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心头一凛——这是给他下套!
若他真的擅自调兵,郑岳转头就能参他个&34;擅调兵马、图谋不轨&34;的罪名。
更何况,以东山官员的性子,银子被劫这等丑事遮掩还来不及,怎会自曝家丑请求外援?
望着萧砚舟离去的背影,郑岳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嘴角泛起一丝冷笑:&34;年轻人,太着急立功了。
他眯起眼睛,想起萧砚舟这段日子来在福州的动作,心里像堵了块石头,&34;年纪轻轻就如此锋芒毕露,迟早要栽跟头。
郑岳的心情却格外舒畅——他太了解这些年轻官员的性子了,急功近利,迟早会犯错。
而他,只需要耐心等待
走出巡抚衙门,萧砚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然而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东山知县以&34;未得上官指令&34;为由按兵不动;
而溃散的锦衣卫为逃避责罚,竟然四散逃亡,导致朝廷迟迟未能得知银车被劫的消息。
子时三刻,福州军营却灯火通明。
萧砚舟一身玄色轻甲,腰间佩剑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他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三千精锐——这些都是跟着他剿过倭寇的老兵,个个眼神锐利如刀。
萧砚舟接过头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34;刚接到探子回报,东山有土匪跨境入福州,下山劫掠百姓。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将士都能听见,&34;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保境安民乃分内之事。
萧砚舟满意地点点头,将头盔扣在头上。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以剿匪名义出兵,就算朝廷怪罪下来也有话说。
三千精兵趁着夜色悄然出城。
第二日。
黎明时分,东山匪寨的狂欢终于落下帷幕。
几股土匪已经分赃完毕,各自带着手下离开。
另一边,青龙寨的人马也在集结。
帮主骑在马上,醉醺醺地挥舞着马鞭:&34;弟兄们,回咱们的老巢快活去!
只有李茂才的三千心腹还留在寨中,正忙着将最珍贵的古董字画装车。
六子趴在远处的草丛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数了数,至少有五股土匪朝着不同方向离去,每队都带着几辆大车。
目送翠缕的马车远去,六子带着五个好手悄悄跟上李茂才的队伍。
萧砚舟眼中精光一闪,马鞭指向东南:&34;改道白沙湾!全速前进!
白沙湾的夜,海风裹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萧砚舟的部队埋伏在礁石后,已经等了两个时辰。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34;哗——哗——&34;的声响。
远处,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沿着海岸线缓缓移动——三千多名土匪毫无戒备,推着满载银箱的大车,嘴里还哼着下流小调。
更远处的海面上,三艘双桅大船正缓缓驶近,船帆上绣着陌生的番邦徽记。
当土匪队伍完全进入伏击圈时,他的手猛地挥下:&34;放箭!
数百支羽箭破空而出,像一群嗜血的蝗虫扑向猎物。
第一轮箭雨落下,前排的土匪如割麦般倒下,惨叫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土匪们乱作一团,有的抱头鼠窜,有的慌不择路跳进海里。
三千多人的队伍,转眼间就溃不成军。
三千精兵如猛虎下山,瞬间冲散了土匪的阵型。
土匪们根本无心恋战,丢下银车四散奔逃。
不过片刻功夫,那些满载银两的大车就全部落入官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