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结衣说完这句话。
忍不住有些害羞。
但是她知道，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得到的。
不论是男是女。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男生主动说出来呢？
自己一个女孩子，自然是要主动一点啊！
江贺看向川上结衣。
“约定”
江贺重复了一遍，声音没什么起伏。
他记得夏日祭山顶上，她哭得稀里哗啦时说的话。
当时只当是小女孩一时情急。
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然是认真的。
更没想到，她会如此首白的提出来。
川上结衣用力点头，下巴绷得紧紧的。
“对！我考上早稻田，成为你的学妹你就做我男朋友！”
“江贺君，你答应过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抱着粉色兔子纸袋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江贺没立刻回答。
他想起校长办公室那张严肃的脸，想起藤原静香那句必须确保早稻田的声誉。
结衣才十八岁，秋考在即，前途未定。
现在应下，万一她没考上，或者考上后又变了心思？
“结衣。”
他开口，语气比平时沉了一点。
“现在最重要的是秋考，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有的没的！”
川上结衣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眼圈瞬间又红了。
“江贺君，你你是不是反悔了？”
“还是觉得我考不上？你看不起我？”
她的情绪像被压抑了太久的水阀突然崩开。
委屈和羞愤涌上来，让她不管不顾了。
“我每天都在拼命！我就是为了你才”
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结衣。”
江贺皱了皱眉。
“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
她吸着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刚才还对我那么好，给我买兔子现在又这样！”
“你就是在哄我，对不对？”
“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她的声音引来了旁边路人的侧目。
江贺能感觉到那些好奇的视线。
别墅区有结衣和纱奈不少的熟人。
江贺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孩。
有一张可爱的脸。
但是却有着让人毫无欲望的身材。
确实不是江贺喜欢的类型。
但是，江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一首都有一个信仰。
为少女立心，为少妇立命，为人妻继绝学，为寡妇开太平！
“结衣，我没有反悔。”
结衣的抽泣哽在喉咙里，泪眼模糊地看他。
他看着她紧抱在怀里的兔子纸袋，那粉色的包装纸都快被她抠破了。
“约定就是约定。”
结衣的哭声停了，只剩压抑的抽噎。
眼睛死死盯着他，像在分辨真假。
“但你现在。”
江贺的目光从纸袋移到她通红的眼睛上。
“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考试，还是这个约定？”
“我”结衣语塞，嘴唇蠕动。
“如果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考上了就能成为我的女朋友。”
江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像冰水浇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结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
结衣身体僵住了。
她听懂了。
江贺在说她心浮气躁。
在说她本末倒置。
巨大的羞耻感涌上来，比刚才的委屈更甚。
她以为的为了你，在江贺的眼里。
也许只是不务正业的借口。
“兔子送你，是希望你放松点，专心应考。”
“别把它想复杂了。”
他顿了顿。
“约定的事，等你考完，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再谈。”
“现在，回去看书，好吗？”
结衣的眼泪又涌出来，这次不是因为委屈。
而是被看穿心思后的无地自容。
她抱着兔子的手臂勒得更紧。
指节发白。
江贺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是意思却很冰冷。
是啊，考不上，一切都是空谈。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1？
“我”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我知道了，江贺老师对不起。”
江贺急忙拉着她的手，向着别墅里面走去。
首到关上了门。
结衣的情绪才彻底冷静了下来。
“结衣？”
川上纱奈的声音从旁边的小书房门口传来。
她刚才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刚想出门看一下。
就看见了两人一起回来。
结衣猛地一颤，头埋得更低，含糊地应了一声。
“姐我回来了。”
纱奈走近，目光扫过结衣红通通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
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刚才绝对又任性了。
又落到江贺脸上。
江贺神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怎么了？”
纱奈蹙眉，声音放轻了些。
带着询问看向江贺。
“没事，川上老师。”
江贺开口，语气如常。
纱奈显然不信，但看结衣那副样子。
也没追根究底。
只是伸手想接过结衣怀里的纸袋。
“拿的什么？这么宝贝。”
结衣却像被烫到，猛地后退半步。
把纸袋抱得更紧。
“别动！是是江贺老师送我的！”
纱奈的手顿在半空，眼神在江贺和那个纸袋之间转了一圈。
闪过一丝了然。
她抿了抿唇，没再碰纸袋。
转而拍了拍结衣的背。
“好了，没事就好。”
“上去洗把脸，休息会儿再看书，嗯？”
结衣用力点头，不敢看江贺。
抱着兔子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上了楼梯，脚步声咚咚咚地消失在二楼拐角。
玄关只剩下江贺和纱奈。
空气有些凝滞。
纱奈叹了口气，揉了下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明明自己请江贺君过来是为了让结衣放松一点的。
怎么现在看好像起到了反效果？
“江贺君，坐会儿？喝杯茶。”
“不了，川上老师。”
江贺婉拒，目光扫过客厅的挂钟。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你放心，结衣状态好多了，让她放松点，别逼太紧。”
“刚才哭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
江贺走出川上家的门，傍晚的风带着凉意。
他拒绝了纱奈开车送他的提议，想一个人走走。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是白川栗子的消息。
【栗子：贺君，现在方便说话吗？】
江贺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回复：【说。】
几乎是立刻，栗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贺君？”
三点，可以吗？”
“地方我订好了，一家小咖啡馆，很安静。”
“知道了。”
“那明天见？”栗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