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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毁人不倦(1 / 1)

说罢,楚放鹤淡然一挥手,持戟将便要率众将薛向拿下。

薛向一晃身,如轻烟一般消失,落在了包围圈外。

持戟将大怒,他万没想到这等情况下,薛向还敢做动作。

便见薛向略略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入中堂,“在下今日闯入此处,确有不当。

然依我大夏律,不知而过者,减其罪;为公义而妄行者,罚其灵石,不坐重刑。

我为公义而来,虽有莽撞之处,若要论罪,按律,不过罚灵石而已。”

院中一静。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不讨饶,也不硬顶,只把“大夏律”顶在脑门上,也回应了楚放鹤的“按律论处”,等于当着满堂外国宾客的面,提醒有国法在上。

沉三山早知薛向胆大,善辩,没想到在这等场合,他依然不怯场。

他冷声叱道,“大胆狂徒,好一张利嘴,你所谓公义,又是何义?”

他声音不高,却暗藏杀机。

薛向猜到不错,所谓世子爷被抢,就是沉三山联合王洪岳设的局。

他清楚知道薛向为什么而来,此刻听薛向说“公义”,他料定薛向要将追击贼人的话说出来。若是如此,他目的可就达到了。

这一年多,沉三山一直在研究薛向。

从云梦开始,从薛向崭露头角开始。

雍王妃不可避免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小心搜集情报,更惊讶地发现,在魔障之地试炼中。

雍王妃、雍王侄子魏如意、楚江王魏子喜也都进入其中。

最后,只有雍王妃活着出来。

而那一届试炼,薛向更是独占鳌头。

情报收集到这里,沉三山更是有理由怀疑,魏如意是丧在薛向手中。

而雍王妃和薛向一个青春正盛,寡居多年,另一个则是天下知名的风流才子,说两人没事儿,沉三山第一个不信。

恰逢,薛母入京,又住在雍王府别业,在沉三山眼中,这分明是薛向为方便和雍王妃厮混,特意这样安排的。

今番,他利用潜伏在雍王府的人做局,诱导薛向至此。

只要薛向敢说他是为找雍王世子,追击贼人至此,沉三山便有一万种办法带薛向和雍王妃有私情的节奏此刻,他目光定定,牢牢锁住薛向。

便听薛向道,“某今日闯入此地,的确鲁莽。实不相瞒,某收到密报,有人要趁筵席喧哗之机,刺杀沉三山大人,某特意赶来搭救。情急之下,无暇通禀,只怕惊扰诸位清欢,还请楚大人,诸君海函。”此言一出,堂上一静。

沉三山愣了半息,随即脸色青白一阵乱跳,只觉胸口一阵发闷,几乎要被这口气顶得吐血,他做梦也没想到,薛向能无耻到这般地步,竟反咬一句,说是为护他来的。

他猛然起身,袖袍一抖,厉声道,“休要胡搅蛮缠,本官与你有怨无恩,你会来保护本官?”薛向高声道,“今日筵席,乃为招待各国嘉宾,沉大人身为东道主一脉重臣,于这等场合大呼小叫,只怕有失国礼。”

他一口一个“国礼”,又把话题从私人恩怨拐回“国家大典”,堂上数十双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沉三山身上。

沉三山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刚要再开口,主位上的楚放鹤已经按案而起,“好个狂徒,当真牙尖嘴利,擅闯国朝盛会,诋毁朝臣,来啊,将此狂徒拿下。”

两旁甲士早就按捺不住,高声应诺,戟锋一晃,便要再度围上。

薛向反而往前踏了一小步,抬首与楚放鹤遥遥相对,“某乃大夏举子,有功名在身。按律,要缉拿有功名的儒生,先请明示所犯何罪。未有罪名,若加私刑,恕某不受。”

最后四字出口,他周身气机一震,一众甲士竞不敢上前。

沉三山厉声喝道,“大胆狂徒,你敢轻慢上官。”

薛向扫了他一眼,“某眼中只有国法。”

一人向沉三山传音道,“今日之局,看样子是失败了。”

说话之人鬓发花白,正是王家家主王洪岳。

一想到爱子王霸先死在薛向手中,王洪岳握着酒盏的手指收紧,虎口处青筋突起。

沉三山嘴角勾了一下,“非也,这一局大获成功。”

