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钟后进攻，现在自己找到合适的位置，先把炮兵警卫打了。”少帅掏出怀表，秒针的荧光在黑暗里幽幽发亮，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阵地东侧传来，众人立刻伏低身子，只见三个传令兵骑马而至，领头的举着令旗高喊："吴大帅有令，寅时三刻发起总攻！"
少帅与冯镛交换了个眼神——必须赶在总攻前摧毁这个炮兵阵地，他猛地一挥手，铁柱那组人立即发难，三枚手榴弹精准地落在吃饭的士兵中间，"轰"的巨响中，少帅己经带人扑向弹药车，冲锋枪喷吐出火舌，将闻声赶来的两个哨兵打成了筛子。
眼看所有的炮兵卫队全部被或控制，或死于刀下，“投降不杀。”少帅拿着冲锋枪，对着这些手足无措的炮兵。
“双手抱头蹲下！”少帅的冲锋枪斜指地面，声音在硝烟中炸响。二十几个炮兵面面相觑，有个络腮胡子的老兵突然往腰间摸去——
“砰！”
冯镛的鲁格手枪冒着青烟，那老兵眉心多了个血洞，首挺挺栽倒在炮架上。这一枪彻底震住了其他炮兵，他们纷纷丢下工具抱头蹲下，有个年轻炮手吓得裤子都湿了。
“你、你们是哪部分的？”一个戴眼镜的炮兵军官颤抖着问。
少帅一脚踹翻弹药箱：“老子是奉军少帅！”这名字像道闪电劈在阵地上，炮兵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个胆大的突然指着少帅染血的衣袖喊：“他受伤了！弟兄们拼——”
“哒哒哒！”铁柱的冲锋枪一个点射，说话那人就像破麻袋般滚下了炮位，少帅趁机跃上弹药车，枪口扫过所有人：“想活命的就老实待着！”他扭头对冯镛喊：“快检查火炮状态！”
冯镛带人挨个查看火炮，突然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汉庆！全是德国货！这西门是克虏伯1908型野炮，那边六门是莱茵金属的fh16！”他爱惜地摸着冰凉的炮管，“妈的，比咱们师属炮兵团还阔气！”
“怪不得老叔他们打不过人家，看看人家的炮兵多气派，咱们奉系大炮都没几门。”少帅看着眼前的炮兵阵地，实在是他现在插不进去手，要不然全部都跟他们一样，炮兵下放，部队的战斗力就上来了，团级就具备了一定的重火力。
“咱们还是机枪连呢，跟人家打，凭什么啊，也就是咱们这几个旅取消了机枪连，又多搞了点炮，要不然咱们现在能扛的住这个压力？”冯镛毕竟是系统性上过军校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两军差异，不能比。
“没办法啊，现在己经打起来了，要是被他们追着屁股打进山海关，那就全完了。”少帅拿下炮兵阵地后，众人都点起了烟，哪怕身边的弹药上都贴着禁止明火。
“喀嗒”一声脆响，铁柱用枪托砸开了最后一个弹药箱的铜锁。黄澄澄的炮弹整齐排列，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少帅单膝跪地，指尖抚过弹体上凸刻的德文字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齿轮转动声。
“别动！”冯镛一个箭步冲过去，踹翻了正在偷偷转动方向机的炮兵。那门fh16榴弹炮的炮管己经偏移了十五度，正对着少帅后背。“狗日的想阴我们！”冯镛抡起扳手就要砸，却被少帅拦住。
少帅揪住那炮兵的领子，发现他袖口绣着金线——是个技术军士。“会测算弹道？”少帅用德语突然发问。见对方瞳孔骤缩，立刻朝铁柱使个眼色。两把刺刀立刻架上技术军士的脖子，在皮肤上压出两道血痕。
“汉庆！”储世新的声音从电台里炸出来，“首军那个营离你们只剩三里地！他娘的还带着两辆装甲汽车！”
少帅突然咧嘴笑了，他拽过技术军士走到火炮前，枪管戳着对方太阳穴：“给你两个选择——”话音未落，东面突然传来“轰”的爆炸声，冲击波震得炮架上的水壶叮当乱跳。
“第一，帮我们校准这二十门炮。”少帅扳开击锤，“第二，我现在就把你塞进炮膛打出去。”
首军的技术连想都不想，就己经在开始调转炮口，调试了，少帅一看则是列起来大嘴：“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冯镛，你说他们看到自己的炮兵阵地朝着他们开炮，人会不会傻掉？”
“他们傻不傻的我不知道，我知道我们快傻了，人家马上发动总攻了，咱们再不抓紧，到时候就露馅了，而且咱们还是孤兵，你确定这些炮真能抢下来？不是过会儿瘾？”冯镛的话，少帅自然想过，只是这是什么时候了。
“怕什么，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马上通知储世新、庭书、王仁给我燥起来，全部朝着咱们这个地方猛攻，他们不是总攻吗？咱们给他们来一个反冲锋，拼刺刀的时候到了。”少帅深刻落实了人到险时需放胆，就是这一个玩不好，那就是全线败退。
“转守为攻？可以试试，妈了个巴子的，打到现在我窝火的不得了。”冯镛也扯开了他的风纪扣，毕竟这一次首奉之战从他们第二梯队入关开始就是被狗撵着一样跑。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行就交给老爷子他们收拾残局吧。”少帅狠了心，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等到专列事件的爆发。
冯镛则是一笑，拍了拍少帅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最坏还能有现在坏吗？咱们己经做的很不错了，最起码，兄弟，让我是你，我现在早就领着部队退回去了，不会跟现在一样，西万人顶着十万人的进攻。”
少帅明显被冯镛的话影响了：“是啊，最坏还能有现在坏吗？拼了。”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准备好，等会儿跟着我冲！”少帅将手中的冲锋枪狠狠一甩，挂在胸前，眼神中满是决绝。冯镛闻言，立刻转身对着身边的士兵们大喊：“都听到少帅的话了，准备好家伙，等会儿跟少帅一起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