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林卫国立刻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开始了秘密学习。
他将那本厚重的《最新实用英汉辞典》和《法语入门》摆在桌上，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对于普通人来说，从零开始学习一门外语，无疑是一件枯燥且耗时巨大的工程。背单词，记语法，练发音，每一步都是一道坎。
但对于林卫国这个大脑被系统强化过的“怪物”来说，这一切，都变得异常简单。
他的记忆力，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他的理解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更是远超常人。
他翻开那本英汉辞典，从第一页的“a”开始。
一个个陌生的单词，连同它们的音标、词性和中文释义，就象是被扫描一样，快速地录入他的大脑，并且自动进行归类和存储。
他看得飞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字母“a”开头的所有单词，全都记了下来。
而且，不是死记硬背。他能清淅地理解每个单词的用法，甚至能通过词根词缀，举一反三，推导出许多衍生词的含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就象一个顶级黑客，破解了语言的底层代码。
英语之后，是法语。
法语以其复杂的语法和独特的发音而闻名。但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时态语态、性数配合，不过是一套严谨的数学公式。
只要掌握了底层的逻辑规则，一切都迎刃而解。
他打开《法语入门》，从26个字母的发音开始。
a, b, c, d……
他压低了声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着书上的音标。
他的声带和口腔肌肉，在系统强化下，拥有着极强的模仿能力。
很快，那些在国人听来无比绕口的音节，就被他标准地发了出来。
他看着书上的简单对话，尝试着念出来。虽然有些生涩，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就这样，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然而，他的“异常”举动，很快就引起了院里邻居的注意。
这天下午，林卫国正在屋里练习发音。
阎埠贵背着手，象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溜达，消食儿。他溜达到林家窗根底下，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怪声。
那声音，不是中文，也不是他熟悉的俄语。听起来，就象是……鸟叫一样。
“恩？”阎埠贵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把脸凑到了林家窗户边上。
他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半天。
“古德……猫宁？”
“孔……孔不理？”
“这……这是说的什么玩意儿？”阎埠贵听得是一头雾水，满脸的困惑。他作为一名人民教师，自认为也算是个文化人了。可林卫国嘴里念叨的这些东西，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就在这时，许大茂也从屋里探出了个脑袋。他也被这怪声吸引了。
“三大爷，你听见没？林卫国在屋里干嘛呢？神神叨叨的。”
“谁知道呢。”阎埠贵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听着象是外国话，但又不是俄语。邪门得很。”
“我听着怎么跟念经似的。”许大茂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小子，不会是考大学考魔怔了吧？”
两人的议论声，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的邻居。
大家纷纷凑了过来，围在林家窗户外面，伸长了脖子，象是在参观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听到了吗？就是这声！”
“哎哟，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听着真费劲。”
“不会是什么歪理邪说吧？”
“我看像！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干好事！”
一时间，院子里议论纷纷。他们看林卫国的眼神，充满了猜疑和不解。前几天，他们还因为他拿奖状而敬畏他。今天，他又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个行为诡异的“怪人”。
林卫国从学习中回过神来，听到了窗外的动静，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虫不可语冰。跟他们，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索性不再理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之中。
窗外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他分毫。
他继续自己的学习计划。白天，他去轧钢厂上班，处理宣传科的日常事务。晚上，他便一头扎进外语的世界里。
他的进步，堪称神速。
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已经掌握了超过两千个常用英语单词和一千多个法语单词。
基本的语法框架，也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创建起来。
他已经可以开始阅读一些简单的外文文章，并且尝试着用外语进行简单的思考和写作。
这种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感觉，让他无比充实。
而他的异常，最先被弟弟林卫东察觉到了。
他现在对哥哥，是百分之百的崇拜。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哥哥的屋里，看他学习。
这天晚上，他看哥哥捧着一本写满“鬼画符”的旧书，嘴里还念念有词，终于忍不住了。
“哥，你……你这看的是什么书啊？”他指着林卫国手里的《法语入门》，小声地问道，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林卫国笑了笑，合上书。
“这是法文书。”
“法文？”林卫东的眼睛瞪得溜圆。“就是法国人说的话？哥，你怎么还学起这个来了？”
在他看来，哥哥要准备高考，学习数理化还来不及，怎么还有心思去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林卫国看着他求知欲旺盛的脸，觉得是时候，给他，也给这个家，稍微透露一点自己未来的规划了。
他不能让他们一直活在对自己的盲目崇拜中，他要引导他们，让他们也拥有更广阔的视野。
“卫东，你坐下。”林卫国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林卫东看他表情认真，也收起了嬉笑，乖乖地坐好，象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我问你，你觉得，我们国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林卫国抛出了一个问题。
林卫东愣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是……是钢铁？是粮食？是造出我们自己的飞机大炮？”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最主流的答案。
林卫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说的都对，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但还有一样东西，比这些更重要。”
“是什么？”林卫东追问道。
“是人才。”林卫国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掌握了全世界最先进科学技术的人才。”
“卫东，我们国家现在还很落后，很多东西我们都不会造，很多技术我们都没有。怎么办？”
“向别人学。”他自问自答。
“向谁学？向苏联老大哥学，也向那些现在不待见我们的西方国家学。因为他们的技术，在很多方面，比我们，甚至比苏联，还要先进。”
“那要怎么学？”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弟弟。
“我们就要懂他们的语言，看懂他们的书，能跟他们交流。这样，我们才能把他们最先进的东西，学回来，变成我们自己的！”
“英语，是现在世界上最通用的科技语言。而法语，是重要的外交语言。”
“我学这两门外语，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为了眩耀。”
“我是为了将来，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为我们的国家，去学习，去谈判，去争取我们应得的利益！”
“是为了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们自己，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林卫国的这番话，象是一道闪电，劈开了林卫东小小的世界。
他从没想过，学习外语，竟然还蕴含着如此重大的意义！什么高考，什么大学，在哥哥描绘的这幅宏伟蓝图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看着哥哥，眼神里不再仅仅是崇拜，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被点燃了理想火焰的狂热！
“哥……”他的声音都在颤斗。“我……我也要学！你教我！我也要跟你一样，为国家做贡献！”
看着弟弟眼中燃烧的火焰，林卫国欣慰地笑了。
一颗种子，已经埋下。
他相信，在自己的引导下，他的弟弟，未来也必将成为国之栋梁。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空中，繁星点点。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深邃的夜幕，看到了几十年后的那个风云激荡的国际舞台。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
他回过头，对已经站起身，激动得不知所措的弟弟说。
“好，从今天起，我教你。”
“但是你要记住，我们的学习，是我们的秘密。”
“在没有足够强大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悄悄地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