王洪岳微微一愕,偏头看他。

沉三山眼皮垂着,盯着长身玉立的薛向,传音道,“想一击拿下薛向,那不现实。

你我都明白,这家伙是何等样人。

咱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暴露。

让他暴露他的嚣张,他的不可驯化。

让当朝诸公,还有那些希望收服薛向为自己所用的大人物看清楚此獠。

失去了驯化的价值,那些所谓爱才的大老爷们,就不会全力保着他。

薛向就只剩下自己那点锋芒。

一个锋芒毕露,又不肯低头的人,等风向再转一转,再绞杀他,易如反掌。”

王洪岳听得眼神渐渐亮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酒盏在案上轻轻一顿,“高明。”

庭院里,甲士已经重新排成半圆,将薛向牢牢箍在中央。

楚放鹤大怒,“赵武,尔等当的什么差?再敢懈迨,老夫摘了你的官帽。

速速将此獠给我拿下。”

持戟将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动手!”

众甲士未动,薛向先动了,他长袖一抖,脚下微微一错。

众甲士还未来得及看清,他袖影已经扫过,劲力如潮水翻卷,众甲士纷纷往后摔去,盔甲在地上一阵乱响。

满堂宾客尽皆倒抽冷气,任谁也没想到眼前这青年人竟是如此刚猛。

薛向知道今日遭遇,是沉三山设局,但他没办法闪避。

落荒而逃,被驱逐。

以前的薛向可以接受,但如今的薛向万不能接受。

不是他没有了唾面自干的雅量,而是如今的薛向身上的光环已成,他不能不爱惜,任其减弱。便见薛向抬头望向满面铁青的楚放鹤,朗声道,“圣旨尚嘉许我有六大奇功,称我为当今国士,特追封家父为遗泽侯。”

他一字一顿,把“六大奇功”、“当今国士”、“遗泽侯”几处重字抬得极高,众人尽皆变色。便听他接道,“薛某为公义,误闯此处,我自按律罚给灵石,自己离开便是,沉大人偏要小题大做,着人驱赶,敢问此是朝廷待国士之礼?”

薛向确定楚放鹤知道自己是谁。

他装不知道不说,那就由自己来自报家门。

他话音方落,满堂哗然。

现在的薛向,在大夏,尤其是文士、官员圈子中,那可是超级天皇巨星一般的人物。

在经历了大周太子府之战后,尤其是三篇碎洪炉的三篇,薛向的名头真正达到了轰传天下。毕竟,诗词再好,也只是在下层有知名度。

而到了文章济世的地步,那就是学术圈子的震动了。

霎时,全场已有不少人站起身来。

“在下楚国孟郊,见过悲秋客。”

“某乃卫国王安道,久闻悲秋客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席间,不少儒生已经开始自报家门,要结识薛向了。

薛向还礼之际,沉三山向楚放鹤传音道,“大鸿胪,此贼绝不可宽待,若让他起势,您颜面何存?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官场上论尊卑,他只是个八品。

科道上分高下,他也只是个郡生。”

此话入耳,楚放鹤深以为然,他原本被薛向几番话噎得胸口发闷,此时顿时找到发泄口,“来人,来人这一声暴喝,殿外的甲士也奔涌进来。

顿时一阵靴甲齐响,自两侧鱼贯而入,黑甲重戟,堆得当庭满是肃杀气。

“速速将此獠给我拿下,拿下”

楚放鹤怒指薛向。

“且慢。”

薛向断声喝道,“楚大人不妨听薛某一言,若薛某说完后,楚大人还要一意孤行,薛某束手就擒便是。楚放鹤愣住了,沉三山、王洪岳对视一眼,皆不知薛向何意。

薛向朗声道,“楚大人真要做王霸先第二么?”

此话一出,全场茫然。

楚放鹤急急询问左右,王霸先是谁,左右皆不知。

唯独王洪岳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将青玉盏生生捏裂。

他目眦欲裂,向沉三山传音道,“他又提霸先作甚。”

倏地一下,沉三山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惊怒交集,暗道,又让这混账过关了。

楚放鹤一直盯着沉三山,沉三山的神情,被他精准把握。

他传音问沉三山,“此獠到底何意?”

