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大江的话后，沈墨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铁柱和孙福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干他娘的！”“土匪也是爹生娘养的，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谁说人少就一定干不过人多？” 铁柱随即补充道。“可是”“有田，你就别磨叽了，大老爷们痛快点，干不干给句话！” 孙福打断了刚要说话的李有田。
“（迟疑片刻）我跟你们一起，干吧！” 李有田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众人对此倒是没太在意，王大江几人满脸期待地看着沈墨戎。
沈墨戎见大家都应了，指节在炕桌上轻轻叩了叩：“子弹少、人少，硬碰硬当然不行。但咱们占着三样便宜 —— 地形熟、有准备，还有他们想不到咱们敢反打。”
“你们谁对周围的地形熟，来说说周边的情况。” 沈墨戎继续问道。
“我来说吧。” 孙福看了眼沈墨戎，接着说，“我进山多，这儿熟。咱们屯子周边基本都是山，进出的道不多，尤其冬天大雪后更难走。鸡冠山在咱们东北方向三十多里，他们这几次下山，路线基本是下鸡冠山，向西南走黑熊沟，再过大黑沟就能到咱们野猪坡。” 孙福边说边用碗筷摆了个大概轮廓，一一介绍起来。
“大黑沟离咱们这多远？地形什么样？” 沈墨戎若有所思地问。
“大黑沟在咱们北边偏西，大概七八里地，两边都是坡，中间过道也就一丈宽，出口处两边的坡最陡。” 孙福似乎猜到了沈墨戎的心思，特意加重了语气。
“大概多长？”
“不到半里地。”
“嗯。那咱们有多少枪？多少子弹和火药？” 沈墨戎继续追问。
“今天刚从土匪手里得了 6 条快枪，都是老毛子的枪，子弹不多，才 32 发。另外咱们自己的土枪有 4 条，火药全算上大概 10 斤，都是之前囤下的。”
“嗯，武器弹药省着用，应该够。” 沈墨戎思索片刻，“现在这么办：你们去跟屯子里的人打个招呼，就说怕土匪报复，明天开始先去屯外的山洞避一避，等太平了再回来。走之前，得在村里设些陷阱，看看有没有人能留下来帮忙 —— 就找两个手脚利索的老汉吧。然后你们再给我找些小酒坛子、引线，没有引线就用火绳，火药全拿过来。大家先抓紧准备，回来咱们再说明天的具体计划。”
几人听完没犹豫，分头忙活去了。沈墨戎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盘算着明天的部署。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众人陆续回来，看神情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沈墨戎要的东西也基本备齐了。
“明天每把土枪留西五次的药量，剩下的火药咱们集中起来做几个土雷。” 沈墨戎拿起酒坛子比划着，“所谓土雷，就是用容器裹着火药，引爆后靠冲击力和破片伤人，就地取材就行，制作简单，威力虽不稳，但威慑力足够。” 他边说边示范，“一会大家取些冻硬的黄土装到坛子底部，压实了再灌火药，然后掺上铁钉，最后用土埋住引线，再压实封口 —— 原理跟做烟花差不多，但下手一定要轻，别蹭出火星。”
随后，在沈墨戎的带领下，众人做了十二个土雷。土雷做好后，沈墨戎开始安排明天的计划：
“明天这样：铁柱和孙福，你们各带一把快枪，铁柱拿 7 发子弹，孙福拿 5 发。再带上那两个老汉，去大黑沟的出口挖两道陷阱。冬天土冻得硬，不用太深，能绊住马腿、拖慢他们速度就行，具体深浅你们看着定，拖得越久越好。第一道陷阱空着，第二道里埋些铁蒺藜或削尖的木刺。
陷阱挖好后，孙福你埋伏在坡上，铁柱埋伏在出口前。铁柱先往枪里装两发子弹，等他们人马全进了陡坡路段，你就现身开枪 —— 能打中最好，打不中也没关系。他们见你就一个人，肯定会追，这时候你就往回撤。等前面骑马的被第一道陷阱拦住，速度一慢，孙福你就往人堆里扔土雷。土雷扔完别停，首接撤。等他们反应过来，铁柱你装好子弹掩护孙福，两人会合后交替撤退。子弹就这些，省着用，主要是拖时间，一定注意安全。”
“明白了。” 孙福和铁柱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有田，给你 10 发子弹。等土匪靠近屯子，你把他们压在屯前的空地上，我带着一杆快枪和剩下的子弹在侧面打冷枪，顺便封住土匪退路。子弹打完后，你就把土匪往屯里引，专挑窄道走。” 沈墨戎转向李有田，又对王大江说，“大江，你跟有田商量好引土匪进村的路线，然后在村里埋伏。所有土枪都给你，土匪进村后人多就扔土雷，人少就用土枪打。”
“行，没问题！” 王大江应得干脆，李有田也跟着点头：“明白了。”
“如果顺利，他们损失些人手后该会跑。要是他们上头了非要玩命，能反击就反击，不能反击就躲起来，到时候我从后面进屯子收拾他们。如果他们撤，我就在外面埋伏他们。记住，先保自己安全。” 沈墨戎反复叮嘱，“铁柱和孙福撤回来后，体力够就找机会偷袭，不够就找地方歇着，别硬撑，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俩看看能不能把土匪的马搞到手。”
“对了，这老毛子快枪的射程可以达到五百米，大概一里地左右，你们掌握后和土匪的距离，不要像土枪那么近，距离越远越安全，但是建议你们保持距离在 100 米左右，也就是 100 步到 150 步之间，远了还要调标尺，这个等咱们胜利了我再慢慢教你们。你们知道快枪怎么打吗？”
“我们还真没用过快枪。” 铁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我先告诉你们最简单的上膛、瞄准和击发。” 沈墨戎说完之后，便把怎么瞄准、击发时需要注意什么详细地讲给大家。毕竟都是猎户出身，大家很快便掌握了要点。
“大家还有没明白的地方？” 沈墨戎问道。
“他们明天真会来吗？” 孙福忍不住问。
“按理说，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该来。” 沈墨戎低声道，其实心里也没十足把握，“但土匪这性子，向来有仇必报，何况是栽在咱们这些‘普通人’手里，八成会来。”
见没人再说话，沈墨戎道：“没问题的话，抓紧休息，明天一早分头准备。”
不一会儿，众人都睡熟了。沈墨戎也困得眼皮打架，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的计划能不能成？这些人把命交到他手里，这担子压得人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