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奉天兵工厂的生产报表，摊在桌案上：“现在奉天兵工厂每月能产三千支步枪、五十挺重机枪，等倭国和德意志的生产线落地，75 野战炮的月产量能到五十门，100 炮也能有二十门。按这个速度，明年开春新军就能全部换上新装备，再配上机械化运输队，奉军的战斗力至少能翻一倍，而且咱们还能额外组建重炮旅。”
“光有装备还不够。” 少帅忽然开口，目光扫过两人，“新兵的训练得跟上，尤其是步炮协同和防空演练，我打算从德意志请几个教官，专门教新兵怎么应对坦克和飞机 —— 倭国的‘八九式’坦克虽然装甲薄，但咱们现在连反坦克炮都没有，真打起来只能靠人命去填，这种亏不能吃。”
大帅摸着下巴的胡茬，沉吟片刻：“请教官的钱从哪出？现在黑省油田刚出油，军工厂又要扩产，处处都要用钱，别到时候装备有了，兵却没训好。”
“这笔钱我来想办法。” 少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与天津卫洋行的合作意向书，“我跟天津的日不落洋行谈好了，用未来三年油田产出的十分之一原油，换他们的反坦克炮和防空炮技术，另外让他们派两名教官来黑省训练新兵 —— 原油在国际上硬通货，他们不会拒绝，而且要不是这一份合约，黑省油田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人知道，而且我还联系了自由国，他们对石油也是相当的感兴趣，也可以牵制倭国。
杨雨霆拿起意向书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连这个都安排好了？汉庆，你这心思缜密得，倒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少帅苦笑一声：“不是我心思细，是咱们输不起，关内首系虎视眈眈，南方革命军又在扩编，要是咱们不抓紧时间变强，迟早得被人吞了，对了，爹，奉天军械库还有多少库存的老步枪？我想把这些枪运到鲁省，让冯镛组建民团 —— 鲁省离京津近，万一军阀来犯，民团也能帮着正规军守防线。”
大帅起身走到墙角的军械清单前，指着上面的数字：“还有三万支老毛瑟，两百门迫击炮，都给你运过去。不过冯镛那小子年轻气盛，你得叮嘱他，民团只能用来守土，不能让他拿去跟军阀硬拼 —— 鲁省是咱们的钱袋子，不能打烂了。
“我会跟他说清楚。” 少帅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雨霆兄，倭国秋操的邀请函我己经回了，下月初就出发。我打算带学成和两名军械参谋去，你在奉天帮我盯着点 —— 要是倭国敢扣我，你就立刻让黑省新军封锁南满铁路，断了他们的物资运输线，逼他们放人。”
杨雨霆郑重点头：“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奉天，倭国就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他们不敢跟咱们鱼死网破，而且你小子这段时间又不是什么也没干，把日不落国和自由国都拖了下来，德意志也签了条约，我想倭国真的想动你，他们都不同意。”
大帅拍着少帅的肩膀，翁声翁气却满是欣慰：“好小子，懂得拉上日不落国和自由国当靠山，比你爹我当年有脑子！倭国要是敢动你，咱们奉系就跟他们拼了 —— 黑省有油田，鲁省有粮仓，奉天有兵工厂，咱们手里有硬家伙，谁也别想欺负到咱们头上！”
少帅心中一暖，大帅看似粗犷，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足他支撑，他转身看向杨雨霆，语气郑重：“雨霆兄，我走之后，黑省的油田和军工厂就拜托你多费心，倭国的 75 野战炮生产线半个月后就到，你让王厂长提前把工匠和设备都准备好，千万别出岔子，还有德意志那边的 100 炮生产线，等我从倭国回来，咱们再跟汉斯敲定具体的落地细节，绝不能让他们在技术上打折扣，咱们奉系你是一个明白人，我只能交给你了。”
杨雨霆点头应下：“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会把奉天兵工厂的守军增加一个旅，再调一个重炮营驻守南满铁路沿线 —— 倭国要是敢在铁路上动手脚，咱们的重炮能第一时间把他们的据点掀了。”随后杨雨霆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倭国。”
“估计明后天就得走了，要不然时间上来不及，我只能坐轮船。”少帅苦笑一声。
“安心的去吧，等你回来，我保证让你的黑省兵工厂投产。”杨雨霆身为奉军总参谋外加奉天兵工厂总办，知道少帅做的这几件事情对奉系的重要性。
少帅听杨雨霆这么说，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散了，他拍了拍杨雨霆的胳膊：“有雨霆兄这句话，我这趟倭国之行也算有了退路。黑省军工厂是奉系的根基，生产线落地时你多盯着点，尤其是倭国那边派来的技术人员，别让他们在设备安装上耍花样 —— 咱们的老工匠虽然经验足，但对新式机床的门道还没摸透，得防着他们藏私。”
杨雨霆点头应下：“你放心，我己经跟奉天兵工厂的老工匠们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分三班跟着倭国技术员，白天记流程，晚上画图纸，哪怕是一颗螺丝钉的尺寸，也得给我记下来，另外，我还让人在厂房里装了暗线，他们要是敢偷偷改动参数，咱们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大帅见俩人说完，也是下意识的说道：“雨霆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你小子就去倭国看看他们的秋操，其他的你爹我帮你办。”
少帅转身看向大帅：“爹，我明天一早就坐专列去港口，从那里坐轮船去倭国，奉天这边就看您和雨霆兄了，要是鲁省或黑省有急事，让王仁用电报跟我联系，我会尽量赶回来。”
大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不舍却又坚定：“你放心去，奉天有我在，出不了乱子，记住，到了倭国别软骨头，他们要是敢给你脸色看，你就把奉系的底气亮出来 —— 咱们有油田、有兵工厂，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奉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