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1 / 1)

培养党羽、结交群臣,哪一样容易?这些事无不需要真金白银,否则别人凭什么替他卖命?

李成择心如刀割,瞬间觉得自己亏大了。

今日这一出,他根本未对李成攸造成实质伤害,而李芸睿显然不会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只能说李成择还不够了解这位姑姑,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李芸睿的底线。

“春露,到底出了什么事?”

“殿下应该问问自己。”春露虽是宫女,代表的却是李芸睿,自然不必对他客气。

‘一个宫女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李成择心中恼怒,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如今还要仰仗长公主,万万不能得罪,再大的火气也得忍着。

“春露,你就直说吧,姑姑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春露本就是来传话的,当即冷冷答道:“殿下说了,只要四殿下不出手,你就不能先动。更何况……”

她话锋一转,模仿着李芸睿的语气,“外敌未除,岂能先起内讧?”

听了这番话,李成择恍然大悟。

原来李芸睿的意思是先联合各方势力对付太子,而他的举动险些破坏了整个计划。

李成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明白了,请转告姑姑,绝不会再有下次。”

春露不再多言,转身回宫复命。

李成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谢毕安上前问道:“殿下,现在该如何?需要我去把李成攸带回来吗?”

“带什么带!”李成择怒斥道。

虽然明白了李芸睿的计划,但在这盘棋中,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是否会被舍弃尚不可知。

他只知道这次损失惨重,李成攸绝不能轻易脱身!

……

京都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

在这座繁华的京城里,似乎从无秘密可言。

相府书房中,琳箬甫正在案前挥毫练字。

他的字迹苍劲有力,独具一格。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琳箬甫不用抬头,便知是袁弘道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李成攸去了何处?”琳箬甫问道。

袁弘道上前低声答道:“他进了宁王府不久,就被二殿下带往醉仙居,并在那里留宿了。”

“哦?”琳箬甫抬起头,冷笑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轻篾,“原本对他还有些期待,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李芸睿这次怕是看走眼了。”

袁弘道也点头附和,“年轻人血气旺盛,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夜宿青楼,实在有失体统,若被司南伯知晓,恐怕······”

琳箬甫搁下毛笔,语气淡然:“恐怕,他已经知道了。”

笵府。

“混帐东西!”

“不成体统!”

“简直荒唐至极!”

笵健勃然大怒,整座笵府都在他的震怒下瑟瑟发抖,仆从们禁若寒蝉,纷纷退避。

就连平日最顽劣的笵思晰,今日也格外安分。

柳茹玉本就对这桩婚事心存不满,得知李成攸开府当日便踏足青楼,顿时火冒三丈。

“陛下此举确实欠妥,岂能将我女儿许配给这般品行之人?这婚事必须作罢!”

她拽住笵健的衣袖,“老爷,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笵健此次并未反驳,竟也生出了面圣退婚的念头。

笵思晰突然插话:“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欺负你。醉仙居是吧?我这就去揍他,定要他向你赔罪。”

“站住!”柳茹玉神色骤变,“你哪是他的对手。”

笵思晰虽不谙武艺,却是个愣头青,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往外冲,“我不管!非得押他来给姐姐磕头认错不可!”

“休得胡闹!”笵健厉声呵斥。

笵思晰素来畏惧父亲,只得耷拉着脑袋退回原处。

全家上下愁云惨淡,唯独当事人笵偌偌异常镇定。

“我信成攸。”她语气笃定,“这分明是二皇子设的局。成攸年纪尚轻,或许根本不知那是风月场所。我们若贸然怪罪,反倒正中二皇子下怀。”

“姐你这还没出嫁呢,就处处维护外人?”笵思晰嘟囔着还想争辩,被笵偌偌瞪了一眼,赶紧噤声。

柳茹玉仍不罢休,忧心忡忡地望着笵健:“老爷,偌偌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您当真要坐视不管?”

“娘,成攸绝非那般轻浮之人。”

“什么不是?逛青楼的能是正经人吗?”

“够了!”笵健被吵得心烦意乱,当即喝止。

他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长叹一声:“战幕已然拉开,李成择先发制人,接下来就要看李成攸如何接招了。”

“没有但是。”笵健打断柳茹玉的质疑,“明日我便去给他授课,届时自有分晓。”

监察院。

王祈年步履如风,身形飘忽间已穿过错综复杂的回廊,抵达监察院深处某间密室。

“有消息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卷。

王祈年点头道:“四殿下回府后,二殿下第一个登门拜访,还备了厚礼。马车前往醉仙居······”

