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阿美，你别想那么多，真没必要。”
“？？？”
樊胜美盯着屏幕，眼都瞪圆了。
两个姑娘，差别大得象穿了不同阶级的衣服，他还说“别想太多”？这是不讲理，是碾压。
苏向东：“你知道吗？当个乖宠物，其实挺爽的。你只要笑得甜，听话、不闹、不攀比，我就能让你吃饱穿暖，不愁吃不愁喝。”
“你不用再去早九晚五打卡，不用看老板脸色，不用为了月底房租睡不着觉。”
“你想逛商场就逛，想喝奶茶就喝，想约闺蜜下午茶，一个电话我就安排。”
“你不觉得，以前那种拼命活法，活得跟条狗似的？”
樊胜美一字一句看完了，竟没力气反驳。
每一句，都象照镜子，照出她熬过的夜、攒下的硬币、咽下的委屈。
她甚至觉得……他说得好象没错。
她眼框还红着，手指颤斗地敲：“我也想享受啊，可五万真不够用。”
苏向东一看，差点把手机笑摔了。
他根本没想安慰她，是纯纯的pua话术，结果这傻丫头，真信了。
苏向东：“谁说只有五万？你表现好了，数字自己会往上飙。”
樊胜美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苏向东：“骗你干嘛？我闲的？”
苏向东：“这样，每个月，带你去一次五星级酒店，住总统套房，吃自助，泡温泉。”
樊胜美猛地吞了口唾沫。
不是六星，是五星……可她这辈子，连四星都没住过。
她嘴唇动了动，居然有点想笑。
苏向东：“这下，你该不嫌我偏心了吧？”
樊胜美立刻回：“哪能啊，我从来就没那么想过！”
苏向东：“那你和关关，知道该怎么相处了没？”
樊胜美马上发：“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关关的，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苏向东：“恩。”
发完这句话，他直接甩了个6666的红包过去。
樊胜美一看到那串数字，眼珠子都亮了，手指头在屏幕上戳了半天，舍不得点开。
她怕一按，梦就醒了。
可点开了，是真的。
她靠着墙，突然觉得，好象……也没那么糟。
以前她早起挤地铁，吃凉掉的包子，半夜回出租屋还得加班改ppt。
现在呢？睡到自然醒，刷刷淘宝，约朋友喝咖啡，连停车费都不用操心，关雎尔的车随便蹭。
房子在苏向东手里，钱在账户里躺着。
以前，她活着是为了活下去。
现在，她活着，是为了怎么活得更体面。
人前装一装，光鲜亮丽，谁看得出来，她曾为五块钱的公交票尤豫半天？
打工？
去他妈的打工！
熬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忍了。
宁可当苏向东的狗，也不愿再伺候那群没良心的领导。
给苏向东干，最多累点，但至少有人懂你、护着你。
打工呢？天天看人脸色，一群废物领导，嘴上画饼能吃吗？工资不涨还嫌你干得少，嘴上说着“年轻人要吃苦”，背地里自己开豪车买豪宅。
被苏向东搂着说了几句暖心话，樊胜美心里那块压着的石头，好象轻了点儿。
……
她刚从厕所出来，正想喘口气，手机响了。
是她妈。
看到来电显示，她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地上。
可那是亲妈，不接？也撕不开脸。
响了四五声，她还是按了接听。
“小美，这个月的生活费该打了，别拖啊。”
樊胜美直接火了：“妈！我上个月月底刚打两千，你当那钱是印钞机出来的？”
“那不是上个月嘛，这个月得用新的啊。”
“我没钱了！工资还没发，卡里就剩几百块，你让我变出来？”
她卡里其实还有五万，苏向东给的。
可她不敢碰。
一用，就得解释。
一解释，就得面对无穷无尽的索取。
这钱，是她熬夜加班、被人骂、受委屈换来的，她舍不得，也不敢花。
“你跟室友借点呗，等发工资再还嘛，又不是不还。”
“借？借谁？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让我跟别人开口借钱养你儿子？”
“小美，以后我每月给你两千，你就按时打。再多的，我真没有。你也别再打电话了，我听见你声音就头疼。你是妈，可我也是你亲闺女啊！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
她说完，直接挂了。
镜子前，她盯着自己发青的眼圈，嘴唇干裂，头发乱糟糟的。
要不是撞上了苏向东……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地下室吃泡面，连电话都不敢接？
可笑啊。
亲生父母，不如一个外人给她一点温度。
……
樊胜美推开门，关雎尔正抱着杯子，小心翼翼问：“樊姐……你没事吧？”
“还能咋样？家里又要钱了。”
“不是吧？你上个月不是刚给两千？”
“恩，刚给完，又来了。”
关雎尔眼框一下红了：“你日子都过成这样了，他们还这么逼你？魔都房租多贵你知道吗？你一天吃两顿饭，地铁费都算计着省……他们怎么忍心？”
樊胜美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关雎尔二话不说，走过来抱住了她，手轻轻拍她后背。
“关关……我真羡慕你家。”
哪怕你爸没给你买甲壳虫，哪怕你妈不给你买包包，可他们听你说话，看你笑，你哭的时候，他们会心疼。
可我呢？我哭了，他们只会骂我没出息。
“也没多好……”关雎尔声音轻得象风。
“别说了。”樊胜美抬手抹了把脸，勉强笑了，“一提他们我就想摔东西。”
“那你歇会，我去给你泡杯热的。”
樊胜美瘫在椅子上，眼发直，脑子里一片空。
关雎尔转身，掏出手机，给苏向东发了条消息：
“东哥，樊姐家里重男轻女到离谱了。她工资一万，房租水电吃穿，剩不了三千，她妈还每个月催她打钱，不打就说她没良心。可她亲弟弟天天要钱买车、买游戏机，她妈从不提一句。她快撑不住了……你能想想办法吗？”
“这种事儿，你让我咋说？”
苏向东：“这有啥难的？她家有儿子，养老轮得到她？让那哥儿们自己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