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狼狈地回到府中,精心梳妆的发髻早已散乱,脸上的脂粉也被泪水晕花。
她跌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待房中只剩她一人,柳姨娘终于忍不住伏案痛哭。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私产,就这么毁于一旦!更可恨的是,如今侯爷远在边关,朝中无人能为她撑腰。
她那个五品官的兄长,在萧砚舟这个新科状元、六品知州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不,她绝不能让萧砚舟好过!
忽然,她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传闻——萧砚舟去过高府,似有求亲之意。
柳姨娘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她与高相夫人素有往来,若能从中作梗
春桃连忙应下,心中却暗自嘀咕:夫人这是要做什么?明明方才还哭得那般伤心
柳姨娘对着铜镜,慢慢擦去脸上的泪痕,重新描眉画眼。
镜中的妇人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只是眼底的怨毒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翌日清晨,柳姨娘早早起身梳妆。
她特意选了那套红宝石头面,在铜镜前左右端详。
春桃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了玫瑰膏子,轻轻点在主子两颊:&34;夫人今日去左相府,可是为了&34;
柳姨娘最后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云鬓高挽,珠翠生辉,俨然一副侯府主母的气派。
她满意地点点头,搭着春桃的手出了房门。
萧韵怡正在花厅摆弄一株兰花,见母亲来了连忙起身:&34;娘,我们真要去左相府吗?我我有些紧张。
马车早已备好,母子二人上了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
萧韵怡透过纱帘望着街景,忍不住问道:&34;娘,我们去左相府做什么呀?
萧韵怡乖巧地点头,却不知母亲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借高家之手,给萧砚舟致命一击。
左相府门前,两个小厮见平西侯府的马车来了,连忙上前相迎。
柳姨娘端着架子下了车,举手投足间尽是当家主母的派头。
这一声通报,让柳姨娘心头一畅。
虽然她只是个姨娘,但这些年掌管侯府中馈,各府都默认她是平西侯府的主母。
若非如此,凭她姨娘的身份,哪能登得了左相府的门?
李氏正在花厅看账本,听闻通报,眉头微蹙:&34;她来做什么?
不多时,高云舒款款而来。
她一袭淡紫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清丽脱俗。
这边柳姨娘已被引至花厅,见李氏出来,连忙上前见礼:&34;高夫人,冒昧打扰了。
众人落座,丫鬟奉上香茶。
高云舒手中茶盏微微一颤,但很快稳住。
高云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