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有些无语地看向他:“……你不能摸你自己的吗?”
卢卡斯象是被呛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迅速收回手,熟练地激活引擎,跑车发出低沉的轰鸣,“你今天表现得很棒。”
他转移话题,“等协会那边的酬金到帐,我分你一半。”
“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我也就是情急之下胡乱试了试,”桑末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而且我本来就是为了报答你们的保护,这钱就当是付我的伙食费好啦。”
卢卡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行,反正这种小案子酬金也没多少,一般我们都懒得接。晚上我请你吃饭……法餐吃吗?公寓附近有家挺出名的,味道和环境都还不错。”
他侧头看了桑末一眼,发出邀请。
“吃的,只要别让我吃蜗牛就可以,”桑末没忍住好奇,问,“没多少,那是多少?”
“这种普通的怨灵扰宅,像罗伯特夫妇这样的中产家庭,协会的标准报价也就一万刀左右。如果是沃尓沃的委托,价格会相应提高,协会有一套详细的评估体系。”
“‘也就’?”桑末感慨,“难怪你们阿什莫尔这么富裕呢。”
“恩,”卢卡斯毫不谦虚地承认,一边操控方向盘导入主干道的车流,一边随口解释道,“而且我们家族,明面上一般都会有些其他的产业作为副业和掩护。就象塞拉斯他的律师工作,还有我父母做的精品酒庄……对了,你能喝葡萄酒吗?下次可以带你去酒庄玩玩。”
“稍微尝一尝还是可以的,”桑末提起了些兴趣,想象着电影里常见的葡萄园景象,“酒庄……是不是还有很大片的葡萄园?”
“当然有,那边很漂亮,有山也有湖,正好暑假快到了,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可以去那边住一段时间,避避暑,比待在城里舒服。”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桑末笑着说,“那说好了!”
“恩,”卢卡斯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说好了。”
……
夜晚。
桑末在客房的独立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了白天沾染的阴冷和疲惫,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
晚餐时,卢卡斯特意点了来自他父母酒庄的葡萄酒让他品尝,桑末觉得味道不错,便小酌了几杯。此刻在酒精的后续作用下,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他用毛巾擦干头发,打算去厨房拿瓶矿泉水。
轻轻打开卧室门,走廊里安静无声,只有客厅方向隐约传来压低的谈话声。是卢卡斯和塞拉斯。
他本没在意,正准备走向厨房,却察觉到那谈话声里似乎带着点不同寻常的……火药味。
还是等会儿再去吧,免得尴尬。
桑末想着,缩回了房间。
就在他握住门把手,准备轻轻带上门时,自己的名字清淅地飘进了耳朵里。
他动作一顿。
“下次不要让西尔万参加猎魔活动了。”是卢卡斯的声音。
塞拉斯没有直接回应这个要求,而是反问,“他表现的怎么样?”
“表现得很好,他很聪明,没有工具的时候,居然想到能用铸铁锅……”卢卡斯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又变得严肃,“可是真的很危险……”
“那他高兴吗?”塞拉斯打断他。
“……高兴,”卢卡斯有点不满,“你不要老是问这些有的没的。”
“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差点就受伤了?知不知道,要是他笨一点、反应再慢一点,很可能就会受伤,甚至……?”
塞拉斯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卢卡斯,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漂亮娇弱、仅供观赏的宠物猫。他虽然不象我们这样训练有素,但他很聪明,学习能力强,临场反应迅速,也有一定杀伤力。”
“我没有!我没那么想!”卢卡斯反驳,但紧接着又语气一软,小声说,“……但他确实很漂亮……”
塞拉斯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接了句,“确实。”
卢卡斯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对……我是要和你讨论让他参与猎魔的危险性!万一今天——”
“没有万一,”塞拉斯再次打断他,“我在他外套的内衬上用圣水写了祷文,熏了乳香,构成了简易的神圣结界,我的能力深浅,你不清楚吗?除非是恶魔级别的超自然力量,不然伤不到他。”
门外卢卡斯,和门内的桑末,都愣住了。
半晌,卢卡斯嘟囔了一句,“你不觉得你偷偷那人家衣服很不好吗?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做一点别的什么事……”
塞拉斯象是被这句幼稚的指控气笑了,“首先,我没有偷偷,烘干机就在那边。其次,我能做什么别的事?你这青春期的大脑中,都是些什么东西?”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塞拉斯。”卢卡斯声音扬起了些,似乎是怕引起房间里桑末的注意,又压低了下去,“你也被他吸引了,不是吗?!”
“也?”塞拉斯哼笑一声,“是谁说的,‘不可爱、不是gay、不喜欢’?”
“不是gay……但他不一样。”卢卡斯调动起匮乏的词库,语气不自觉地有点荡漾,“他很特别,看上去柔软,又不是毫无棱角……很乖很可爱,但又不娇气……不对,还是有点娇气的,可那一点点娇气放在他身上,就……就刚刚好……”
塞拉斯听不下去这颠三倒四的描述了,“你别在我面前发晴,ok?”
桑末也听不下去了。
他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好象只是略施了一点小计,为什么感觉卢卡斯已经自我攻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