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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精神点,别丢分!(1 / 1)

虽说这几个字听起来有点文绉绉的,但是和边军打多了交道的坞堡这边人都算有些了解,这就是贻误军机致使军中谋划失算的重罪!

不过还是那个剃发垂辫的高车修行者,抱臂不屑说道:“这位汉人军士,不用这些名头来唬人,须知我斛律恒好歹不是在草原上被吓大的!”

“这几天来并无战事,你们这些汉儿军士更是畏缩在坞堡汇总不敢外战,何来什么误军之罪?”

“说起来,不就是因为有人看到你们这些胆小的汉人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些人偷偷出了南门,怕不是偷了我们什么牛羊?还是说要临阵脱逃?”

说到这,这斛律恒还笑着看向周围那些高车人:“就你们这些汉儿想回怀荒搬救兵,信使还被砍了头!如今说我们误了你们军机,草原上的雄鹰听了都要要发笑!”

高车敕勒众人哄笑不已,陈度则是冷漠以对,脸上殊无其他神色,只是敏锐的听到身后二十来步外,似有似无传来一声声盔甲抖动的声音。

而对面高车人哄笑更甚,似乎也是被一开始陈度那猝不及防的蛮牛冲撞之后,现在一个个缓过神来了。

骂骂咧咧之间,大概意思就是什么汉儿军嘛,能在高车地盘如何?

就是鲜卑勋贵来了,那都得让着我们斛律氏族一点!

当年就是世宗高祖皇帝在的时候,都没能对几十万落高车部族编户齐民!

零零碎碎,如此种种,片刻后竟已汇聚成越来越大的嘲笑声。

斛律恒更是抱臂看向陈度,想看看这个汉儿军如何反应?

结果却只等来陈度冷静一句话吩咐东方老等:“把守南门,不放任何闲杂一人出城。”

“好啊,照你这么说我这一莫何去汾也是闲杂人等了?让开!”【注:1】

陈度自然晓得,这斛律恒口中所说的莫何去汾,差不多就是等于那高车部族里部落酋帅下面的得力助手,算是重要左右手,直接管着下面部民的存在。

整个高车,还有柔然,乃至鲜卑,还有先前的匈奴,这些游牧民族或者帝国的行国体制,都是以二元扁平管理为主。

换句话说,这个斛律恒就是部族的小头领。

此时得了这个斛律恒的话一怂恿,一群高车人乌泱泱就压了上来。

唰!

陈度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佩剑。

不知何时,清晨太阳已经升起。

清晨坞堡第一缕阳光洒在剑身上,微微晃眼。

“谁敢越城门一步?”

而身后那咣当作响的重甲碰撞声,也再一次响起。

场面一时安静。

其实,陈度原本是不想闹那么大的。

这座坞堡原本就只有两个城门,一个北门一个南门。

和呼延族出城探查柔然营地,乃至回城都走的是北门,那边本就是轮到汉人边军把守,现在还是高敖曹的心腹。

至于为什么会闹的那么大阵仗,其实也没有其他原因。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调动兵卒去修堤,高敖曹和呼延族把这个动静搞的太大了。

其实自己不是没想过,这种前前后后差不多动了百人左右边军的行动,要瞒上半天难度都不小。

至于为什么这些高车人半个多月来也是在坞堡里待着的,现在又要抢着出去。

也是一时场面混乱,消息混乱。

刚才陈度听到只言片语,大概就是这些高车人,有人真以为汉人要跑了,有人以为汉儿军偷了他们什么牲畜财货,更有甚者还以为柔然终于要大规模攻城了,本就打不过柔然的汉儿军脚下抹油跑路,还有人叫着什么要是鲜卑大人们来就好了。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总之,这些高车人并不清楚汉人边军出去修圩堤去了,反而是各种谣言越传越离谱,某种意义上到时候和营啸有相同之处。

大概这就是中古时期版本的群体性事件了。

陈度不是没想过这种突发情况,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也就是高敖曹和呼延族言之凿凿说是能顶个一天两天的,自己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结果现在好了,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了。

只能说倒也不怪高敖曹和呼延族。

第一次搞这种突发行动,还颇有些下克上的意思在,不熟练是正常的。

熟练才有问题好不好?

