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各位邻居,这事出的,我心里也难受。卫国是我们院里最有出息的年轻人,谁这么黑心,要害他呢?”
她先是摆出了一副和稀泥、打圆场的姿态。
然后,话锋一转。
“要我说啊,外来的贼,可能性不大。咱们院大门晚上都锁着,外人哪那么容易进来,还目标明确地就偷卫国家的稿子?”
“所以,这个贼,肯定就在咱们院里!”
她这句话,像块石头扔进水里,顿时又激起一片涟漪。
“秦淮茹!你这话什么意思!”傻柱第一个就火了,他本来就因为被冤枉的事心里憋着火。
“你别急啊,傻柱。”秦淮茹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和“暗示”。
“我不是说你。我就是分析一下。你想啊,谁会嫉妒卫国呢?”
“第一,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人。”
“第二,可能就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人啊!”
她这话,说得极其阴险。
“因爱生恨”四个字,就象是一盆脏水,直接就朝傻柱泼了过去。
院里谁不知道傻柱以前对秦淮茹那点心思?
最近秦淮茹被林卫国揭了老底,傻柱也疏远她了。
可秦淮茹这话一说,味道就全变了。
好象是傻柱追求秦淮茹不成,反而嫉妒起了比他更受秦淮茹“青睐”的林卫国。
这逻辑,虽然狗屁不通,但在这种混乱的场合下,却极具煽动性。
“秦淮茹!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血口喷人!”傻柱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浑身发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帮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来陷害自己!
“我没说你啊,傻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秦淮茹步步紧逼,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你!”傻柱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都别吵了!”易中海适时地出来“主持公道”。
“傻柱,秦淮茹也只是分析,你不要对号入座嘛。清者自清!”
他嘴上说着清者自清,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怀疑傻柱。
院里的一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啊……”
“傻柱最近是挺消沉的,看卫国的眼神也不太对。”
眼看着,舆论就要被他们扭转,一盆脏水就要成功地泼在傻柱身上。
秦淮茹和贾张氏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易中海也准备开口,做最后的“总结陈词”,把这件事“定性”为傻柱因嫉妒而犯下的糊涂事。
就在这时,我开口了。
“一大爷,我觉得,咱们院里自己人查来查去,恐怕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一脸“为难”地说道。
“毕竟都是街坊邻居,谁也不好意思撕破脸。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是咱们院里的小事了。”
“这是盗窃厂里重要文档的刑事案件!”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所以,我刚才,已经想过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私了。”
我迎着易中海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政府,相信组织!我们应该……报警!或者,上报给街道办事处!”
“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易中海、秦淮茹、贾张氏。
易中海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胡闹!”他厉声喝道,“林卫国!你懂不懂事!这种事,是能随便捅出去的吗?”
他心里是真的急了。
报警?上报街道?
那他这个一大爷成什么了?连院里这点事都管不好,还要惊动上面?
他几十年来在街道领导面前树立的“有能力”、“能办事”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更关键的是,一旦官方介入,事情就彻底脱离他的掌控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他想怎么和稀泥,就能怎么和稀泥的了。
“卫国,你听一大爷一句劝。”他立刻放缓了语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
“咱们院里的事,就在咱们院里解决。这要是传出去,丢的是咱们整个四合院的脸!以后咱们院评先进,都抬不起头来!”
他想用集体的荣誉,来绑架我。
秦淮茹也急了,连忙附和道:“是啊,卫国!一大爷说得对!这事可不能闹大啊!傻柱他……他可能就是一时糊涂,咱们批评教育一下也就是了,没必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她这话说得,好象已经认定了贼就是傻柱。
一边想把傻柱踩死,一边又假惺惺地表现出“宽宏大量”,演技简直炉火纯青。
可惜,我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一大爷,您这话我不同意。”我寸步不让。
“正是因为事关我们整个院的荣誉,才更不能私了!”
“您想啊,咱们院里出了这么大的盗窃案,要是咱们自己捂着盖着,万一以后那贼胆子更大了,再干出点什么事来,那才叫丢人!”
“只有让政府介入,把这个害群之马给揪出来,严惩不贷!才能以儆效尤,才能真正地还我们院一个清净,保住我们院的荣誉!”
“至于秦姐说的,怕把人往死路上逼……”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她。
“我倒觉得,姑息养奸,才是真正的害人!今天偷稿子,明天就可能去偷工厂的零件!这种人,不送去接受改造,留着过年吗?”
我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院里本来有些尤豫的邻居,听完之后,都纷纷点头。
“卫国说得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必须报警!让警察来查!”
“我们院里可不能出这种败类!”
民意,再一次被我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易中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发现,他完全控制不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我说完,根本不给他再反驳的机会,转身就往院外走。
“我现在就去街道办事处!找王干事!把情况跟组织反映一下!”
“卫国!你给我站住!”易中海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
但我头也没回。
街道办事处离我们院不远,我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
负责我们这片儿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姓王的女干事。
王干事为人正直,作风泼辣,最是看不得这些偷鸡摸狗、邻里不和的破事。
我一进门,就摆出了一副焦急万分、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王干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把稿件失窃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