熏火燎里,俩人啃着羊肉串,苏向东这才开口:“杨光,直说吧。”
“苏总,前几天晓雨找您谈项目的事,您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苏向东眯了眯眼,“那丫头嘴皮子溜得跟开了闸似的,想忘都难。”
他其实早忘了,被这么一提,画面唰地就回来了。
杨光叹气:“孩子傻,拿了蔡云峰十万,以为打扮漂亮点,就能把单子签了。结果呢?单没成,钱没了。”
苏向东没接话,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姑娘,连家里都不敢说。
“这事跟我有啥关系?”
“跟您没关系,可她要是被蔡云峰拿住了,这辈子就完了。”杨光压低声音,“苏总,您行行好,给她条活路。她以后一定记得您这份恩。”
苏向东低头夹了块鸡翅,没答话,慢悠悠地嚼。
过了会儿,才说:“只要她能说动我,就去老地方等我。一个人来。”
杨光没多问,赶紧点头:“成!谢谢苏总!谢谢您!”
他心里打起小算盘:这人嘴甜腿勤,搞装修能带团队,留着给陈曦当副手正合适。
至于宋晓雨……
苏向东想起那天的触感,白嫩嫩的,青涩又乖,象刚摘的桃子。
他不图结婚,也不图长久,就图个一时爽快。
玩玩而已,怕什么心机?
杨光挂了电话,立马拨给宋晓雨。
“晓雨,成了!苏总答应借钱,让你去老地方,单独谈。”
“恩,哥,我明白。”
“他夸你口才好,待会儿多说点甜的,别犯怵。”
“知道了。”
电话一断,宋晓雨脸就红了。
嘴皮子厉害?苏向东哪是夸她,那是亲自尝过才知道有多甜。
她原以为躲得远远的,就能甩开这滩泥。
可绕了一圈,还得跪着去找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反正第一次都给了,再给一次,也烂不到哪儿去。
十万块,一次换清,省得我天天被催债,划算。
宋晓雨穿上了那件新买的裙子,踩着高跟鞋,走进了苏向东说的那栋老楼。
她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指节在门板上磕得有点轻,像怕惊了谁。
门“吱呀”一声开了。
站在门里的男人,笑得跟刚赢了牌似的,眼睛都弯成条缝,上下打量她,象在挑菜。
苏向东:“杵门口干嘛?冻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