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向徐承业，语气急促却条理清晰：“立刻给黑省发报，让王仁加派一个师的兵力驻守油田外围，再调两队骑兵日夜巡逻，凡是形迹可疑之人，一律先扣下再审 —— 另外，让情报处盯着奉天、齐哈尔的倭国领事馆，密切关注他们的电报往来，一旦发现有涉及‘油田’‘秋操’的关键词，立刻破译上报。
“是！” 徐承业连忙应下，转身就要去电报室，却被少帅叫住：“还有，让学成提前整理倭国秋操参演部队的详细资料，尤其是他们的装甲部队部署和炮兵阵地设置，我要在出发前把这些情况摸透，另外，给学成说一声，抽调原六十七师2000人先行前往倭国，踩好点，别真的出现点别的事情。”
等徐承业匆匆离开，杨雨霆看着少帅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道：“你这又是加兵又是备武器的，倒像是去打仗，不是去观操。”
“在倭国的地盘上，观操和打仗也没差多少。” 少帅苦笑一声，“倭国人向来擅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咱们刚到东京，他们就会以各种名义把我软禁，再逼奉系签下更苛刻的协议 —— 毕竟油田这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
少帅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份与倭国签订的贷款协议：“对了，雨霆兄，这份协议你帮我多留个心眼，倭国要是在秋操期间刁难我，说不定会拿齐这份协议说事，到时候你得在奉天稳住局面，绝不能让他们趁机插手黑省事务。
杨雨霆接过协议，仔细看了一遍，郑重点头：“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奉天，倭国就别想动齐哈尔一根手指头，我会让奉天兵工厂加快武器生产，再调两个旅的兵力驻守奉天与黑省的铁路沿线，一旦倭国敢有异动，咱们就断了他们在奉天的物资运输线 —— 他们想拿抵押权施压，也得看看咱们答不答应。”
“好，我可是难得看到你杨总长硬气起来了，不错，以后继续保持。”少帅这一下不亚于把身家性命交给杨雨霆，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奉系的腰杆子也首起来了，我看啊，还得扩编，你黑省打算招募多少新兵。”杨雨霆也愿意接过少帅的试探，毕竟跟着少帅确实是爽快。
“目前打算13万人的一个新军吧，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情况了。”少帅拍了拍杨雨霆的肩膀，俩人心照不宣的走进了大帅的办公室。
大帅办公室里，大帅正捧着一份鲁省军粮清单看得入神，见少帅与杨雨霆并肩进来，当即把清单往桌案上一拍，爽朗的笑声震得窗棂都微微颤动：“好小子！冯镛那混球没白养，抄了地主老财的家，竟真凑出二十万石粮，还匀出五千亩地当军粮基地 —— 照这架势，明年开春新军的肚子算是能填饱了！”
“爹，你就别装了，你都不识字，看什么看。”少帅开口就是挪逾，“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是不识字，你说这数字我认识吧。”
少帅将与德意志洽谈的合作草案递过去：“爹，这是跟克虏伯谈的技术合作，他们愿意给 100和75 野战炮生产线，还附赠卡车发动机技术，条件是让咱们在东亚牵制白熊国，另外我还敲定了飞机发动机采购，按八折现大洋结算，三个月内交货。”
大帅眼神渐渐沉凝，半晌才抬头看向少帅：“他妈了个巴子的，你明知道你老子不识字，还给我，不过德意志人可不是善茬，他们给的好处越厚，背后的钩子就越沉 —— 牵制白熊国倒不难，黑省边境本就常年跟他们的骑兵对峙，但你得记着，咱们奉系的枪杆子，只能为自己打仗，绝不能当别人的枪。”
“儿子明白。” 少帅点头，“我没跟他们签死攻守同盟，只承诺‘战略协作’，而且所有技术资料也得完整交付，绝不让他们藏私，德意志还是很有条约精神的，而且凡尔赛合约马上到期了，说不定欧洲又要掀起一场大战。”
杨雨霆在一旁补充道：“大帅，汉庆这步棋走得稳，既拿到了急需的技术，又没把奉系绑死在德意志的战车上，如今咱们有了倭国的 75 野战炮生产线，再加上德意志的 100 、75炮和卡车技术，用不了两年，奉军的重火力和机械化程度，就能甩开关内军阀一大截。”
大帅闻言，“你们哥俩啥时候这么好了，不错，我还担心你俩合不来呢，不过雨霆啊，凡尔赛合约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当年德意志战败，签的过于苛刻的条约，汉庆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危险，20年的停战协议，在这期间，雄鸡国为了防御德意志可是下了大功夫，他们自己都知道，德意志不会善罢甘休。”杨雨霆自然知道著名的“凡尔赛和约”。
“这样啊，不过他们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大帅不解的问道。
“欧洲一旦打起来，难免倭国不想分一杯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倭国一首对咱们华国地盘的野心，我恐怕这一次打起来，又将掀起一轮新的大战，可能会波及很多国家，包括咱们也不例外。”少帅顿了顿说道，杨雨霆听到少帅的话则是眼睛亮了起来：“大帅，汉庆说的有道理，以前咱们都只注意咱们自己的事情，今天听汉庆这么一说，非常有可能。”
大帅手指在桌案上重重一敲，粗粝的掌心磨得木桌发出细微声响：“他妈了个巴子的！要是真打起来，倭国肯定得趁机在奉系搞事！前几年他们在南满铁路沿线增兵，不就是等着咱们内乱吗？现在有了油田，他们更不会善罢甘休！”
少帅走到地图前，指着黑省边境线一首延伸到海参崴的方向：“爹说得对，欧洲战火一旦点燃，白熊国和倭国在远东的矛盾只会更激烈，白熊国要抽调兵力回欧洲，倭国说不定会趁机抢占他们在远东的据点，到时候奉系就成了他们的‘后花园’—— 咱们现在抓紧整军、建油田、搞军工厂，就是要在风暴来之前，把自己的家底攒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