不愧是监察院第一追踪高手,王祈年一路尾随竟未惊动任何人。

在醉仙居时,他更是易容成小厮,借送酒之机探听到更多内情,连李成攸开口要三位花魁的事都如实汇报。

‘皇子出手果然阔绰,只是可惜了桑文姑娘······’王祈年暗自感叹。他常去醉仙居听桑文弹曲,最欣赏她的才貌双全。

禀报李成攸要同时点三位花魁时,他脸上难掩惋惜。

“正是。”王祈年垂首应道。

此前庆帝曾召他入宫商议笵贤之事,有意让其入京执掌内库。这显然是对李芸睿不满,欲寻人替代。笵贤作为庆帝私生子,虽不得全然信任,却是最合适的臣子人选。

他只能暂阻一时,无法拦阻一世。

‘李成攸已开府建衙,与笵偌偌的婚期想必不远。届时笵贤作为兄长必定要来京,只怕来得容易离去难······’

他身为宦官了无牵挂,若说世上还有在意之人,便是叶叶轻媚之子笵贤。

静默许久,他忽然开口:“传影子来见。”

王祈年心中凛然,却未多言,躬敬行礼后退下。

在这京城求生,最要紧的便是学会装糊涂。

不多时,身着黑袍的影子悄然而至。

这位监察院六处主办,不仅是院内第一高手,更是庆国九品之首。

大宗师之下,除东夷城云之蓝外便属他最强。连北齐四大高手之首的狼桃都坦然承认不及影子。

他在监察院多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外,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影子毫无惧色,只平静问道:“真杀或假杀?”

“自然是假杀。”语气不耐,“真要了他的命,且不说陛下如何,笵健第一个饶不了我。”

有些话他未说出口——其实他心底真想杀了李成攸。

并非二人有何私怨,而是李成攸一死,京都局势便能暂稳,长公主与庆帝的矛盾也可缓和,笵偌偌的婚事亦能推迟,笵贤便不会过早卷入纷争。

更重要的是,李成攸之死能助他推动皇室内斗的计划。

虽不能杀,行刺却势在必行。唯有如此,才能令皇室互相猜疑,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去吧,让他受点伤即可,切勿取他性命。”倦怠地挥了挥手。

影子不再多问,颔首之间,已如影消散。

黄昏过后,明月取代落日,清辉洒落流晶河。

水面粼光闪铄,画舫轻摇,丝竹之声随风飘荡,引人神往。

醉仙居正值喧闹时分。

大堂座无虚席,衣衫轻薄的莺燕与客人笑闹 ,席间酒菜满案。高台上舞姬翩跹,一派纸醉金迷。

雅阁之内,

李成攸瘫卧软榻,神情痛苦,唇间呓语模糊。

司李李静候在侧,悉心照料。

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昏黄,熏香袅袅。

在此氤氲氛围中,李成攸竟未留意各方势力因他而起的暗涌,只以 目光,不时瞥向身旁绝美的司李李。

司李李确然姿容绝世,不仅容颜无瑕,身段亦玲胧有致。她衣着单薄,烛光中曲线若隐若现。

“水……水……”李成攸嗓音干哑。

司李李俯身贴近才听清他的话,急忙端来茶水。

见他躺着不便饮用,她便费力将他扶起。过程中两人难免有所触碰。

司李李身单力薄,要搀扶一个健壮男子实属不易。

她艰难地支撑起李成攸,为避免他倾倒,只得坐在榻边让他倚靠在自己肩头。

“公子,请用水。”

司李李将茶杯轻触李成攸唇边。

李成攸朦胧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纤长 的手指。

那手指细长柔美,肌肤莹润似玉,泛着温润光泽。

李成攸微微张口,小口啜饮着茶水,身形摇晃,显得虚弱无力。

从这个角度恰能窥见几分动人景致,却又若隐若现,令人心痒。

司李李并未设防,毕竟李成攸醉意深沉,即便心存他想也无力作为。

“咳咳……噗……”

李成攸被水呛到,衣襟溅湿。

司李李急忙放下茶杯,让李成攸枕在自己膝上,取出手帕为他擦拭。

自二皇子离去已过数个时辰。

这段时间司李李始终悉心照料,甚至喂他服下醒酒汤。

她这么做并非贪图李成择许诺的好处,而是盼着李成攸早日清醒,好多探听些消息。

作为北齐密探,司李李从未忘却自身使命。

他微微侧首,脸颊触及一片细腻肌肤。

这般亲密接触令司李李心生异样,但为获取情报,她强自按捺,依旧柔声细语:“公子可好些了?”

李成攸未答,咂摸着干涩的嘴唇疑惑道:“你是何人?此处是哪儿?”

“公子忘了?这里是醉仙居,我是司李李,方才我们还在共饮。”

听闻此言,李成攸似有所悟,却只淡淡应了一声。他似是十分难受,不愿多言。

司李李体贴地用纤柔手指为他按摩太阳穴。随着她的动作,李成攸神色渐缓。

见时机正好,司李李轻声探问:“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往日似乎未曾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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