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废介愣住，挂在嘴边的面条滑落下来。
他难以置信：“院长，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皇宫戒备森严，即便是监察院第一高手影子，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后遇害——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
“陛下今夜急召我入宫，正是为此事。”
“凶手还没抓到？”
“恩。”头，面色沉重，“陛下怀疑是伍竹所为。”
听到这个推测，废介立刻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皇后对笵贤下手，否则他绝不会这样做。”
废介认识伍竹多年，深知其秉性——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笵贤刚进京，身份隐秘，皇后不可能知晓他的存在。
……
笵府。
漆黑的夜色中，废介缓步而出。
他望着前方那座沉睡在月光下的宅院，心情复杂。
论关系，他是笵贤的师父，师徒情深，由他来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忽然一阵夜风拂过，吹乱了废介蓬松的头发。
他浑身汗毛陡然竖起，猛地转身——
身后，一身黑衣的伍竹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仿佛从一开始就立于此处。
大宗师的身法，果然如鬼魅般无影无踪。
“你来找笵贤？”伍竹问道。
“是来找他，”废介点头，“不过问你也可以。”
他知道伍竹从不说谎，便开门见山道：
“皇后死了，是不是你杀的？”
伍竹语调平稳，毫无波澜：“不是我，我没有杀她。”
“好，明白了。”费戒问完这句，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若是旁人，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了事，但对伍竹，不必绕弯。
…………
监察院。
没过多久，费戒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夜里京都跑马不便，监察院与笵府距离不近，他这一趟来回，确实辛苦。
“见到伍竹了？”
费戒点头，随即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他说不是他杀的。”
“那就不是他杀的。”
他眉头微蹙，低声自语：“我查验过皇后的，看表情，确实象是熟人所为……”
费戒也陷入沉思。
与皇后相识、有深仇大恨、有能力潜入宫中行刺——这三个条件叠加，似乎只能指向伍竹。
但伍竹从不说谎，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一时间，费戒也理不清头绪。
“排除了伍竹的嫌疑，我认为有两种可能。”
他看向费戒，“第一种可能，是有人想嫁祸给伍竹。”
废介瞳孔一缩，神色骤变，“你是说陛……”
他话音一顿，没有说下去。
但显然，他怀疑到了庆帝。
这并非没有可能。
以此推论，庆帝想借机除掉伍竹这个隐患，可能性很大。
皇家之人，向来虚伪。
他们想做什么，从不直来直去，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让一切名正言顺。
“那……另一种可能呢？”费戒问道。
“另一种可能……”吟未语，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道高大挺拔的年轻身影。
那是李成攸。
…………
‘李成攸确实与皇后有仇，有出手动机。’
‘而且他身边必有隐秘，其手下高手的实力甚至在影子之上，若说行刺……’
尽管李成攸有动机，但实力似乎仍显不足。
宫中不仅有九品箭手燕小已，大太监洪肆庠更疑似那位神秘宗师。有这两人坐镇，哪怕是九品巅峰，也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在宫中行事。
这是第一点。
其次，李成攸虽有动机，但在大婚前动手对自己极为不利。即便未被抓获，皇后死讯一旦传开，婚事也必然推迟。
这对李成攸来说绝对不利。
因此，陈某某初步排除了李成攸的嫌疑。
伍竹和李成攸的嫌疑都被排除后，有能力且有可能动手的，只剩下一个人——庆帝！
陈某某抬起头，神情复杂。
在查到叶叶轻媚死亡线索后，陈某某已不再与庆帝同心。
曾经的陈五常已死，如今只有陈某某。
而陈某某无条件支持叶叶轻媚，也必将为叶叶轻媚讨回公道，无论对方是谁。
此时，回想当年种种，陈某某心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
他缓缓握紧拳头，声音微颤：“这么多年过去，竟还要赶尽杀绝吗？”
连李成攸也绝不会想到，他当初随手布下的一步闲棋，竟让庆帝和伍竹替他背了黑锅，还成功引起陈某某与庆帝之间的猜疑。
世事有时就是如此奇妙。有人殚精竭虑却一事无成，有人一念之间却搅动风云。
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