无非就是按着自己最差的预备法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这边陈度心中各种念头疾转。

对面乌泱泱一群高车人已经涌了过来,陈度倒是并未多注意身后徐显秀的动静,只是再度默默运起真气。

虽说自己还是个筑基境界,无法真气外显,但好歹也是个八层已满,就要九层满阶的筑基。

这么一运真气,一股冰寒真气就已经隐约逸散出来,加之明晃晃反射着阳光的佩剑。

一时间已经快要压到城门门口的高车众人,下意识直接就停住脚步。

只有斛律恒也是丝毫不让,转身就掏出不知道如何随身携带的钝头锤,直接往前跨出一大步,身上也是真气瞬时逸散开来。

一个是斛律坞堡那地位仅次于坞堡主的群队长,也就是莫何去汾,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大魏军官,朝廷正经任命的队副。

谁也没想到,居然在这坞堡南门边上对峙了起来。

陈度这边,也是第一次与军中修行之人对峙。

说没有压力那是骗人的。

特别是自己到此世间不过几天,靠着每天得闲下来打坐冥思修炼,对真气运行一道也就是初窥门径而已。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自己还真不想就这么和另外一个修行者对上。

不过但凡做事,都有这么第一次。

而且过了第一次之后,往往会发现……

其实也就这样嘛?

对面是个筑基,自己也是个筑基。

两边一对峙,短暂间谁也压不住谁。

自己确实能感受到对面身上逸散的真气,说来也巧,是和呼延族一般的土行真气。

这也是陈度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敌对真气汹涌而来的感觉,但是感觉和呼延族的那种厚重土行真气却不一样。

这个斛律氏的土行真气明显带着那种板结断裂岩石压迫之感。

但也不知道为何,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似乎更加热烈!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

好似猫闻到了腥味一样!

最为奇异的是,那一丝先前怎么样都感知不到的土行真气,也就是无意间从呼延族那里吸收过来的敦艮土,现在居然在丹田位置清淅可察!

而且似乎有种好象在融合其他寒冰真气的意思?

两相催逼之下,就连对面斛律恒也是骤然眉头一皱,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不过两人都来不及思索各自绝对奇怪的地方,现场反而突生异变!

原来是一旁的那些高车人见着斛律恒既然和这个汉人队副对峙,看见两人就只是站着,虽说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但这汉人队副也再无其他动作,一个个便似乎胆子大了起来。

譬如刚才还口口声声喊着什么锉汉狗饲马,一口一个汉狗的大个子,试着就想从陈度左手边,也就是没有持剑的一旁挤过去。

站在后面的东方老正要往前踏上一步挡住。

结果没想到那满嘴喷粪的高车大个子,竟想逞一时之勇,脚下步伐加快,想要硬生生从东方老和陈度的缝隙之中钻过去。

高车也好,柔然也好,还是鲜卑也好,素来就重这种所谓勇武之风。

身后那些高车人立刻响起一阵阵欢呼声,什么精神点,别丢分,好样的。

反倒是和陈度互相真气对峙的斛律恒眼皮猛的一跳,似乎是察觉到了对面这位奇怪汉人队副的举动。

刚要抬手开口,却已然来不及了!

斛律恒身后那些高车人更是一声声惊呼尖叫!

只见陈度以寻常普通人根本反应不及的速度,没有任何警告,也没有任何多馀言语。

干净利落一个转身。

挥剑。

下劈。

转眼间这上一刻还骂骂咧咧的高车壮汉,手掌就和骼膊就分家了。

鲜血瞬时溅了陈度一身。

只是这痛感来的没那么迅速,这高车壮汉霎时没了言语,只是看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住的手掌,怔怔不动。

而后,才是终于赶到的剧烈痛觉和恐惧。

一声压过所有其他高车人惊恐呼声的哀嚎,彻底刺穿了这个本应该在计划中十分安宁的清晨。

刚才还在那冲撞汉人兵卒,嘴里污言秽语汉狗不停的高车壮汉,早就没了牛高马大的模样,此时正躺在地上痛的打滚不停。

“快!”高车众人里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斛律恒,转身朝着众人一声嘶吼。“愣着干什么!快给他绑住伤口!等下就大出血死了!”

“那倒不至于。”谁也没想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走到在地上满地打滚的高车壮汉身旁,一手直接拽住那被削掉手掌的骼膊,而后丝丝寒气从手中逸出。

给这位高车壮汉紧急止血施救的,正是陈度。

在场高车人,那个担当莫何去汾职位的斛律恒,还有东方老等汉人边军,自然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陈度身后不远处,手已然按在了自己佩剑上的徐颖徐显秀。

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下来。

谁也猜不透陈度到底要如何?

