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吉普在前面带路，开得又快又野，在颠簸的土路上如履平地，显然对这条道熟悉得很。张煦咬着牙，努力跟上，生怕被甩下在这完全陌生的荒山野岭。
车厢里一片死寂，比之前只有那个“哑巴”时更让人窒息。
张悦紧张地抠着安全带，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辆吉普的后车窗，彷彿能穿透玻璃，看到那个墨镜男人此刻的表情。她背包里的玉佩不再发光，但那残留的温热感依旧清晰，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张煦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后视镜里，那个“哑巴”又闭上了眼，彷彿一切与他无关。可越是这种刻意的平静，越让张煦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鬼。
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前面的吉普车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上停下，旁边似乎有一条几乎干涸的溪流。
墨镜男人跳下车，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他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然后溜溜达达地走到刚停稳的suv旁，又敲了敲张煦的车窗。
“歇会儿，小朋友，抽根烟。”他晃了晃手里那根一直没点着的烟，笑容依旧痞气，“顺便聊聊。这荒山野岭的，能碰上也是缘分，对吧？”
张煦不得不再次按下车窗。
墨镜男人胳膊搭在车窗上，身子半倚着车体，目光在张煦和张悦脸上来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张煦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吓着了？”他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同情，“脸都白了。放心，我可不是坏人，就是一路过的热心肠。”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彷彿说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张煦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没接话。
“真迷路了？”墨镜男人点燃了那根烟，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他墨镜后的视线，“从哪儿来的啊？”
“杭州。”张煦言简意赅，不想透露更多。
“杭州？好地方啊。”墨镜男人点点头，像是随口感慨，接着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跑这穷乡僻壤来干嘛？探险？旅遊？我看你们这年纪刚高考完？”
他问得极其自然，就像普通的长辈闲聊。
张煦心里却警铃大作。这人太敏锐了，一句话就猜中了他们的状态。“嗯，出来玩玩。”
“玩？”墨镜男人嗤笑一声，手指弹了弹烟灰，“玩到这种连地图上都未必有标注的野路上？小朋友，胆子不小嘛。家里人也放心？”
他看似关心，实则步步紧逼。
张悦忍不住插嘴，想替哥哥分担压力：“我们就是随便开，不小心拐错了路”
“哦？随便开？”墨镜男人的注意力立刻转向她，墨镜下的嘴角弯起一个感兴趣的弧度，“那你们运气可‘真好’，随便开就能捡到”他拇指朝后座方向指了指，“这种款式的‘路伴’？”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兄妹俩的反应。
张煦和张悦的脸色同时一变。
“我们看他一个人走路，天又快黑了，才好心搭他一程。”张煦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好心？”墨镜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对一个来历不明、连话都不会说的陌生男人发好心？小朋友，你们这家教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兄妹俩强装的镇定。
“你什么意思？”张煦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墨镜男人摆摆手，笑容不变，却转而看向张悦一直下意识护着的背包，“小妹妹，你包里揣着什么宝贝呢？刚才好像看见冒光呢？不会是啥夜明珠吧？拿出来给哥哥开开眼？”
张悦像被蠍子蜇了一下，猛地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张煦立刻侧身挡住妹妹，眼神警惕地盯着墨镜男人：“她怕生。没什么东西，你看错了。”
车厢后座，一直闭目假寐的“哑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墨镜男人身上。比奇中蚊徃 追罪歆彰节
墨镜男人彷彿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耸耸肩，站直了身体，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行吧，看错了就看错了。”他语气轻松，彷彿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试探只是随口开玩笑，“歇得差不多了，走吧。带你们去个能吃饭睡觉的‘好地方’。”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车，哼唱的怪异山歌调子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响亮，在这暮色四合的荒山里回荡，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和危险。
张煦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的冷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这个人，每一句看似随意的闲聊，都带着精准的试探和算计。他绝对看出了什么，关于那个“哑巴”，关于妹妹的包，甚至可能关于他们的来历。
他口中的“好地方”，真的会好吗？
张煦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座的“哑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好像上了贼船了。
