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松鹤楼,内城的一家酒楼。
萧砚宴请第八牌的部分同僚,不包括张凯、桑皓、祝伟、秦雄四位狗子团成员。
宴请他们还不如买酒肉去喂狗,狗还知道摇尾巴表示感谢呢。
新的八牌内部,天才团和狗子团的斗者并没有消弭,狗子团没了张狗子,战斗力反而更强了些。
萧砚经常拿熊胆大力酒涮肠子,在酒楼喝点醇酒算不上什么。
侯进兴奋的说道,“还是萧牌豪爽啊,一千钱的席面,我上次吃还是萧班头上任的时候。”
“这可是我一年的俸禄啊……”刘成羡慕的说道。
何涛忍不住说道,“三天前桑捕头踩屎的事情你们知道吧,张狗子他们是去给桑捕头擦屎了,所以才那么臭的……”
桑猛踩屎事件才终于传了出来,成为了比萧砚升官还大的新闻。
侯进猛拍桌子,笑得眼泪直流,“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知道是哪位义士所为!”
刘成悄悄说道,“我可听说了,桑捕头他们已经查到是谁干的了。”
萧砚看到,侯进的酒瞬间醒了大半,猛地坐直了身子。
“据说是主簿找了高手做的,就是为了警告孟氏。”
“突然拿掉张凯的牌头,给桑捕头踩屎,都是县尊和主簿对孟氏的警告!
对县吏下手太伤和气,所以就找新上任的桑捕头了……”
侯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还真是有道理啊!”
何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内衙出了这样的事情,县尊竟然没调查,一来是怕丢人,二来也是一种态度啊!”
萧砚看着侯进,心里忍不住暗笑,侯哥这次可是暗爽了好几天,但是偏偏谁都不能说,真是快憋死了。
但是这件事,他还必须烂到肚子里去。
刘成又说到了狗子团,“萧牌,张凯丢了牌头,是不是有些失了智,处处顶撞您,我们找机会收拾他一顿!”
“对啊,老子也想干他!”侯进醉醺醺的说道。
萧砚笑了笑道,“本牌头大人有大量,一般不会整下属的。”
侯进、刘成几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失望。
但也觉得不对劲,这不是萧砚的风格。
果然萧砚接着说道,“一般不整人,一出手就往死里整。都给我沉住气,明天我们要做点正事了,今天就散了吧。”
萧砚和众人出门,走在了空旷的大街上,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酒肆和倡家还灯火通明。
几人分开后,萧砚和侯进走一路。
“萧牌,你知道是谁揭发你偷书的吗?”
“八成就是逃走的邻居孔有德!”萧砚咬了咬牙。
“嘿嘿,猜对了一半!”侯进卖关子了。
“什么叫猜对了一半?”萧砚有些不明白了。
侯进低声说道,“去你家搜书的捕快都是孟氏出身,他们拿到的文书是贼曹公亲自签发的。”
“我听到过那些人说起这件事,揭发者名叫孔有德,但是孔有德根本没来过县衙,是督邮公转述的揭发内容。”
督邮孟谨之是孟氏主支,贼曹孟谨行是孟氏旁支,一字之差,但是地位天差地别。
孔有德向孟谨之揭发了萧砚,孟谨之将这件事转述给贼曹孟谨行。
然后萧砚入狱,孟承祜来夺文气。
所以,萧砚入狱的源头,就在孟谨之、孔有德两人身上。
“多谢侯哥告知!”
“这件事你就装不知道吧,孟督邮是堂堂县吏,安安心心做好你的牌头吧。”侯进劝道。
“侯哥放心,我心里有数。”萧砚沉声道。
两人往外城走去,路过了一家灯火辉煌的倡家珊瑚阁。
“小郎君好俊啊,上来玩呀。”
“小女子在阁里等您呢。”
“哟,壮士啊,奴家耐造,最喜欢武夫了”
一座两层高的阁楼,栏杆上倚着好几个穿着艳丽的风尘女子。
县城的姑娘年轻漂亮,半透明薄纱下白腻小腰分外勾人,绢衣下穿着低抹胸,一对对玉兔呼之欲出。
这个点了竟然不上钟,还成群结队的在外面拉客,一看就是生意惨淡。
对面酒肆下来几个中年人,一看就是“中家”阶层,妹子们更是扭动腰肢,奋力招揽。
那几个男子却摇了摇头,一边叹息一边走开。
“东南海盗上岸,商路都断了,哪有钱给她们。”
“就是,海盗夷人闹起来了,世道要乱咯!”
“世道如此,这些姑娘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只要有男人的地方,人家躺着就能赚钱!”
看着这群男子也没有上楼,楼上的姑娘们一个个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她们真是可怜,一点也不井井有条。
男人也是无奈,无奈真尴尬。
萧砚和侯进刚刚要走,突然楼上载来了熟悉的声音,“萧牌,侯进,上来玩啊!”
竟然是好久没见的邱什长,邱什长吊着一只手臂,搂着一个丰腴美艳的姑娘。
侯进惊叹道,“邱什长断了臂膀,还能如此风流!”
萧砚也拱了拱手,“邱什长身残志坚,佩服佩服!”
邱永浩咧嘴笑道,“这里玩儿又不用手,用手的不就是废物了吗,我用皮,我快磨皮境巅峰了!”
军中把九品二锻的练皮境,也叫做磨皮境,显然练肉初期的邱什长距离磨皮很远。
你不是磨皮巅峰,你是磨到巅峰了……萧砚喊道,“邱什长,改日一起喝酒,我们明日还要上值。”
我才不去这种地方呢,让紫鸢老师知道了,我光明伟岸的家长形象还要不要了。
“改日,改日!”邱什长嘿嘿一笑。
“小郎君,改日一定来哦!”一个姑娘欣喜道。
“他改日,我不改日,我今日,姑娘们进屋……”邱什长将说话的女子揽住进了屋子。
……
萧家小院。
萧砚即将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