只看到那断了手的壮汉,刚才还在地上吼的跟杀猪一样,而当看到陈度走近俯下身子的时候,除了脸上混杂着怨毒和恐惧之外,竟也安静如斯。

只有当陈度手中冰气逸散暂时冻住伤口的时候,这壮汉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本来有些高车人准备做其他激烈举动,又或者至少喝问这位汉人军副如何敢在斛律坞堡地盘上伤人。

结果一个个看到这在部族中向来以勇武着称的壮汉,此刻发抖乖巧如猫。

一个个便都自觉彻底闭上了嘴。

短暂冻住这人断手伤口后,陈度指着依旧惊恐愕然的高车众人,言语依旧简洁且冷淡:“给他扎上。”

这一次,倒是不再想之前陈度说话后,一堆人不听还往前挤了,反倒是竟无一人敢往前。

甚至当陈度眼光扫过来的时候,先前那些口中一个个汉儿汉狗还有什么一钱汉地,唯恐避之不及,赶紧是跟跄后退好几步。

陈度起身,摇头冷笑。

斛律恒这边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一群人乌泱泱往前冲,现在不过见了点血,就一个个胆怂到此?赶紧叫了另外一人过去:“达薄干浑!去给你家大哥包扎!”

陈度听在耳中,也是知道这达薄干氏好象是高车十二大姓氏之一。

人群中出来一个瘦子,想要将地上还在打颤但一句话都不敢说的高车壮汉拖回去。

照理说这高车壮汉不过断了一只手而已,还不至于丧失行走能力,所以这叫达薄干浑的瘦子,想的是使把力,半拖半就也就把他大哥给拖回去了,总不能在砍人手不眨眼的汉人军副面前包扎吧?

自己的手也在抖啊!

结果这达薄干浑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拖不动自己大哥?

原来是这自己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如同一只死猪般瘫在地上,根本动不了了。

倒不是陈度刚才用寒冰真气给他止血时候用了什么阴招,一众高车人都知道没这个必要。

而是这牛高马大的壮汉,就是自己想动,也因为过度惊恐只能脚在地上使劲蹬,蹬了好几下却完全使不上力。

估摸这是刚才的疼痛,恐惧,加之陈度再次凑近,混在一起延时爆发了。

场面一时更加尴尬。

斛律恒脸上更挂不住,脸色更黑,猛一挥手,稍微缓过些都高车众人群中,这才冲出来好几个人将瘫成烂泥的断手壮汉给拖了回去。

而此时刚才乌泱泱的几十人,现在明显已经松动许多,有些胆小的已悄悄溜了个没影。

斛律恒深吸一口气,“你这位汉儿军爷好大脾气,敢问我们这位高车兄弟犯了什么忌讳?”

身上真气逸散更甚,看样子是要一定在这件事找回场子了,否则这个小头领没法继续当下去:“如若今天没个交代,也请这位汉儿队副把自己的手留在这吧。”

陈度不语。

身后沉默许久的盔甲声微微响动起来。

徐显秀终于是往前踏上一步,和陈度并肩而立:“陈度队副由徐英徐军主特许,全权接管南门防务。”

斛律恒身上真气稍涨,继而又松了下去,言语间稍微缓和,但依旧是咄咄逼人,而且换了个更加具有恐吓性的说法:“什么时候这里成了大魏军营了?如何你们就接管南门防务了?不在这里解释个清楚,就到斛律坞主面前再说!”

其他留下来的高车人也是起哄不停,以为陈度必然不敢闹大了闹到坞主斛律石那边去。

怎料陈度丝毫不以为意!

反而是无比淡然的来了句:“正有此意。”

回头却吩咐东方老和其他队内兵卒:“南门防务还是依旧,除非徐军主和我的手令,正午之前不得有任何闲杂人等过南门。”

东方老自然点头,徐显秀却有些惊讶,只是此时也不便低声来说,眼神中之一个意思:怎么你好象还巴不得去见斛律石?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不过下一刻,徐显秀就明白陈度为什么如此了:“此间冲突小事,还请显秀兄通报于徐军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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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关于莫何去汾以及莫弗等高车部族首领称号,为方便大家阅读,统一用北魏乃至南梁那边的说法,称之为部帅,渠帅,大人等。

毕竟这几个字实在是太拗口了(笑

而在高车部族内,莫弗和莫何去汾都是高车人借用东胡系民族语词对其首领的称谓。

东胡系民族这是代指:如乌桓、鲜卑以及由鲜卑分化出的慕容、宇文、段部、拓跋、乞伏、秃发、吐谷浑各部。

考证史料如下:魏书卷二十四,邓颖传中,太武帝神?四年(431年),十一月,高车“莫弗”库若干率领前往行在所朝见太武帝。

魏书卷四十,陆俟传中,北魏名臣陆俟出任平东将军、怀荒镇大将时,因对高车管束严厉,以致于出现了诸高车“莫弗”上书控诉陆俟,奏请召回前任镇将郎孤的事件。

莫弗当为高车各部族内首领称号。

而莫何去汾则为高车内部简单官制中的重要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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