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回头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34;她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求走,那也不是高云舒了。
小桃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自家少爷已经转身进了书房,只得抱着拜帖小声嘀咕:&34;明明心里着急,偏要装淡定&34;
萧砚舟刚在书房坐下,小桃又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34;少爷,还有件事&34;
萧砚舟一愣,“右相府?徐明远?
萧砚舟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渐起——他与右相府素无往来,徐明远为何突然登门?
萧砚舟沉吟片刻,仍想不出缘由,索性不再纠结。
翌日巳时,萧府门前。
徐明远的四抬绿呢大轿在巷口停下,随从连忙上前打起轿帘。
徐明远弯腰下轿,抬眼打量这座三进宅院——青砖门楼不过一丈来高,黑漆大门上的铜环略显陈旧,门楣上&34;进士及第&34;的匾额倒是崭新,在晨光中泛着金漆的光泽。
按照朝廷规制,萧砚舟如今虽贵为新科状元,但尚未授实职,宅邸门楣仍要遵循举人时的规格。
这般寒酸的宅院,与右相府的朱门绣户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书房里,萧砚舟正在临帖,听闻徐明远亲至,笔锋不由一顿。
昨日才递了拜帖,今日就急着登门,这位徐大人究竟所为何事?
他整了整靛青色直裰的衣领,白玉簪在发间映着温润的光,&34;去备茶。
萧砚舟穿过庭院,脚步不疾不徐。
行至门前,他拱手一礼,姿态端正却不显卑微:&34;徐大人光临寒舍,学生有失远迎。
徐明远闻声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眼前的年轻人身姿挺拔如青松,眉目疏朗,虽衣着简朴,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萧砚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侧身让路:&34;大人谬赞了。之称。大人请进。
他引着徐明远穿过回廊,廊下新糊的窗纱在风中轻轻作响。
话到此处,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廊柱上挂着的一幅字上。
萧砚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自己前日写的一幅行书。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正堂。小桃早已备好茶点,见客人入座,连忙奉上明前龙井。
茶香氤氲中,徐明远端起茶盏,状似随意地问道:&34;听闻萧状元出身平西侯府,不知可有回归侯府的打算?
萧砚舟执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从容续茶:&34;学生虽姓萧,却与平西侯府早已无甚瓜葛。
徐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
平西侯手握西北兵权,在武将中举足轻重,若能与右相府结亲,朝堂上必能多一份助力。
可眼前这年轻人竟如此不识抬举
徐明远心头一震。他自然知道萧砚舟的旧事,却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直白地提起。
看来,想借平西侯府的势是行不通了。
茶盏中的热气渐渐散去,徐明远忽然觉得今日此行索然无味。
一个没有家族依仗的寒门状元,即便诗才再高,又值得他右相府费多少心思?
萧砚舟执壶的手微微一顿,茶水在盏中荡起一圈涟漪。
堂内一时寂静,唯有茶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