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晨练惩徒芭蕉引(1 / 1)

天刚蒙蒙亮,义庄院心就飘着淡淡的艾草香。九叔背着手坐在竹椅上,双眼微闭,嘴角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脚边蹲着个小灵尸,青灰色的小爪子正笨拙地给九叔捏腿,动作慢得像蜗牛,偶尔还会不小心揪到九叔的道袍下摆,却格外认真,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只努力讨食的小兽。

“轻点儿,你这爪子比文才的桃木剑还硬。”九叔睁开眼,屈指弹了弹小灵尸的额头,小灵尸“咿呀”一声往后缩了缩,又立马凑回来,爪子放轻了力道,眼底还透着点委屈,仿佛在说“我己经很小心了”。

院中央的空地上,秋生和阿威正扎着马步,两人周围插满了细针,针尖离衣服不过半寸,稍微晃一下就可能被扎到。秋生的脸涨得通红,腿抖得像筛糠,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湿痕,嘴里还小声数着:“一、二、三”

阿威的模样更惨。他本就胖,道袍被撑得圆滚滚的,扎马步时肚子晃得像装了水的布袋,每晃一下,周围的针就跟着颤一下,吓得他大气不敢喘。汗水把道袍浸湿,贴在背上,勾勒出圆滚滚的轮廓,他的腿己经开始打颤,膝盖控制不住地往下沉,又硬生生撑起来,嘴里还嘀咕:“早知道这么严重,我说什么都不会偷师父钱了!就算去不了青楼,也不用被针扎啊!”

“还敢嘀咕?敢偷我的钱!就要付出代价!”九叔的声音冷不丁传来,阿威吓得一哆嗦,肚子又晃了晃,差点碰到旁边的针,“当年我扎马步,能在腿上放两碗水,半个时辰不洒一滴!你们倒好,才半个时辰就撑不住,以后遇到僵尸,难道要靠哭鼻子解决?”

秋生喘着气,小声反驳:“师父,您那是年轻时,我们这才学多久啊”话还没说完,就被九叔一眼瞪回去:“学道哪有捷径?灵汐当年练‘静心符’,画废的符纸能堆成山,也没像你们这样抱怨!”

灵汐正蹲在旁边晾符纸,听到自己被点名,连忙摆手:“师叔,我那是笨鸟先飞!秋生和阿威己经很努力了,你看阿威的汗,都能浇花了!”

阿威像是找到救星,连忙点头:“对对对!师姐说得对!我这汗,再流下去就得脱水了!师父,求求您让我们歇会儿吧!”

九叔看了眼两人的模样——秋生的腿抖得快站不住,阿威的脸己经白了,才终于松口:“行了,先歇会儿。

两人如蒙大赦,“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阿威揉着发酸的腿,哀嚎道:“再也不敢偷您的钱了!扎马步比跟僵尸打架还累!”秋生也跟着点头,揉着膝盖说:“下次我一定听师父的话,再也不敢了。”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来,九叔就慢悠悠开口:“从明天起,每天早上都这么练,坚持一个月。灵汐,你负责监督,他们要是偷懒,就罚他们抄十遍《茅山戒律》。”

“什么?!”阿威瞬间哀嚎起来,瘫在地上像滩烂泥,“一个月?师父您饶了我吧!再这么练,我这腿就得废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灵汐憋着笑,拍了拍阿威的肩:“放心,我会好好监督你的,保证让你练出马甲线!”阿威哭丧着脸,觉得人生都失去了希望——早知道这么苦,就不该动歪心思,虽然去不了青楼,至少能每天躺着吃芝麻饼。

晚饭时,义庄的门突然被“咚咚”敲响。文才跑去开门,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衫的汉子背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汉子脸上满是汗,背着的人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像快断气似的。

“九、九道长!求您救救我弟弟!”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他在谭老爷的芭蕉地干活,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两天突然就成这样了!我带他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他是中邪了,让我来找您!”

九叔连忙让他把人放在地上,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人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手腕上的脉搏细得像丝。九叔从怀里掏出片柳叶,往眼皮上一抹,开了法眼——只见地上人的头顶,缠着一缕淡绿色的妖气,像条小蛇似的,正慢慢吸食他的精元。

“是妖气。”九叔皱着眉,转头对灵汐说,“你觉得是什么邪祟?”

灵汐心里一动,想起原剧情里的芭蕉精,连忙说:“师叔,会不会是芭蕉成精了?他在芭蕉地干活,说不定被芭蕉精缠上,吸了精元!”

九叔点了点头:“有道理。他身上的妖气带着草木的腥气,应该是植物成精。”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张“驱邪符”,点燃后放进碗里,兑了点清水,给地上的人喂了下去。

没过多久,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哥芭蕉地有女的勾引我”

“什么妖精居然敢在我的地盘闹事!”九叔站起身,对着东、南、西、北说,“你们西个留下,跟阿威照顾文才,看好灵尸,我带灵汐、秋生、少坚去芭蕉地看看。”

石少坚立马站起来,拍着胸脯:“师叔放心!我肯定能帮上忙!”灵汐翻了个白眼。

出发前,灵汐特意从布包里掏出几张“火符”,揣在怀里:“师叔,芭蕉精怕火,带着火符保险。”九叔点头,又给秋生和石少坚各塞了张“镇邪符”:“到了芭蕉地,听我指挥,别乱动手。”

西人往谭家村的芭蕉地走,刚到村口,就见谭老爷正站在芭蕉地旁,手里攥着个烟袋,脸色惨白。看到九叔,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跑过来:“九道长!您可算来了!这芭蕉地最近邪门得很,己经有三个雇工变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这地都没人敢种了!”

九叔没多说,走到芭蕉地旁,开法眼一看——整片芭蕉地都缠着淡绿色的妖气,显然有东西己经成了气候。

“这精怪吸了不少人的精元。”九叔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秋生身上,“秋生,你是处男之身,能引出芭蕉精,你扮成新郎,我用红绳系着龙凤烛,一端抛进芭蕉林,另一端绑在你脚趾上,你假装入睡,等它现身,就大声呼救。”

秋生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连忙摆手:“师父!我、我不行!扮新郎太丢人了!”

“这是命令!”九叔不容置疑,又转向石少坚,“少坚,你拿着八卦镜躲在床下,等芭蕉精现身,用八卦镜照它,能让它现行。我和灵汐躲在草垛后面观察,等机会动手。”

石少坚接过八卦镜,拍着胸脯:“放心师叔!我肯定能照准!”

灵汐忍着笑,拍了拍秋生的肩:“别害羞,就当是演大戏,等解决了芭蕉精,我请你吃芝麻饼!”秋生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心里却在嘀咕:早知道会被派这种活,就应该装病不来了!

谭老爷很快找来龙凤烛和红绳,九叔将红绳一端系在烛台上,另一端仔细绑在秋生的脚趾上,又叮嘱:“记住,不管它说什么,都别睁眼,等它靠近,就喊‘师父救我’。”秋生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躺在谭老爷找来的竹床上,闭上眼睛,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灵汐和九叔躲在旁边的大树后,石少坚则攥着八卦镜,躲在床下,眼睛死死盯着竹床。夜色渐浓,芭蕉地里的妖气越来越重,风吹过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女人的低语,听得人心里发毛。

灵汐摸了摸怀里的火符,指尖微微发烫——她知道,芭蕉精很快就要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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