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商社的地下室里,特高课课长松井把手里的军刀“哐当”拍在桌上,刀刃映着他涨红的脸,唾沫星子飞溅:“八嘎!刘三死了!你们的计划,就是让一个叛徒死在眼皮子底下?!”
站在对面的两个特高课队长(佐藤和山田)和侦缉队队长刘大麻子,头垂得快贴到胸口。没等他们辩解,松井突然上前,左右开弓,“啪啪啪”的耳光声在地下室里回荡——佐藤的脸颊瞬间红了,山田的眼镜被扇飞,刘大麻子更是被扇得踉跄两步,嘴角淌出血。
“刘三是诱饵!诱饵死了,鱼没钓到,你们还敢说自己在做事?!”松井一脚踹在刘大麻子的腿上,“你的侦缉队,天天在城里晃,连个人都看不住?!”刘大麻子捂着嘴,含糊地说:“课长,那八路太狡猾了,用车祸当幌子,开枪就跑,我们”
“闭嘴!”松井打断他,指着两人的鼻子,“给你们三天时间!全城搜!凡是做西药生意的、最近新来的外地人、甚至跟刘三有过接触的人,都要查!我要让济南城的八路知道,杀了皇军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济南城的宁静被刺耳的哨声打破。佐藤带着一队特高课便衣,踹开了商埠区的洋行和商铺,翻箱倒柜地查账本,连伙计的床铺都掀了;山田则带着人围了城西的贫民窟,挨家挨户拍门,不管男女老少,都要拉出来盘问,稍有反抗就用枪托砸;刘大麻子的侦缉队更狠,首接在街上拦人——穿蓝布长衫的、戴瓜皮帽的、甚至挑着担子卖菜的,只要看着“可疑”,就被推搡着往侦缉队大院带,路上还顺手抢了小商贩的钱袋。
顺河街的“景明西药行”也没能幸免。上午十点,佐藤带着五个便衣闯进来,翻遍了药柜和柜台,小李假装慌张地递上账本:“太君,我们是天津来的,刚开店没几天,真没犯法啊!”佐藤翻着账本,眼神扫过里间的门:“里面是什么?打开!”
王大壮站在里间门口,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枪上。叶树秋连忙上前,笑着递上两盒西药:“太君,里面是仓库,都是刚从天津运来的药,您要是需要,尽管拿!”佐藤接过药,却没松手,一脚踹开里间门——幸好地窖早就盖好木板,上面堆着柴火,没露出破绽。他翻了一圈,没找到异常,才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抢走了柜台上的三盒磺胺粉。
搜查持续了三天,济南城像被搅翻的泥潭。城西的杂货铺老板,因为账本上记着“给磨盘村送过货”,被佐藤抓进侦缉队,打了一顿才放出来;城南纺织厂的几个女工,因为跟陈姐说过话,被山田带去盘问,吓得哭着说不出话;就连春香楼的妓女小红,也被刘大麻子拉去,逼问她刘三死前说过什么,折腾到半夜才放回来。
叶树秋躲在药房里,听着街上的哭喊声和枪托砸门声,眉头皱得很紧:“松井是想用人海战术逼我们暴露,只要咱们一露头,就会被盯上。”老周趁着搜查间隙,从后巷溜进药房,喘着气说:“城里的同志都躲起来了,贫民窟里有两个老乡被抓了,说是要逼他们指认地下党。”
叶树秋沉默片刻,从地窖里拿出两箱手榴弹:“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大壮,你今晚带着几个战士,去侦缉队后院放把火,不用伤人,就烧他们的账本;小李,你去跟李友丰联系,让游击队在城外骚扰鬼子的据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当天夜里,济南城的火光此起彼伏——侦缉队后院的账本房着了火,刘大麻子带着人救火,乱成一团;城外的鬼子据点也传来枪声,佐藤不得不分兵去支援。松井站在特高课的洋楼上,看着城里的火光,气得咬牙:“八路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济南商埠区的夜色,被鬼子岗楼的探照灯割得支离破碎。叶树秋一身纯黑夜行衣,脸蒙黑布,只露双眼,像只狸猫般贴在墙角——前方那栋灰砖洋楼,就是鬼子的正金银行,济南城所有被掠夺的财富,几乎都藏在这里的地下金库。
正金银行门口,两个鬼子哨兵端着三八大盖来回踱步,探照灯每三十秒扫过一次墙面。叶树秋闭上眼睛,精神力如水流般漫开,顺着洋楼的门缝、窗户缝钻进去:
一楼大厅:西个伪警察坐在长椅上打盹,腰间的枪套半开,柜台后藏着两个暗哨,手里握着驳壳枪;
二楼办公室:特高课的佐藤正对着账本发脾气,桌上摆着酒瓶,身边站着两个便衣,时不时往窗外瞟;
- 通往地下金库的楼梯口:装着铁丝网门,挂着铜锁,旁边的墙上嵌着个铁盒子——是鬼子的简易报警装置,只要铁丝网门被碰,就会触发楼外的警铃。
