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去净室洗漱。
半刻钟后，萧砚舟换好衣衫出来，林墨也已收拾停当。
正厅八仙桌上，四凉四热并一盅老火汤正冒着热气。
小桃麻利地布好碗筷，萧砚舟亲自给林墨斟了杯梨花酿：&34;林兄，这一路辛苦，今晚定要好好歇息。
酒过三巡，几个人都很劳累，于是简单吃点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日，萧砚舟和林墨没有急着温书，而是决定先去贡院附近转转。
出了宅子，沿着青石板路往东走，穿过两条街，拐过一座石桥，远远就瞧见贡院高大的朱漆大门，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威严肃穆。
此时虽未到考试的日子，但已有不少学子在附近徘徊，看来是和他们一样过来踩踩点。
林墨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34;考试那日，走着过去都来得及，不必担心车马耽搁。砚舟，你真是未雨绸缪啊！
两人在贡院外转了一圈，又去附近的茶楼坐了坐，听了几耳朵闲话，直到日头渐高，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宅子后，林墨便钻进书房温书去了。
萧砚舟则去了前院的花厅，阿福和六子早已候在那里。
一见到萧砚舟，阿福眼眶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34;少爷！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奴才可想死您了！
阿福却仍止不住泪，粗糙的手紧紧攥着萧砚舟的袖子，上下打量：&34;少爷瘦了在青州可还顺心？路上没受委屈吧？
待阿福情绪平复，三人落座，小桃上了茶，阿福这才开始汇报正事。
这些情况阿福之前来信也说过，萧砚舟点点头：&34;两万两？比预想的要好，阿福你辛苦了。
“谢过少爷，奴才不辛苦。”
萧砚舟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叩，眸色微深：&34;二等丫鬟？看来这个小丫头还可以，她可靠吗？
“可靠，非常可靠。”
阿福没回答，是小桃回答的，因为这些人都是在青州买的，都是因为水灾无家可归的人。
“那就好。阿福，不要吝啬银子，让那个小丫头尽快提升地位，接近柳姨娘。”
“是，少爷。”
萧砚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34;这才哪到哪。柳氏当年害我时，就该想到有今日。等着吧，以后还有更狠的等着她。
“还有其他人呢？”
萧砚舟听完阿福的汇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对三弟倒是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整日里像个书呆子一样。
不过老二这个架势，倒是可以推波助澜，&34;有意思既然二弟这么喜欢玩，那咱们就找人好好陪他玩一玩。
想起当年柳姨娘专门派赵四引诱他学坏，教他赌钱，带他逛青楼，还有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赵四把他往歪路上引的样子，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成的方法为何不用。
阿福汇报完，六子也上前汇报。
不同于阿福的稳重，六子年轻气盛，说起话来眉飞色舞：&34;少爷，咱们的人已经渗进黑虎帮了！上个月帮派火并，我顺手救了他们三当家一命，现在混了个小头目，手下管着七八号人。其余几个弟兄也都混进去了。
“对，就是他们，不过死的是黑虎帮的二当家。”
“那黑虎帮如今在京城势力如何？”
待两人汇报完，萧砚舟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34;京城不比青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咱们行事需谨慎。阿福继续经营绸缎庄，六子稳住黑虎帮的关系，至于侯府那边小桃盯紧些。”
待二人退下后，萧砚舟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竹影。
京城认识他的人太多，现在还不是露面的时候。
会试临近，正好可以闭门读书，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