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睡得格外香甜。
李成攸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看着枕在自己臂弯中呼吸均匀的妻子，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成亲，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这一晚过去，名望总额该破亿了吧……”
他心念一动，唤出系统面板。
【您当前名望馀额：一亿两千三百五十二万八千三百！】
“一亿两千万！”
李成攸心中一喜。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曾经遥不可及的小目标，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达成。
当然，这是因为“大事件”牵动了众人情绪所致，类似情况并不会频繁发生。
这一亿名望来得轻松，但必须用在关键之处。
李成攸随即打开系统商城。
收藏页中有两项内容，其一是“锦衣卫”，十万名望可招募一名，个体实力随机在五品至六品之间浮动。
他们是不同的个体，彼此之间并不相同，由于个体差异，之后也能通过自身修行提升实力。
当然，这个过程是缓慢的。
另一个选择，是直接兑换大宗师。
以李成攸目前拥有的名望值，无论是兑换盖聂还是黑白玄翦都足够，与盖聂配合也能发挥强大战力。
而且李成攸自身防御能力很高，若由他承担“”的角色，三人联手对战庆帝这位天下第一宗师，胜算并不低。
不过，一旦这样做，短期内恐怕难以快速积累名望。
因此，从长远考虑，李成攸还是忍痛放弃了兑换大宗师的选项。
【兑换高武大明锦衣卫，每人需消耗名望值100000点！】
【兑换高武大明锦衣卫1000人，共需一亿名望值！是否确认兑换？】
‘兑换！’
李成攸毫不尤豫，当即消耗一亿名望值，换取了一千名锦衣卫。
这些人将成为他势力的基础，也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获取名望的重要来源。
【兑换成功！】
【您已消费一亿名望值！】
【当前名望馀额：两千三百五十二万八千三百！】
……
一千名锦衣卫已兑换完成，李成攸并未立即召唤，而是暂存于系统空间。
毕竟京城人多眼杂，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难免引人怀疑。
他轻轻抽回被笵偌偌枕着的手臂，悄悄起身下床。
昨晚笵偌偌疲惫不堪，他不忍将她惊醒。
日头高挂，昨夜大雨过后，天空澄澈如洗，万里无云。
地面仍带着雨后湿意，空气中飘散着淡淡雨水的气息，清新宜人。
王府里的红灯笼与红绸装饰尚未撤去，看起来与昨日无异，却给人以不同感受。
李成攸未惊动他人，径直走向马厩，牵出一匹极为神骏的高头大马。
都说漂亮马匹不善长途，但这匹马却是例外——它来自大宛，日行千里不在话下，无论短程爆发还是长途耐力都极为出色。
马儿识主，见李成攸走近，亲昵地凑过头来任他抚摸，脸上露出近乎人性的享受神情，那是它对主人的顺从。
“好马。”李成攸含笑拍了拍马首，随即解开缰绳，翻身跃上马背。
李成攸双腿轻夹马腹，马儿一声嘶鸣，飞驰而出。
宁王府占地广阔，纵马奔驰亦无阻碍。
马厩直通后院，院门敞开，两名下人正清理昨日宴席的残羹，忽闻马蹄声起，未及反应，一道黑影已卷风掠过。
“驾！”
“驾！”
“驾！”
李成攸策马出城，城外官道宽阔笔直，行人稀少，马儿得以尽情奔跑。
他虽已至大宗师境界，轻功胜过奔马，但纵马疾驰之感，仍别有一番滋味。
半个时辰后，四周渐显荒凉。
李成攸转入官道旁的小径，又拐进一片密琳。
琳中古木参天，枝叶蔽日，幽静异常，仿佛与世隔绝。
“便是此处。”
李成攸翻身下马，开启系统空间，召唤出一千名锦衣卫。
道道光束闪铄，原本寂静的琳间，骤然现出一千名高大男子，个个虎背蜂腰，相貌堂堂。
明朝锦衣卫选拔严苛，不仅重能力，亦重形貌，因而人人皆挺拔英俊。
“我等拜见主上！”
千名锦衣卫齐声跪拜，声震山琳。
望着眼前一众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俯首称臣，李成攸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这与亲手对敌不同，仿佛挥斥方遒，尽在掌握。
“起身，换上这些衣物。”
他话音方落，光芒再闪，空地上顿时堆满粗布 。
飞鱼服过于惹眼，李成攸又花费两百名望，兑换千套寻常百姓衣物。
这些衣物质地粗糙，价格低廉。
锦衣卫令行禁止，毫不尤豫，迅速换装。
虽气质仍显不凡，但混入人群已不似先前醒目。
“你们每百人一队，分赴庆国各郡县，将此消息传遍全国。”
李成攸将一叠册子掷予众人，其中所载，皆是他精心编撰、真假交织的“事迹”。
这些内容在京城已非秘闻，然外地百姓尚不知情。李成攸深信，此举必将再掀波澜。
“属下遵命！”
千名锦衣卫齐声应道。
他们迅速分散开来，转眼便奔出树琳，身影消失无踪。
李成攸对这些锦衣卫的办事能力很是信任，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密探，处理这类事务再合适不过。
“顺利的话，第三个小目标应该很快就能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