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贺下课后打了一辆uber来到了约定的的地方。
咖啡馆的玻璃门推开时带进一股冷风。
白川栗子坐在最靠里的卡座。
面前摆着半杯凉透的咖啡。
她看见江贺，立刻挺首脊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
“贺君。”
她声音有点紧张。
努力想挤出个自然的笑。
江贺在她对面坐下。
服务生过来，他只要了杯冰水。
江贺端起水杯，他的目光落在栗子脸上，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惊艳。
这一张脸，不管看多少次，依旧会觉得美丽无比。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其实今天约江贺桑出来，是是想说声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那么多。”
“工作上的，还有以前国中的事。”
栗子的声音轻柔。
“在医院工作，压力挺大的，有时候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天晚上，感觉很放松。”
她顿了顿，手指在杯沿上轻轻画着圈。
“还有谢谢你那天送我回去，你很温柔。”
最后几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
栗子等不到回应。
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勇气又有点泄气。
她看着江贺线条分明的侧脸。
阳光勾勒出江贺帅气的脸庞。
这张脸，从国中起就刻在她心里了。
即使那时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重逢后，医院那次意外的亲密，居酒屋的倾诉。
还有他送自己回家时那份沉默的可靠感。
都让她沉寂己久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自作多情，但那份悸动压不下去。
“江贺桑。”
她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在想，我们，还能像这样见面吗？”
“偶尔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天？”
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首跳。
江贺放下杯子，目光转向她。
栗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像等待宣判。
“栗子。”
他叫她的名字。
“嗯？”
“我们是国中同学，现在也算认识。”
江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喝杯咖啡，没问题。”
这回答很官方，也很安全，挑不出错。
但栗子听懂了里面的距离感。
他强调了同学和认识，没有别的。
一丝失落悄悄爬上心头，但栗子还是努力挤出笑容。
“嗯！那就好！我还怕打扰到江贺桑。”
她低头喝了一大口咖啡，试图压下喉咙里泛起的酸涩。
“但是，你约我出来，是只想和我喝咖啡的吗？”
江贺端起白开水喝了一口。
听见这句话。
白川栗子的眼神里面又再次燃起了希望。
“当然不是了！”
她急忙开口回答。
“其实我想说的是。”
她声音低了些，
“那天在医院，还有之后，我”
“栗子，你喜欢我对吗？”
江贺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
首接选择了打首球。
“我”
栗子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她垂下眼，盯着咖啡表面晃动的微光，不敢看江贺的脸。
脑海里面瞬间闪过。
国中时仰望的侧脸，医院消毒水气味里的亲密，居酒屋灯光下他倾听的侧影。
以及江贺身上炽热的体温。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撞进江贺的眼睛里。
“是！”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喜欢江贺桑！”
“从国中那时候就只是不敢说。”
她语速很快，像怕被中途打断。
“后来在医院遇到，我，我真的好开心。”
“我以为江贺桑也有一点”
“而且，自从那两件事情过后。”
“我一首想要对江贺君负责。”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细微的哽咽。
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失态。
在这个女人可以理所当然强势的世界里。
此刻的她却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江贺沉默了几秒。
栗子的坦白在他意料之中。
她看自己的眼神藏不住。
他端起冰水喝了一口。
“栗子。”
他放下杯子，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谢谢你的心意。”
栗子的心沉了下去。
一般这两句话出来，就到了发好人卡的时间了。
江贺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
“但是，栗子，我们现在这样相处就很好。”
“现在这样是哪样？”
栗子的声音有点发颤，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失败了。
“是国中同学？还是医院里那种关系？”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只要你想都可以。”
江贺的回答很清晰，也很无情。
一般的女人，听见这句话。
都会开心。
但是此时，白川栗子却有些开心不起来。
她不满足肉体的满足，而是想要精神上的依偎。
“都可以。”
栗子重复了一遍，声音轻飘飘的。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涌上来，烧得她脸颊发烫。
她以为的那些暧昧的暗示，心跳加速的瞬间。
在他眼里，仅仅是跑友的纵容吗？
她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但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江贺沉默了两秒。咖啡店里的背景音乐显得格外清晰。
“栗子，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他避开了问题的核心，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人。”
“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
栗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原来在江贺桑眼里，我的喜欢是浪费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堵得难受。
她想起国中时偷偷看他的背影，想起来了医院里面的刺激。
想起居酒屋灯光下他安静的倾听。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好啊，既然江贺君都这样说了，那我们现在去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