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懦弱,他的确在权势面前低头,他的确为了所谓的前程做过妥协。
他对姜栖晚的守护,更多的时候只存在于幻想中,现实里的他,连靠近她的资格都得靠算计和谋划。
助理看着宋明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愈发冰冷:“宋明,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过是在用‘深情’来安慰自己,来为自己的自私和贪婪披上一层美丽的外衣。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姜栖晚,而是通过她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能够配得上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想要权势,想要名利,想要别人仰视的目光,还想把真爱牢牢攥在手里,真当自己是命运的宠儿?”
助理的话字字诛心,将宋明所有自以为是的感动和深情击得粉碎。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姜栖晚的在意和爱慕是独一无二的,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可助理的嘲讽,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
“你是什么身份,你该清楚。”助理不留一丝温情,“一个从泥土地里爬出来的乡下人,连进入这个圈子的资格都是别人赏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拥有?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打破规则?你不是天潢贵胄,没有金汤匙,没有背景和靠山,只有一颗贪心和一份自以为是的深情。你要做的,是认清现实,是按照安排走下去,而不是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宋明脸色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想挣扎,想呐喊,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现实的牢笼里,动弹不得。他所有的梦想和追求,都被助理轻描淡写地贬低为虚伪和贪婪。他一直用来自我安慰的深情,在权势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宋明。”助理最后冷冷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谈感情,没有资格谈选择,你只有完成傅总的安排。只有这样,你才可能得到一点点残羹冷炙,才可能离你想要的东西近一点点。其他的,都是妄想。”
宋明怔怔地站着。
他自以为是的深情,自以为是的感动,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他想守护姜栖晚,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他只是一个从乡下出来的泥腿子,在这个权势交织的世界里,他什么都不是。
宋明缓缓闭上眼睛,内心深处最后一点自欺也被碾碎。
他确实没有勇气,他确实一直在逃避,他确实用所谓的“在意”来掩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他想反驳,却只能沉默。
助理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最后的警告:“宋明,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傅先生给你的。没有傅先生,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有资格谈感情?你以为你有资格任性?你没有。你选择完成任务然后等待傅先生的安排。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会失去。”
宋明怔怔地站着,四周的喧嚣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助理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他想逃离,却无处可逃,他想反抗,却无力反抗。
他的人生,仿佛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想得到名利,想得到地位,想得到姜栖晚,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抓住。
宋明缓缓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他不再挣扎,不再反抗,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好……”宋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我会完成任务。”
助理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些:“这才像话。宋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完成任务,傅先生不会亏待你。至于姜栖晚,无论她现在是什么境地,你只要乖乖听话,总有机会。”
宋明没有再说话,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朝着宴会厅的另一侧走去,脚步踉跄,身影孤独而无助。
他的人生,早已被野心和欲望绑架,被现实和权势束缚。他
想守护的,终究无法守护,他想得到的,终究无法得到。他只能在别人的操控下,继续扮演着自己不情愿的角色,走向一个未知的结局。
宋明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人群中,无人在意他的狼狈和痛苦,无人知晓他内心的挣扎和绝望。
合同终究没能谈下来,晚宴现场风波之后,宋明的表现一度让他极为不满,几乎已经做好让宋明彻底出局的准备。然而,宋明在危机之后并未彻底崩溃,而是以近乎拼命的姿态,拿下了另一份合同。
尽管这份合同与原目标相去甚远,但在助理看来,宋明的应变与能力也总算勉强合格,没让傅承煜彻底失望。
助理的脸上依旧挂着冷漠,但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强硬阻止宋明的任何举动。当宋明再次急切地提出要回国时,助理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淡淡点头:“傅先生交代过,你既然完成了任务,回去便回去吧。”
助理甚至特地为宋明安排了私人飞机,让他回到国内。
宋明踏上归途,内心的焦灼与不安早已压过了所有理智。
飞机上,他几乎无法安静地坐稳,目光始终望向窗外,心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他一遍遍地回想傅承煜曾对他说过的话,那句“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会让你得到姜栖晚”的承诺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在绝望和自责中苦苦支撑。
私人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宋明几乎是踉跄着冲下舷梯,脚步急切而慌乱,像是生怕慢一步,姜栖晚就会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回国后,他顾不上休息,更顾不上任何社交和应酬,只身驱车直奔傅承煜的住所。
一路上,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双手在方向盘上颤抖不止,脑海里只剩下那个最迫切的问题。
晚晚呢?
宋明直接奔向傅承煜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他几乎喘不过气,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满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