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只是一轮水刑就撬开了这个意志不坚定的日谍之口!
林易松开了手里的毛巾,用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注视着苍鹭,等待他的招供。
还是活下来好,他再也不要被那种随时可能窒息的感觉包围了!
一想到刚才受刑时那从肉体到精神的极致折磨,苍鹭就忍不住浑身打哆嗦,只要能活着,哪怕像条狗一样卑微乞活又何妨?
反正,他掌握的那点情报相对日本几十年如一日在华的布局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根本算不得什么。
苍鹭如此安慰着自己,试图麻醉因即将出卖母国秘密而感到不安和惊惧的内心。
短短数十秒,这个贪生怕死的间谍已经做好了当卖国贼的心理建设,这才抬眼望向林易,直面那能将人皮肤刺痛的审视目光。
“说吧,机会给你了,不抓住可就是死了。”林易淡淡地道:“你们这个小组一共几个人?”
苍鹭生怕林易的耐心被耗尽,于是在气都还没喘均匀的时候就连忙开口:“咳咳!我、我的代号是苍鹭,上线灰隼,其他成员我不清楚,但都是用一种鸟的名称作为代号,没有下线,但是发展了几只鼹鼠。
“几只?所在单位、职务、唤醒方式、作用?”林易打断了他的话,掏出了纸笔。
“两只。”。”
金陵?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林易立刻来了精神:“你在金陵潜伏过?”
“嗯,那是去年的事了。”
“为什么离开金陵,来到羊城?”
“人口普查,我和灰隼都是外地进入的单身男性,极易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出于保险起见,和知机关将灰隼和我一起转移到了华南。”
“你在金陵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负责定期与张开基联系,从他那获取情报。”
“他的作用?”林易“刷刷”地在纸上写着,继续问道。
“国党的军政高官都喜欢用外资银行将在国内捞到的钱转移至海外,通过张开基,我可以定期了解到各个官员账户的资产配置和变动情况,而且可以直接向其海外账户转账的方式交易重要情报。”
林易心下了然,难怪日本人很多时候的情报获取速度远在各方之上,原来是直接通过核心要员购得的第一手资料。
“你这里是否有参与过情报交易的官员名单?”
苍鹭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我只负责将官员们的账户信息提供给灰隼,上级会指派另外的人去给交易过的账户打钱,他们和直接接触目标高官购买情报的间谍也不是同一组,大家分工合作、互不联系,就是为了防止其中一环被抓后导致全链条泄密。”
林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对苍鹭没掌握官员名单这点感到有些不爽,但以日本谍报机构的组织程度和严密性来推断,其解释也有一定的合理之处。
就像是后世的缅北园区一般,将不同的功能组分开管理,流水线作业,这样单人难以一窥全貌,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秘密泄露。
林易语气冷峻地继续问道:“第二只呢?”
“第二只是我到羊城后主要发展的下线,”苍鹭神情有些犹豫,他观察了一下林易那无波无澜的脸,咬了咬牙道:“我可以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都交代给你,但能不能先满足我一个要求?”
“你还敢提要求?”林易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一股杀意如同迅速冻结的坚冰蔓延开来,寒意顷刻间就遍布全屋。
苍鹭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带着谦卑的神情乞求道:“不是,我、我就一个要求,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想活下去!”
说着,苍鹭流下了两行清泪:“我、我在北海道札幌的家里还有四十岁的母亲和一个年幼的妹妹,她才刚刚上小学,我父亲32年死在了上海,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想回家,回到那从小生长的雪山松林里去,我想看着妹妹长大,将来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我要是死在这了,以后谁给她在夫家撑腰求求你了,让我活下去吧!”
这番听着感人的话语却让林易嗤之以鼻,感到荒谬的同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脱口而出道:“中国的东三省有多少原本美满的家庭因为你们日本人而被迫离开家园,在逃亡的路上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他们不想在自幼生长大的林海雪原中如同以前一样宁静祥和地生活下去吗?”
“他们难道没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吗?”
“中国人难道就不是人吗?”
“是你们的入侵摧毁了这一切!你作为日谍的一份子,在这场非正义的侵略战争中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你却试图让我放过你,呵!你有放过我的同胞么?”
林易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掏出了腰间的匕首,顶在苍鹭的喉间:“继续说出你知道的情报,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就让你在千刀万剐的煎熬中求死不得!”
察觉到林易态度的漠然和冷酷,苍鹭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大滴大滴的泪水疯狂从眼眶中涌出,他带着哭腔絮絮叨叨地道:“我错了!我们日本人做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还掌握着很多机密情报,我都告诉你,只要你放过我!”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说完,林易觉得不能把苍鹭逼得太紧,否则他心生死志后或许会负隅顽抗到底,于是口风松了点:“不过,假如你交代的情报足够有价值,我也许可以考虑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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