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暗,林初九仍去了林家,在林家外围找到郑源,让他带着三个小组的锦衣卫撤走下值,他自己进林家找林其正当面汇报今天的事情。
他在林家大门口却碰到了孙拓,孙拓在林家义子中排行老六,此时这个老六一副江湖豪客装扮正从林家出来,一见到林初九,大笑上前拉住他:
“哈哈,小九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把几个外地人耍得团团转,搞得六哥我今天坐了一天冷板凳,啥力都没出上。”
林府七个义子中,今天老大在诏狱里蹲着;老二在北方军中效力,是一名参将;老三是锦衣卫试百户,出外勤已久;老四在燕京负责林家在北方的生意;老五是零江卫所军队的营副千总,还没到他出力的时候;老六则是漕帮的一名舵主。
今天林家除林初九顶在前面外,林其正还召回老六孙拓,以备万全。
林初九笑道:“我背后有家里和六哥的支持,这才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孙拓道:“关键时刻还得咱哥俩上,那几位人影都没见着呢。”
“大哥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在药铺里治伤,六哥,你去瞧瞧大哥吧。”
“我正准备过去呢,大哥骨头还真是硬,这点六哥我是真佩服。”
两人不再说闲话,孙拓急急忙忙赶去药铺,林初九也急着向林其正汇报。
林初九在书房里见到了等他多时的林其正,将今天的事情详细地再说了一遍。
林其正听完也表示,这次林初九处理得挺不错,然后说道:
“小九,这次你干得不错,看来这半年多在千户所衙门,你成长得很快,为父甚是欣慰。”
林初九心里得意,但嘴上还是要谦虚的:
“都是父亲您平日里教导有方,孩儿才有了一点小成就。父亲,那大刀帮这次出了力气,您看……”
“无妨,为父会给他们一些补偿,这个你不用管,平素你也不可与他们来往太密,江湖人做事没轻没重,不好控制。”
林初九已经决定要对两个阴林家的家伙下手,请示道:
“父亲,那姓钟的和崔永良恐怕回不到江宁去了,这样会对家里有影响吗?”
林其正笑道:“两个不知死活的马前卒而已,咱们家里还没那么脆弱。”
当晚回到药铺,林初九专心修炼,他已经感到,经脉拓展已快到极致。
第二天,林初九衙门点卯后,先到街上采购了一些今晚要用得到的物事,便回药铺再细细回想了一下行动方案,自制了装备后,才去往地下室苦修,到晚上亥时许才出来。
林初九换上一套黑色劲装,检查了一下储物袋中的一应装备,腰间只挂了一把细薄长剑,从药铺侧门出去。
老先生也不管他,只当他出门溜过弯。
此时零江城街面上已见不到半个人影,这个时代,晚上为了节约能源,上床睡觉都比较早。
林初九还是运转敛息法,尽量隐匿身形前行。
来到城南一处偏僻的二进院子外面,林初九仔细感应,确定整座房子只有目标一个人,才跃起轻飘进前院,在院子里布下了隔音阵法,却未激活阵法。
林初九跃出屋外,好整以暇地敲响房门。
林初九不再运转敛息术,释放武道宗师气息,静静地在门外站立,等侯主人开门迎客。
主人没有让他久等,很快房门打开,崔永良手持长刀,立在门后:
“恭喜林总旗,年纪轻轻就晋级武道宗师,既然深夜来访,请进来吧!”
林初九跨进房门笑道:
“崔大人手持凶器迎客,这等礼节倒是少见。”
崔永良嘴上也不认输:
“林总旗手持利刃上门拜访,这等规矩也不多见。”
林初九见他关上前院大门,说道:
“崔大人前日说要见识‘望剑楼’的全套剑法,下官应约而来,怎能说是持刃上门呢。”
崔永良来到院中站定,挥了挥手中长刀,说道:
“既如此,林总旗,请吧!”
林初九右手屈指一弹,一颗灵石飞入阵眼,隔音阵法——激活。
崔永良眼睛微缩,长刀平举,说道:
“你是修仙者?”
“还使不得法力,算不上正经的修仙者。”
林初九自嘲地说道,接着解释隔音阵法:
“夜已深,为免打扰街坊邻里,使了些小手段。”
林初九抽出长剑,摆出无名剑法前十页的起手式,说道:
“崔大人,请!”
崔永良也不多言,挥刀上前,直劈林初九手中长剑。
林初九也不收剑,剑尖画圆,削向对手握刀的手腕。
崔永良明显对这一套剑法已颇有研究,刀法使得虚招多,实招少,无论长剑从哪个方向袭来,他都可应对。
林初九前十页的剑法使完,崔永良居然都能轻松应对。
崔永良道:
“林总旗,剑法也就这样啊,还有吗?”
林初九道:
“有,但不适合你,我再使一遍这套剑法吧。”
林初九仍将无名剑法前十页的剑法使了出来,但顺序被打乱了。
崔永良终于感受到了压力,应对就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林初九未出全力,始终收着手,崔永良勉强支撑得下去。
直到林初九使完第三遍后,崔永良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研究这套剑法是多么可笑,剑法还是那些招式,使剑法的人才是关键。
崔永良说道:
“感谢林总旗让我见识到了真正的全套剑法,动手吧。”
崔永良也知道人家费灵石费力气地布下隔音阵法,绝不是为了要来陪他演练剑法的。
其实林初九还真有借崔永良打磨剑法的意思,武道宗师难寻,便是寻得到,谁也不会无聊到给他练习剑法当陪练。
林初九知道再也榨不出油水,剑法一变,开始变得违反常理地诡异,崔永良竭力抵抗,步步后退。
终于无迹可寻、防不胜防的一剑刺来,直接洞穿他的神阙穴。
崔永良手中长刀掉落,嘴里喃喃地道:
“原来刚才还不是全套的剑法,这种剑法,世间又有几人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