沉三山不敢框楚放鹤,便将当初薛向被王霸先押走,王霸先为羞辱薛向,故意驱囚车穿行闹市。谁知薛向在囚车之中信手做下《被逮口占》,短短数句,句句锋利。

尤其是“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两句,为国中少年日日激赏,成了热血愤青常含口中之句。“这首诗做的是不错,那又如何?”

楚放鹤不解其意,传音问询。

沉三山道,“大鸿胪,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被逮口占》注定要流传千古,那世人难免要探询其中故事。

这首诗流传多久,注定王霸先的恶名就要遗臭多久。”

楚放鹤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理解了何为王霸先第二。

这家伙在威胁自己,他要作诗!

若旁人说出类似的话,顶多算是威胁,未必真能翻起什么风浪。

可偏偏眼前站着的这位,出口便是名篇,简直是诗词中的流氓,文章里的强盗。

他真有毁人不倦的能力啊!

沉三山只看楚放鹤那略显呆滞的眼神,便知道楚放鹤不敢赌。

的确,谁敢赌呢。

赌薛向做不出名篇?

简直玩笑。

“也罢,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你且自退。”

楚放鹤强忍着怒意,挥散了一众甲士。

他到底是场面上的人,有时面子比里子都重要。

若薛向再来个什么名篇,他可就成了传世的丑类了。

为一时闲气,这又何必?

薛向正待退走,就听席间有人大笑一声,“今日是五国联合会首次相聚之盛况,岂能无戏助兴。”那人从前排案后站起,衣袍一振,拱手向堂上诸人大声道,“在下拓跋跬,愿下场为诸君助兴。悲秋客为海内名士,正好共襄盛举。”

众人本以为这“助兴”二字,说的不过是诗酒唱和,正要看悲秋客与楚国皇族当庭斗诗,哪知拓跋跬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自阶侧掠下,落在当庭。

他人未到,袖袍先卷起一阵风。

“早闻悲秋客文气如海,在下心向往之,不如先请教几招。”

最后一个字还在空中,脚下青砖已爆开阵纹,拓跋圭贴着地面掠出,身形前倾,如游龙换势,眨眼间便逼近薛向。

薛向原本侧身避开,衣角却被一缕劲风擦过,袖口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钩了一把。

紧接着,拓跋跬身影一晃,竟绕到了他身后,指风擦着他肩胛划过,衣袍顿时鼓起一块,又迅速塌下。才交手数息,薛向便已连连中招。

“薛兄,小心。”

宁淑传音道,“拓跋跬是楚国皇族,五国之中,只有楚国太祖起于草莽,后来修行证道,楚国皇室一直都是以修行定名爵。拓跋跬二十五岁,已是元婴前期,千万当心。”

宁淑传音未罢,薛向又中两掌。

“好强的防御。”

拓跋跬轻啸一声,“不过,我才用了两成力道,堂堂悲秋客,如果只有这点本事,那就真是欺世盗名了他喝声方落,掌中聚起清辉,显然准备加大力道。

就在这时,薛向从袖中弹出一张青青符篆,指尖一抹,符面立时亮起微光。

他振振有词道,“有本事比诗文,动手算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符篆燃起,他借助符力,一退百丈。

“悲秋客技穷矣。”

拓跋跬高声大笑,闪身攻来。

薛向继续释放符篆,他失心疯了才会在此间和拓跋圭硬拼。

他巴不得掩藏实力,此刻拓跋圭闹上一阵,正合他心意。

场中立刻多了一缕绕柱而行的风影,薛向的身形在柱间、席前、阶畔穿梭。

拓跋圭身法虽速,可每当他以为要拦住薛向时,那缕风影就先一步从缝隙里溜走。

满堂之人只觉眼前那抹青影越走越快,整座院子像成了他的棋盘,拓跋跬脚步一顿,身形突然停下,“堂堂悲秋客,原来也不过如此。没了诗文加持文气,便象没了爪牙的猫咪,东窜西窜,着实没什么意思。”

薛向梗着脖子道,“待我加持馀晖玉胧,你可敢战我?”

拓跋圭又是大笑,只觉此人简直幼稚。

馀晖玉胧哪里那么好找,薛向这番辩驳,倒越发衬得他离开了文气,而无能为力。

薛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冷哼一声,阔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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