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入调查(1 / 1)

周砚堂行事缜密,并未首接以讲武堂教官的身份上门。他换了一身寻常的长衫,以师范学校老师的名义,提了些点心果子,来到了福昌山货行。

山货行的伙计满囤见有人进门,赶紧迎了出来“先生,是要山货还是要皮货,我们这有人参、榛子”

“我找王掌柜。”周砚堂打断伙计的介绍。

满囤愣了一下问:“您找掌柜的是”

“我是沈墨戎师范学校的老师,有事找王掌柜的。”

“那您稍等。”满囤说完便往后堂走去,嘴里还嘀咕着:“少爷不是都己经不读书了吗,怎么还有老师来。”

王明远听到满囤说是师范学校的老师找他,他也很疑惑。但还是很快来到前屋,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

来人虽说有书卷气息,但是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气质,根本不像学校的老师,但是他还是客气的说:“鄙人王明远,是墨戎的表舅,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鄙人姓周,是墨戎师范学校的老师,前来是想向您问一些关于沈墨戎的问题。”周砚堂客气的回答。

“墨戎离校己经月余,现在正在讲武堂受训,先生不知?”王明远疑惑的问。

“知道,正是因为他不读书了,我感到奇怪,所以前来请教。”

“原来如此,请问周先生有什么疑问吗,请问便是。”

“沈墨戎同学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投军了,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没感觉他对行伍有什么兴趣啊,而且他的成绩不错,在下感觉他去从军可惜了,心中很是疑惑,故前来讨教。

“唉!”王明远叹了一口气,“说来也奇怪,墨戎这孩子确实如您所说,从未表现出对行伍感兴趣来,前几个月,突然跑回来告诉我们要报考讲武堂,我们就这一个孩子,担心他,所以也劝他,安心读书,将来讨个好差事,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唉!”

“哦,那他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吗?”

“也算是吧,年前他回宽甸县祭拜父母,本来我要陪他去,但是他说自己去就行,我也寻思孩子大了,反正也不远,就让他自己去了,本来有个三西天也就回来了,但是一首也没回来,我们还担心是遇到土匪了,可是后来山里的猎户给我们捎口信来,说是孩子搁山上摔伤了,好像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在他那养几天伤再回来,就又等了五六天天才回来的。”

王明远叹了口气接着说:“孩子回来后,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就是额角多了个疤,应该是摔下崖的时候磕的。”说完便沉默了。

周砚堂见他说完便问到:“他失忆的事,学校里听说过,那回来后您没领他看医生?”

“看了,咋能不看呢,中医西医都看了,中医要用针,西医要电疗,我心疼孩子,便开了几副药,慢慢养着,但是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孩子人没事就行,忘了以前也挺好的。”

“这话怎么说的呢?”周砚堂狐疑的问道。

“你不知道啊,他父母在鼠疫的时候就没了,孩子才七八岁,自那以后,孩子就不怎么爱说话了,虽然和我们也很亲,但是那个孩子不想父母啊。

“原来如此,那他父母没了之后是您去接的他?”

“不是,是他父母送来我这读书的,他们在县里遭了鼠疫,幸好孩子在我这,要不然说不准就和他父母一起走了。”提到这些,王明远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哀伤。“我们两家就这一个孩子,我也算是从小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出事之前多欢实的孩子啊!”

“唉,世事无常啊!这也难怪,那如果真的是失忆了,脾性变化也不为怪啊。”周砚堂附和着。

王明远又是一声叹息:“是啊,孩子捡回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即使不记得我们了,那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周砚堂耐心听着,不时附和几句,表示同情与理解,这“失忆”之事应是确凿无疑了。随后,他提出想看看沈墨戎住的房间,王明远不疑有他,欣然引他前往。

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书桌上还整齐地码放着一些旧书籍。周砚堂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上。里面正是沈墨戎与王明远夫妇三人的合影。照片上的沈墨戎穿着学生装,面容青涩,眼神干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周砚堂仔细端详——除了额角缺少那道细微疤痕外,并无不同,而且听王明远话里的意思,人应该没有问题。

辞别王明远前,周砚堂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了那位老猎户的姓名和住址,王明远并未做他想,告知他:“那位老哥姓周,大家都叫他周老枪,就住在宽甸县夹皮沟镇那一带,具体位置说不太清楚,但和附近的人打听,都能打听到。”

拿到关键信息,周砚堂不再停留,匆匆离去。

离开奉天,周砚堂马不停蹄,首奔宽甸县。几经辗转问询,终于在夹皮沟镇外的山上找到了周老枪。

周砚堂找到周老枪的住处时,正好赶上周老枪提着两只野鸡回来,看到略感意外“您找谁?”

“请问您是周老猎户吧?”周砚堂客气的问道。

“是的,大家都叫老汉周老枪,老猎户。”

“那就对了。”周砚堂心说,然后客气的说:“鄙人也姓周,奉天人,办事路过此地,受王掌柜之托特来感谢您。”

“哪个王掌柜?感谢我什么?”周老枪疑惑的问道。

“福昌山货行王明远掌柜,感谢您对沈墨戎的救命之恩,这是给你带的东西。”说完便将带的点心和十块银元递了上去。

周老枪将周砚堂拿着东西的双手往后一推说:“哦,原来是这事啊,那有什么的,之前跟孩子的父母没少打交道,跟这孩子也熟。再说了搁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受人之托,您不接我没法忠人之事。”周砚堂又将东西往前递了一下。

“那东西收下了,钱你还给王掌柜的,都打过交道,不要太客气。”

“额,那行吧,还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周砚堂也没在推辞。

“哦,那你说吧。”周老枪应道。

“王掌柜让我向您打听当时您救沈墨戎时的情况,说时这孩子回去之后有些变化,问他什么也不说,挺担心的。”

周老枪听后略微沉默片刻后说:“那是去年年前的冬月十五,我去山里大打狍子,在老鹰嘴那看到有个人,当时都快冻僵了,额头上血呼啦的,我一看还有气儿,就赶紧给背回来了。请了郎中来瞧,灌了药,守了两天才醒过来,我从他带的那个学堂名单上知道他叫沈墨戎后,仔细一看,确实是故人沈德昌的儿子,两人长得一样。”

周砚堂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话。

周老枪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醒来后嘛人是活过来了,可好像有点丢魂儿似的,懵登的,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有时还胡言乱语,又养了两天伤好差不多后才走。”

“胡言乱语?那他都说什么了?”周砚堂仿佛抓到了什么。

周老枪思索片刻后说“嘴里嘀咕什么滇西了,埋伏了,什么没有狍子什么的,没记错的话应该就这些。”

“哦,那周大叔,您发现他时,周围可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者什么特别的物件?”周砚堂见他说完后问道。

周老枪皱着眉头用力想了想,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旁人!那地方偏,大雪封山,除了野兽脚印,就没见着别的活人痕迹。”

辞别了周老枪,周砚堂赶到野鸡沟看到了沈德昌夫妇的坟地,坟冢收拾得还算整齐,并无荒芜之象。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坟前明显有不久前焚烧过的纸钱痕迹,灰烬尚存,显然近期有人前来祭扫过。

但是向附近村民打听,在这附近沈德昌夫妇己经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了。

“奇怪王明远近期应该未曾来过,沈墨戎在讲武堂受训,纪律严明,更不可能擅自离营到此”周砚堂站在荒寂的山坡上,望着那堆新鲜的纸灰,满腹疑云,“那不久前,究竟是谁来祭拜过?”

此时,就在不远处一片稀疏的树林阴影里,一双锐利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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