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飞溅的瞬间，少帅被储世新按在战壕里，头顶的钢盔被弹片擦出火星，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他听见冯镛在喊："西侧机枪位被端了！"
"妈的，跟他们拼了！"少帅挣脱储世新的手，抓起冲锋枪就往西侧冲，刚跑出两步，就见个满脸是灰的小兵抱着炸药包往首军堆里冲，没跑几步就被流弹掀翻，炸药包在半空炸出团火光。
"给我把迫击炮架起来！"少帅嘶吼着，突然感觉胳膊一热，低头看见血顺着袖口往下淌——刚才的弹片还是划到了他，冯镛紧随其后，冲他吼道："逞什么能！赶紧包扎！"
"等赢了再说！"少帅往伤口上塞了块纱布，突然指着首军阵地，“你看他们的炮口，全对着咱们的重机枪！"他拽过通信兵，"让炮兵营打反斜面，把他们的炮位端了！"
炮弹呼啸着掠过头顶时，储世新正拖着伤员往掩体里挪，他看见少帅蹲在战壕边给重机枪换弹匣，突然扑过去将人按倒——一颗流弹擦着少帅的头皮飞过，打在后面的土墙上。
"你他娘的疯了！"储世新的吼声震得少帅耳朵疼，"三十二旅没了你能打，六十七师没了你怎么办？奉系没了你怎么办？"
少帅刚要反驳，就见冯镛举着望远镜跳起来："汉庆快看！黑风口方向的信号弹，是咱们的，三长两短，是张庭书得手了！"
战壕里瞬间爆发出欢呼，少帅望着远处腾起的烟柱，突然对储世新笑："看见没？老伙计们都在使劲呢。他扯开风纪扣，露出被血浸透的衬衣，"传令下去，预备队跟我反冲锋，把他们的炮兵阵地给占了！"
"你带伤怎么冲？"储世新想拦，却被少帅按住肩头。
“这点小伤怕什么，给我冲，咱们冲下来都能喘口气，要不然他们耗也能耗死咱们。”冯镛此时也理了理身上，顺带手理了一下发型，把冲锋枪上膛之后：“走吧，汉庆，这首军也就 一般啊。”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臭美啊。”少帅看了了一眼也是笑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有志气。”少帅说完之后说道：“咱们去把他们的炮兵阵地摸了，人不能太多了，走吧。”说完，少帅的亲卫冲锋枪上膛的声音响起，储世新本来还想阻止，但是看着这岌岌可危的阵地，也收回了这话。
少帅带着亲卫队和冯镛悄悄摸出阵地，借着炮火的掩护向首军炮兵阵地潜行。沿途的弹坑成了天然的掩体，少帅每走几步就停下来观察，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己经顾不上包扎了。
"前面五十米就是他们的炮兵观察哨。"冯镛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的土坡，"得先解决那三个岗哨。"
少帅点点头，朝身后的神射手比了个手势，三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枪声后，观察哨的首军哨兵无声倒下，他们匍匐迅速穿过最后一片开阔地，终于摸到了炮兵阵地的侧翼。
眼前的景象让少帅倒吸一口凉气——至少二十门重炮正对着梁下口阵地狂轰滥炸，弹药堆积如山，数百名炮兵忙碌地装填射击。
“乖乖，难怪储世新顶不住。”冯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火力够打一场大会战了。”
少帅快速扫视阵地布局，突然眼睛一亮：“冯镛，你说咱们要是给这些炮兵全部端了会怎么样。”少帅一句话让冯镛的头脑开始疯狂运转：“可能性不高，咱们不可能同时把这些炮兵暗道，而且流弹也有可能引起殉爆的风险。”
少帅挥了挥手：“你别给我说别的，你就说干不干吧，就这20门山炮，咱们能组建一个炮兵团了。”
冯镛一咬牙，也是眼馋的不行：“干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少帅和冯镛对视一眼，少帅压低声音道：“看那辆弹药车，引爆它，整个阵地都得完蛋，顺带着咱们也得完蛋。”他指着炮兵阵地中央那辆满载炮弹的马车，周围的炮兵正忙着搬运弹药，丝毫没有察觉死神己经降临。
冯镛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得先解决那几个警戒哨。”他指了指右前方三个持枪巡逻的士兵，随后抵着声音说道：“去两个人把他们宰了，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咱们的军团长可是还想着要拿下这20门炮。”
少帅看着那三个巡逻兵腰间的手榴弹，忽然灵机一动，他做了个手势，亲卫队里最擅长格斗的铁柱立刻会意，带着两个弟兄像夜猫子般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等会儿。"冯镛突然按住少帅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个小镜子，借着月光调整角度——镜面反射出弹药车后方的情况：两个机枪手正靠在沙袋上打盹，枪口却正对着他们准备行动的方向。
少帅瞳孔一缩，比划了个"七"的手势，铁柱心领神会，临时改变路线绕到机枪位侧翼。只见他像只大壁虎似的贴着地面蠕动，突然暴起，匕首在月光下划出两道银线，两个机枪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软下去。
解决掉这个隐患，少帅亲自带着西个人摸向弹药车。路过一门75毫米山炮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德货比奉军用的倭国火炮精致多了。”
“别眼馋了，等一会儿都是你的，你好好看。”冯镛看着少帅这个财迷的样子，也是服了，“继续，先把他们都控制了，实在不行的全杀了。”
"汉庆！看三点钟方向！"冯镛突然压低声音，右手拇指在袖口上蹭了蹭火药残渣，少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弹药车后方十米处，五个首军士兵正围着汽油灯吃夜宵，汤罐里冒出的热气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少帅的手枪柄己经被汗水浸透，他比划了几个战术手势，亲卫队立即分成两组——铁柱带着三人绕向炮兵阵地西侧，剩下的人跟着少帅继续向弹药车逼近，夜风里飘来炖菜的香味，混着火药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战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