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小院门口。
叶三娘和紫鸢手拉手,依依惜别。
“紫鸢老师,你们摘星楼真是有眼光,我家小郎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萧夫人,没想到萧君这么快就升任牌头了,真是令人惊喜呢。”
萧砚暂停观想,睁开眼睛,对正在看书的萧潇说道,“萧潇,你偶象走了,你不去送送。”
“唉……小叔,我之前选择偶象可能有些草率了,紫鸢老师怎么变得一惊一乍的了。”萧潇垮着小脸道。
“你小叔我太优秀了,紫鸢老师感到很意外。”萧砚沉声道。
萧潇一脸困惑之色,“那为什么我不觉得意外呢。”
萧砚正色道,“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天才,天才的世界别人无法理解。”
“哦……原来如此啊!”萧潇眉目舒展,绽开笑颜,“恩……所以萧家的振兴,就靠我们两个天才了!”
“萧潇,你要好好努力啊。”萧砚鼓励道。
“恩嗯,娘亲那个凡人,还需要我们这样的天才保护呢!”
紫鸢嘴角含笑,走到拐角坐到了布撵之上,笑着笑着就愣住了,娇美的容颜突然一僵。
“我不是来查看萧潇学业的吗,怎么跟萧夫人聊了一晚上……下次不能这样了,再不务正业,娘子会捶死我的。”
叶三娘送走紫鸢,萧潇和萧砚两人,非常默契的同时指了指隔壁。
“哼,老娘去找狗蛋娘聊天!”叶三娘扭着臀儿爬上了凳子,翻墙去了狗蛋家。
“狗蛋娘,我家小郎当了牌头了!”
“哎哟,是吗,这才几天啊!”隔壁传来了惊喜的尖叫。
幸亏狗蛋爹早逝,狗蛋还小,不然兄长回来一定打死我……萧砚心道。
观星、打拳、练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院门再次被敲响。
“萧牌头,小的是三桅帮的,专程来上门道贺!”
下午的时候,萧砚专程了解了八牌巡逻的局域,潮音道、铁锚巷、咸水街等等大概十几条街,和渔绳巷都在外城东北区。
小帮派有好几个,最大的就是水鬼堂,其次就是三桅帮、东门社、潮头会。
萧砚打开门,看到了三个人,他们各自报了家门,就是后面三个帮会的。
最大的水鬼堂可能更有倚仗,没有过来送钱。
“萧牌头,恭喜您上任八牌牌头,这些钱不成敬意,望您笑讷!”
三人献上三个钱袋,都在五千钱上下,合起来就是一万五千钱。
谯主簿那里省下了五千钱,萧砚有两万一千五百钱,不算多有钱,但是已经算富足小户了。
萧家小院值三万钱,内城的普通小院二十万钱,方守中那样的中等宅子,三十万到五十万。
平湖县也有豪宅,可以价值百万钱上下,大干的贫富差距宛如鸿沟。
“三桅帮、东门社、潮头会,你们三家平日规矩吗?”萧砚面无表情的问道。
“规矩!当然规矩了,就是看看场子罢了。”
“我们都是良民,组个帮会挣点外快。”
“之前齐牌头对我们可信任了!”
萧砚将三个钱袋推了回去,“死者为大,齐牌头已经殉职,他有他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
“你们不守我的规矩,我也不会要你们的钱,你们先回去,过两日巡逻的时候我看看再说。”
三人奉承一番就离开了。
萧砚刚刚要进门,突然听到了另一侧沉重的脚步声。
“麻三,你要减减肥,这么大动静影响我家天才少女睡觉。”
麻三一个劲道歉,“减,减肥……就是瘦下来吧,麻三儿一定努力,以后不会惊扰小女郎的。”
他从情报堂主的手中拿过一本黄纸册子,双手奉上,“二爷,这是水鬼堂、三桅帮、东门社、潮头会这几个帮会的底细。”
“他们是干什么营生的,收的什么例钱,有没有伤天害理,都在这上面记好了。”
“我知道了,你有心了。”萧砚拿着册子,转身进了门。
叶三娘已经回来了,抱着萧潇进入了里屋,罗嗦的嫂嫂脸上带着眩耀的笑意,让萧砚一时间有些恍惚。
觉醒宿慧四十一天了,刚开始是垂死的囚徒,然后出狱、入役、巡逻、搜捕、升职,这么短时间内,萧砚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剧变。
刚开始命在旦夕,嫂嫂和侄女几乎陷入绝境,嫂嫂的眉眼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一个不小心就是香消玉殒,小家庭随时会万劫不复。
萧潇这样的女术士苗子、天才少女,几乎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在大干的芸芸众生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那时候的囚徒萧砚,手无缚鸡之力,差点死于疟疾,靠着面板修炼才一步步挺过来,趁着百劫续命侥幸出狱。
现在呢,走在衙门里虽然也有敌人,但是大多数捕快还是会尊称一声萧牌头,这些敢骚扰嫂嫂的泼皮,一个个眼巴巴的来送钱。
有了摘星楼的投资,萧砚更是比普通牌头更受人重视,县令和主簿的破格提拔,其实是一种合作,只不过合作中萧砚暂时处在弱势一方。
但是,一切都在向好,未来还有无限的希望。
大干内忧外患,关于妖乱的一些事情,朝廷甚至没有公开,似乎面临着巨大危机。
他仰望着北境天空六根通天星柱,星柱的尽头是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品强者又是什么样的,能否长生不死,能否破碎虚空。
不知不觉间,萧砚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融入了萧家这个小家庭,哪怕这个家庭相比那些世家大族,尤如微末浮萍,随时会倾复。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萧砚觉得亲切,“我本微末凡尘,但也心向天空。”
南疆天空,一阵流星火雨坠落,映照了半个天空。
突然,一道星光从天而降,尤如紫色雷霆划开夜空,转瞬即逝。
“果然,大干的星辰不正常啊……”
萧砚走到堂屋,翻开了麻三给他的册子,刚翻了几页,作为宿慧者的萧砚,就忍不住怒上心头。
但是,事情要一件一件办,不能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