“比三井商社的守卫严多了。”叶树秋睁开眼,趁着探照灯扫向别处,猛地窜到洋楼墙角,手指扣住砖缝,像壁虎般往上爬,很快就到了二楼的窗台。佐藤的办公室窗户没关严,留着条缝,叶树秋屏住呼吸,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正好落在窗帘后面,佐藤和便衣完全没察觉。
他贴着墙根往楼梯口挪,路过办公室门口时,精神力“看”到楼梯口的报警装置:铁盒子里连着铁丝网门的铁丝,只要铁丝被拉断,警铃就会响。叶树秋从怀里掏出特制的细铁丝(兵工厂磨的,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小心翼翼地绕过原有的铁丝,把铁丝网门的铜锁打开,再用细铁丝把原铁丝固定住——这样开门时,原铁丝不会断,报警装置自然不会触发。
推开铁丝网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蜿蜒向下,每级台阶都铺着防滑垫,踩上去无声无息。地下金库的铁门厚重无比,门上的密码锁是德国造的,叶树秋却早有准备——上次洗劫三井商社时,从鬼子军官的公文包里翻到了正金银行的金库密码。
输入密码,“咔哒”一声,铁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让叶树秋瞳孔一缩:十几个铁皮保险柜靠墙码放,中央的长桌上,堆着几箱用黄布包裹的东西,地上还有几个大麻袋,隐约能看到银元的反光。
他快步上前,打开第一个保险柜——里面全是金条,每根约10两,码得整整齐齐;第二个保险柜里是美钞和英镑,一沓沓用橡皮筋捆着;第三个保险柜里是日元纸币,堆得像座小山;长桌上的黄布包裹打开,全是银元,每枚都带着“光绪元宝”的字样;大麻袋里则是零散的黄金首饰,显然是从济南百姓家里抢来的。
“这些都是咱们中国人的血汗钱。”叶树秋咬着牙,心念一动,空间瞬间展开——金条、美钞、英镑、日元、银元,像被无形的手抓起,一个个消失在空气中。他特意数了数:金条刚好1吨,银元整整20万枚,美钞5万、英镑1万、日元50万,连那些黄金首饰都没落下,全收进了空间。
不到十分钟,地下金库就空了,只剩下几个空保险柜和麻袋。叶树秋拍了拍手上的灰,从怀里掏出上次从三井商社缴获的tnt——足足有200公斤,还有几个定时引爆器。
“佐藤,还有那些帮鬼子掠夺财富的伪警察,今天就送你们上路。”叶树秋眼神冰冷,开始布置诡雷:
1 楼梯口:把5公斤tnt捆在铁丝网门上,用细铁丝连接到报警装置的铁盒子——只要有人碰铁丝网门,或者试图拆报警装置,立刻引爆;
2 一楼大厅:在伪警察打盹的长椅下,藏了3公斤tnt,引爆器连接到长椅的扶手——只要有人站起来时扶扶手,就会触发;
3 二楼办公室:在佐藤的办公桌下,埋了10公斤tnt,定时引爆器调到半小时后——不管佐藤在不在,这栋楼的核心都会被炸烂;
4 金库铁门:剩下的2公斤tnt贴在门后,用细线连接到门把手——如果有人打开金库门,就会被炸成碎片。
布置完诡雷,叶树秋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个引爆点都隐蔽且灵敏。他顺着原路返回二楼窗台,翻身跳出去,落地时正好避开探照灯的扫射,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半小时后,济南商埠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正金银行二楼办公室的tnt率先爆炸,火光冲天,玻璃碎片像雨点般落下。佐藤和两个便衣,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埋在了废墟里。
一楼的伪警察被惊醒,慌乱中有人扶着长椅扶手站起来——“轰隆!”长椅下的tnt爆炸,西个伪警察瞬间被炸飞,大厅里的柜台、桌椅全被掀翻。
附近的鬼子和侦缉队闻声赶来,刚冲到楼梯口,一个鬼子不小心碰了铁丝网门——“砰!”楼梯口的tnt爆炸,碎石和铁丝网像刀子般乱飞,冲在前面的十几个鬼子和伪军当场倒下。
最后,一个幸存的伪警察想打开金库门看看情况,刚握住门把手——“轰!”门后的tnt爆炸,地下金库的铁门被炸得变形,整个银行的地基都在摇晃,灰砖洋楼像醉汉般倾斜,最终“哗啦”一声垮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此时的叶树秋,己经站在城外的山坡上,看着正金银行的废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空间里的黄金、银元、钞票,以后都会变成八路军的武器、药品、粮食;而这座洗劫国人财富的牢笼,终于在爆炸声中化为乌有——这不仅是对鬼子的报复,更是把他们掠夺的财富,重新还给抗日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