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翻遍了整个沙滩,却始终不见那个肥胖的身影。
萧砚舟一脚踹翻旁边的木箱,里面的银锭哗啦啦滚了一地。
与此同时,茫茫大海上,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正驶向深海。
李茂才站在船头,脸上的表情在月光下格外狰狞。
他死死攥着船帮,指甲都掐进了木头里,&34;萧砚舟此仇不共戴天!
海浪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李茂才的锦袍。
“老子的银子都没了”
黎明时分,萧砚舟站在沙滩上,看着士兵们清点战利品。
“哦?剩下的银两应该被其他土匪瓜分了。”
“那大人咱们是否要?”
“不急,先回福州,剩下的几股土匪都是东山的,咱们不方便出兵。”
福州府衙。
小丫鬟点点头。
姐妹二人顾不得整理衣衫,一前一后冲出房门。
沈云连绣鞋都只穿了一只,另一只还歪在廊下。
知府衙门前,一辆沾满泥浆的马车静静停着。
两个风尘仆仆的护卫正扶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下车。
那身影刚落地就腿一软,跪倒在青石板上。
那张苍白的小脸缓缓抬起。
翠缕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34;小小姐&34;
沈云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两人跪在地上哭成一团。
“翠缕,你终于回来了,我我以为”
翠缕瘦得硌人,沈云能清晰地摸到她后背的骨头。
她这才发现,翠缕的右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的。
翠缕想说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云半扶半抱地把翠缕搀进内室。
小桃端来热水,拧了帕子给翠缕擦脸。
沈云这才看清,她脸上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只是被尘土遮掩着。
老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34;这姑娘内伤不轻啊,肺部受损,气血两亏&34;
沈云亲自给翠缕换了干净衣裳,当看到翠缕身上各种划伤时,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床沿上。
这才发现,翠缕的手腕上还有深深的勒痕,指甲全都裂开了,指缝里满是血痂。
小桃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翠缕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翠缕乖乖喝完药,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沈云坐在床边,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这才发现她连睡梦中都攥着被角。
她的目光落在翠缕瘦得凹陷的脸颊上,&34;你看她手腕上的伤,分明是被锁过&34;
“该死的猎户,他怎么能”
“好了,姐姐,翠缕回来了是大喜的事,咱们好好给她补一补,没几天就能养回来。”
“对,吩咐厨房,炖参汤”
三日后黄昏,萧砚舟率军返回福州。
衙门前的空地上,士兵们正忙着将一箱箱银两卸下马车。
林墨手持账册,指挥着衙役们清点入库。
萧砚舟翻身下马,拍了拍满是尘土的官服:&34;这里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