破吉普在前面带路，开得又快又野，在颠簸的土路上如履平地，显然对这条道熟悉得很。张煦咬着牙，努力跟上，生怕被甩下在这完全陌生的荒山野岭。
车厢里一片死寂，比之前只有那个“哑巴”时更让人窒息。
张悦紧张地抠着安全带，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辆吉普的后车窗，彷彿能穿透玻璃，看到那个墨镜男人此刻的表情。她背包里的玉佩不再发光，但那残留的温热感依旧清晰，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张煦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后视镜里，那个“哑巴”又闭上了眼，彷彿一切与他无关。可越是这种刻意的平静，越让张煦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鬼。
大约开了二十多分钟，前面的吉普车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林间空地上停下，旁边似乎有一条几乎干涸的溪流。
墨镜男人跳下车，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响。他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然后溜溜达达地走到刚停稳的suv旁，又敲了敲张煦的车窗。
“歇会儿，小朋友，抽根烟。”他晃了晃手里那根一直没点着的烟，笑容依旧痞气，“顺便聊聊。这荒山野岭的，能碰上也是缘分，对吧？”
张煦不得不再次按下车窗。
墨镜男人胳膊搭在车窗上，身子半倚着车体，目光在张煦和张悦脸上来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张煦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吓着了？”他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同情，“脸都白了。放心，我可不是坏人，就是一路过的热心肠。”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彷彿说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张煦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没接话。
“真迷路了？”墨镜男人点燃了那根烟，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他墨镜后的视线，“从哪儿来的啊？”
“杭州。”张煦言简意赅，不想透露更多。
“杭州？好地方啊。”墨镜男人点点头，像是随口感慨，接着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跑这穷乡僻壤来干嘛？探险？旅遊？我看你们这年纪刚高考完？”
他问得极其自然，就像普通的长辈闲聊。
张煦心里却警铃大作。这人太敏锐了，一句话就猜中了他们的状态。“嗯，出来玩玩。”
“玩？”墨镜男人嗤笑一声，手指弹了弹烟灰，“玩到这种连地图上都未必有标注的野路上？小朋友，胆子不小嘛。家里人也放心？”
他看似关心，实则步步紧逼。
张悦忍不住插嘴，想替哥哥分担压力：“我们就是随便开，不小心拐错了路”
“哦？随便开？”墨镜男人的注意力立刻转向她，墨镜下的嘴角弯起一个感兴趣的弧度，“那你们运气可‘真好’，随便开就能捡到”他拇指朝后座方向指了指，“这种款式的‘路伴’？”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兄妹俩的反应。
张煦和张悦的脸色同时一变。
“我们看他一个人走路，天又快黑了，才好心搭他一程。”张煦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好心？”墨镜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对一个来历不明、连话都不会说的陌生男人发好心？小朋友，你们这家教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了？”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兄妹俩强装的镇定。
“你什么意思？”张煦的声音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墨镜男人摆摆手，笑容不变，却转而看向张悦一直下意识护着的背包，“小妹妹，你包里揣着什么宝贝呢？刚才好像看见冒光呢？不会是啥夜明珠吧？拿出来给哥哥开开眼？”
张悦像被蠍子蜇了一下，猛地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张煦立刻侧身挡住妹妹，眼神警惕地盯着墨镜男人：“她怕生。没什么东西，你看错了。”
车厢后座，一直闭目假寐的“哑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墨镜男人身上。
墨镜男人彷彿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耸耸肩，站直了身体，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行吧，看错了就看错了。”他语气轻松，彷彿刚才那番咄咄逼人的试探只是随口开玩笑，“歇得差不多了，走吧。带你们去个能吃饭睡觉的‘好地方’。”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车，哼唱的怪异山歌调子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响亮，在这暮色四合的荒山里回荡，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和危险。
张煦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的冷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这个人，每一句看似随意的闲聊，都带着精准的试探和算计。他绝对看出了什么，关于那个“哑巴”，关于妹妹的包，甚至可能关于他们的来历。
他口中的“好地方”，真的会好吗？
张煦看了一眼后视镜，后座的“哑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好像上了贼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