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书从工具箱里掏出个铜制的量规，递给巴图尔：“用这个量，比尺子准。这是我昨晚磨的，草原上光线暗，铜的反光好，你们用着方便。” 巴图尔接过量规，指尖蹭过光滑的边缘，忍不住笑：“张师长，您这手艺比草原的银匠还细！俺们回去，也给部落的孩子做些小玩意儿。”
忽然，外面传来马蹄声。苏晚的弟弟苏明骑着马赶来，手里举着个布包：“姐！娘让我给你送新做的夏衫，还有鲁省的金丝枣，说给小成和巴特尔当零嘴！” 苏晚接过布包，掏出颗枣递给庭书：“你尝尝，比北平的枣甜。” 庭书咬了口，甜汁漫在嘴里，耳尖悄悄红了 —— 布包里的夏衫，领口绣着朵海棠花，跟他给苏晚的吊坠一模一样。
火车返回北平己是午后。刚到站，就见庭书和苏晚迎上来，手里拿着张图纸：“哥，草原修械所的图纸改好了，咱们在里面加了个铁匠房，还能教牧民种春麦，巴图台吉说，要让修械所变成‘蒙汉学堂’！” 少帅接过图纸，见上面画着小小的海棠树，忍不住笑：“好！就按你们说的建，奉天那边的钢材，下个月就运过来。
回到公署，五夫人早己在门口等着，手里端着刚温好的松针茶：“可算回来了！厨房炖了羊肉汤，用的是巴图台吉送的小羊，你们快尝尝。” 小成和巴特尔冲进厨房，围着灶台转：“五奶奶！我们要吃羊腿！还要用弹壳做的小碗盛汤！”
饭桌上，冯镛提起：“哥，刚才热河的李青山来电，说边境的残部都清干净了，牧民们送了十匹好马，给巡逻队当坐骑。还说，热河的农户想跟北平学种高产麦，咱们啥时候派老兵去指导？” 少帅放下筷子：“明天就派，让老兵带着麦种去，再给他们送两台播种机，热河的地肥，种出来的麦子准好。”
饭后，庭书和苏晚去了铁匠房，继续改修械所的图纸。小成和巴特尔也跟着，趴在旁边画小马和坦克：“老叔，苏晚姐姐，修械所里要留个地方，给我们放模型！” 苏晚笑着点头：“好，给你们留个小架子，放你们的坦克和小马。”
夜色渐深，公署的红灯笼亮了起来。少帅和于凤坐在廊下，看着海棠树的叶子在风里晃，远处兵工厂的炉火还闪着光。徐承业送来电报：“少帅，天津港来电，黑省的铁矿砂到了，明天就能运到兵工厂，汉斯说，能多造三十挺机枪！”
少帅接过电报，递给于凤：“你看，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铁路通了，兵工厂顺了，草原和关内的百姓也越来越亲，这就是咱们想守的安稳。” 于凤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下个月庭书和苏晚的婚期，咱们请草原的朋友和各村的百姓来，热热闹闹办一场，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庭书和苏晚从铁匠房出来，手里拿着改好的图纸。见少帅和于凤在廊下，庭书走过去：“哥，修械所的图纸改好了，巴图台吉说，等秋收后，就请咱们去草原喝新麦酒。” 苏晚补充道：“我跟娘说了，婚服上绣海棠花和小马，既有北平的样子，也有草原的味儿。”
小成和巴特尔跑过来，手里举着刚做好的羊毛毡喜字：“老叔，苏晚姐姐，这个给你们当贺礼！巴特尔说，草原的喜字要大，才热闹！” 众人都被逗笑，月光洒在院子里，海棠树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银。
次日一早，兵工厂的工匠们就开始卸铁矿砂。汉斯拿着块铁矿石，对草原铁匠们说：“这矿砂好，炼出来的钢韧，能造机枪还能打马刀。” 巴图尔搓着手：“俺们回去，也让牧民们找铁矿，以后草原的修械所，也能自己炼钢！”
少帅带着庭书和苏晚，去了西郊的春耕点。农户们正用新的播种机种晚稻，老村长握着方向盘，笑得合不拢嘴：“这铁疙瘩真好用，一天能种十亩地，比牛拉犁快多了！” 少帅蹲下来，摸了摸刚播下的稻种：“好好种，秋天俺们来吃新米饭！”
夕阳西下时，一行人回到公署。院门口，巴图台吉的随从正牵着两匹小马，见少帅来，立刻笑着说：“台吉让俺送小马给小少爷和巴特尔，说让他们学着骑马，以后去草原，就能跟牧民们一起跑了！” 小成和巴特尔一见小马，立刻跑过去，摸着马鬃：“小马真乖！以后我教你拉坦克模型！”
铁路试通车的那天，北平的天格外蓝，晨光刚漫过城墙，北平站的站台就挤满了人。王老汉的芝麻饼担子刚放下，就被士兵和百姓围了个圈，他笑着用布巾擦汗：“刚烙的，热乎着呢！大家都尝尝，沾沾火车的喜气！” 张大娘则领着几个妇女，提着装满鸡蛋的竹篮，挨个给火车司机和乘务员塞：“跑长途辛苦，揣两个鸡蛋垫肚子，比啥都强！”
少帅和于凤刚走到站台，就被百姓们围住了。李家庄的老村长攥着他的手，递过一袋新磨的小米：“少帅，这是俺们庄头茬小米，熬粥稠得能挂勺，您带着给大帅和孩子们尝尝！等铁路通了草原，俺们还想把小米运过去，跟牧民换点羊毛！” 少帅接过小米，笑着点头：“一定送到！铁路通了，咱们北平的粮、草原的羊，就能天天换着来！”
巴图台吉骑着马赶来时，身后跟着几个草原牧民，每人都扛着个羊皮袋。“少帅！俺们带了草原的风干牛肉，给弟兄们当干粮！” 他把羊皮袋递给徐承业，又从怀里掏出张图纸，“这是草原修械所的选址图，俺们选在西拉木伦河旁，离学堂近，铁匠们学手艺也方便，孩子们还能来旁听！” 庭书凑过去看，图纸上用炭笔画了个简易的铁匠房，旁边还画了个小操场，标注着 “孩子们学骑马的地方”，忍不住笑：“巴图台吉，您想得真周到！回头我把机床零件的清单发过去，铁路通了就给您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