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柱屋里,我心不在焉地跟他聊着天。
傻柱这两天跟丢了魂儿似的,话也少了,一个人喝着闷酒。
“卫国,你说……我是不是真那么傻?”他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子哥,不是你傻,是你太善良。但善良,也得看对谁。”
我没多说。
有些事,得让他自己想明白。
我竖着耳朵,听着院里的动静。
当那声微弱的“哐当”声传来时,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我估摸着他们已经处理完“赃物”了,才跟傻柱告辞。
回到家,母亲正焦急地等着我。
“怎么样?没事吧?”
我检查了一下门锁,看到了上面清淅的撬动痕迹。
“妈,没事。鱼儿,已经进网了。”
我平静地说道。
母亲看到我胸有成竹的样子,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我家的屋子里,就猛地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的稿子!我的稿子不见了!”
这声叫喊,是我故意发出来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绝望”,足以让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怎么了卫国!”
母亲也配合着,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脸“慌张”。
我“失魂落魄”地指着那个被撬开的铁皮柜,声音都“变了调”:“妈!稿子!我放柜子里的稿子!不见了!”
这一下,四合院象是被扔进了一块巨石的池塘,瞬间炸开了锅。
“出什么事了?”
“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呢?”
各家的房门纷纷打开,邻居们都探出头来。
二大爷刘海中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一脸的兴奋,看热闹不嫌事大。
三大爷阎埠贵也跟在后面,推了推眼镜,精明地计算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卫国家这是遭贼了?”刘海中大声问道。
我“面如死灰”,指着柜子,痛心疾首地说:“刘大爷!我……我给厂里翻译的稿子,被人偷了!那可是杨厂长亲自交代的任务啊!这要是交不上去,我……我怎么跟厂里交代啊!”
我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一,丢的不是钱,是厂里的稿子。
二,是杨厂长亲自交代的。
三,后果很严重。
院里的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这事儿,大发了!
偷邻居点东西,那是道德问题,是小偷小摸。
可偷厂里的文档,还是厂长交代的任务,这问题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往小了说是盗窃,往大了说,那就是破坏生产,是政治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悄悄地瞥向了贾家的方向。
谁都知道,我们家跟贾家刚结了梁子。
这时候出事,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他们吗?
就在这时,贾家的门开了。
秦淮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
“哎呀,卫国,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丢东西了呢?快看看,还少了什么没有?可千万别是重要的东西啊!”
她这副模样,演得是真好。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关心邻居的好大姐呢。
紧接着,一大爷易中海也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看到这乱糟糟的场面,皱起了眉头。
“都别吵吵!乱成一锅粥,象什么样子!”
他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被撬坏的柜子,问道:“卫国,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刚才的话,又“悲愤交加”地重复了一遍。
易中海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八成是贾家干的。
这帮蠢货!
他心里暗骂一句。
偷什么不好,偏偏偷这个!这不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吗?
他现在心里又急又气。
急的是,这事要是闹大了,他这个一大爷肯定要受牵连,落一个管理不善的名声。
气的是,贾家这家人,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刚帮她们把场子圆回来一点,她们自己就又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了!
“这事,性质很严重!”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大爷的架势,“我看,有必要,马上再开一次全院大会!”
他想把事情控制在院内解决。
只要是在院里,他就有把握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开全院大会!一定要把这个黑心的贼给揪出来!”我立刻“义愤填膺”地附和道。
一场针对“稿件失窃案”的全院大会,就这么仓促地,在清晨的院子里,拉开了帷幕。
秦淮茹站在人群里,嘴角藏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大会?
开吧。
开得越大越好。
正好,让我当着全院人的面,把傻柱这个“贼”,给揪出来!
院子中央,再次摆上了那张熟悉的八仙桌。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依次坐下,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
全院的男女老少,围成一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气氛,比上次批判贾家时,还要紧张。
“咳咳!”易中海敲了敲桌子,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这个会,临时召开,只为一件事!”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就是林卫国同志家的稿件失窃案!”
“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邻里矛盾,这是盗窃!是犯罪!更是对我们整个四合院和谐安定局面的公然挑衅!”
易中海一上来,就给这件事定了性,调子起得非常高。
我心里冷笑,老狐狸,这是想先声夺人,把控住整个会议的节奏。
“卫国,你再把情况,详细地跟大伙儿说说。”易中海看向我。
我站起身,脸上带着“悲愤”和“无助”,将稿件的重要性、杨厂长的嘱托,以及丢失后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都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这稿子丢了,我不光是拿不到稿费,姑负了厂领导的信任,万一要是眈误了厂里的生产,我……我就是咱们轧钢厂的罪人啊!”
说到最后,我甚至还“哽咽”了一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我的表演,成功地激起了院里所有人的同情和愤怒。
“这贼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要毁了卫国吗!”
“就是啊!多好的孩子,眼看着日子刚有点起色。”
“查!必须一查到底!”
舆论,完全倒向了我这边。
易中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先激起民愤,然后,再由他这个“公正无私”的一大爷,来主持公道。
“大家静一静!”他压了压手,“大家的心情我理解。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要找出这个贼!”
“大家想一想,昨天晚上,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动静没有?”
他的目光,看似在询问所有人,实则,是在给秦淮茹递话。
该你登场了。
秦淮茹立刻心领神会。
她从人群里走出来,先是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