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34;大人体恤下官,实在是下官感激不尽。
郑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34;萧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啊。
说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萧砚舟的肩膀:&34;再说了,圣上远在京城,哪知道地方上的难处?你我同心,把场面做足了就好。
萧砚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恢复平静:&34;大人的意思是&34;
郑岳突然大笑,用力拍着萧砚舟的后背:&34;你啊!太较真了!
萧砚舟微微低头,作聆听状。
萧砚舟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随即露出感激之色:&34;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初来乍到,唯大人马首是瞻。
郑岳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年轻人果然识趣。
殊不知萧砚舟心中早已冷笑:这一百万两,不过是他们贪墨的九牛一毛罢了。暂时先收回来点利息,后面的帐以后再算。
离开巡抚衙门时,郑岳亲自送到仪门,亲热地拉着萧砚舟的手:&34;改日来府上吃酒!
萧砚舟拱手告辞,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郑岳以为用泉州的事就能拿捏住他,却不知这正是他想要的——让这位巡抚大人先放松警惕。
待萧砚舟走远,郑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暮色四合时,萧砚舟回到同知府后宅。
推开朱漆大门,只见庭院中灯火通明,几个身着劲装的侍女正在整理房间,见主人归来,立即齐声行礼。
萧砚舟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院中侍女——这些都是跟着他从泉州杀出来的精锐,看似娇柔,实则个个能挽强弓、使快剑。
萧砚舟看着这个从小跟到大的丫头,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常年习武让她身段更加玲珑有致,烛光下肌肤如雪,一双杏眼顾盼生辉。
小桃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却仍不忘正事:&34;少爷先歇息片刻?我去备晚膳。
书房内,烛火将六子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烫金册子,恭敬地递上:&34;盐商四大家族的底细都摸清了——李家掌控马尾港私盐码头,王家把持着鼓山盐仓,陈家和孙家则垄断了漕运水路。
萧砚舟接过册子,借着烛光细细翻阅。
他做了个擒拿的手势,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萧砚舟轻笑一声,指尖轻叩紫檀案几:&34;急什么?抓几个盐商能有多大的功劳,你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
六子接过名单,借着烛光看到上面朱笔圈出的名字——李茂才、王世仁、陈裕伯、孙有德。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萧砚舟忽然话锋一转:&34;听说福州最好的绸缎庄是陈记?
六子重重点头,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34;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保准让福州城的盐商们都觉得,您比他们还会玩。
待六子离开后,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既然要演戏,那就要演得够真,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