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你真的别太爱了……】
主楼内容极其简洁,只有一行字和一条链接:“不多说了,大家自己看吧。指路d神刚发的微博。
桑末点开链接。
页面跳转,直接进入了祁烨那粉丝量庞大的微博主页。
最新一条微博,发布于几分钟前,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强硬:
dzg-dubhe:是我安排的庆典名额,也是我自费安排的江景房想让他住好点,表演赛也是原本没有的环节,是我加之去的,他都不知道。没有占用任何人的名额,也没有占用公共资源,有什么问题吗?
文本下面,附带着一个时长不算长的视频。桑末点开了播放键。
视频内容并非真人出镜,而是清淅地展示了几段手机聊天记录的录屏,时间明确显示,所有这些对话都发生在平台年度庆典之前。
【祁烨:年度庆典多邀请个人,行不】
【陈正明:您老开口哪有不行的啊!要加谁?是带你们队新人露露脸吗?给你们多留两个位置?】
【祁烨:不用。就一个,末末。】
【陈正明:末末?你们队啥时候来了个这id的?没听说啊?】
【祁烨:。就那个主播,末末子】
【陈正明:?】
【陈正明:???】
【陈正明:三思啊陛下!线下真人pk是要被联盟禁赛的!为了那种主播不值得!冷静!】
【祁烨:。】
【祁烨:不打人】
【祁烨:名单加之他,我去打训练赛了,别忘了。
【陈正明:不是……你到底为啥啊?被夺舍了?】
【祁烨:没有解释的义务。拜拜!】
……过了一天……
【祁烨:房间不要你们统一安排的,我自费安排,庆典再加个表演赛环节,别的名额你们定,我和他一队。】
【陈正明:???哥们,你这样我真有点怕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祁烨:喜欢,在追。】
【陈正明:我屮。】
【陈正明:铁树开花了属于是……你之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祁烨:之前是误会,在宠物医院碰到了,很可爱。】
【陈正明:……】
【陈正明:行吧,难得你提点要求。】
【陈正明:我倒要看看有多可爱。
【祁烨:别看。】
【陈正明:……我有老婆,我又不是gay,我就好奇。】
【祁烨:那也别看。】
【陈正明:。算了和没老婆的说不清楚】
……
【陈正明:我草,确实顶啊!】
【祁烨:闭嘴。】
【陈正明:嗻。】
……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不长,但信息量巨大,逻辑清淅,时间线明确,把“庆典名额”、“豪华房间”、“表演赛机会”这三个最被诟病的点,前因后果交代得明明白白。
没有含糊其辞,没有推卸责任,所有的源头,都直指祁烨本人。
桑末:……
心情复杂。
原来那个看似从天而降的“幸运”,那个让他忐忑不安的“特殊照顾”,那个引发无数恶意揣测的起点……
原来如此。
那些围绕着他的“潜规则”、“爬床”、“上位”的肮脏谣言,在这份坦荡的真诚面前,瞬间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将微博页面往下滑动,点开评论区和转发区。
果然,这里已经彻底炸开了锅,热度甚至比之前造谣的帖子还要高出数倍。
-哥,你真的……唉……我真的……唉!!!
-是朕执意要追末末!是朕执意要让他去庆典!是朕与他参加了表演赛!你们要恨就恨朕!!
-臣妾做不到……啊不,臣妾做得到啊!!!
-好吃好吃我猛猛吃!!!
-“闭嘴”“嗻”谁懂啊我真的笑翻了……
-所以造谣的那些人什么时候道歉?几个蹦跶最欢的营销号,脸疼吗?
-本粉末终于敢说话了……草了战战兢兢一天不敢说话了……
-原来上面的人就是dubhe……
-咦……这话说的,搞得人心黄黄的……
-豪赤豪赤……国宴呐国宴呐……
-死嘴!给我快吃啊!!!!
-说到底不也是靠别人啊?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说到底dubhe就是给了个机会啊?能不能把握住不看末末自己吗?
-说到底说到底,颜在江山在啊!!!就算没去庆典,照之前说的三万粉露脸,也会红啊!
-就这么肤浅吗你们粉丝?
-就这么肤浅,长这样还要什么自行车?
-更何况我们宝宝性格好又努力,身世可怜但独立自强……我们凭什么不爱他啊!!!
……
看着这些飞速滚动的评论,桑末的心情十分微妙。
有沉冤得雪的轻松,有被如此维护的感动,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祁烨这份沉重而直白心意的无所适从。
他关掉微博和论坛,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然而,没等他理清思绪,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呼吸一滞——是祁烨。
他盯着那个名字,尤豫了很久,指尖在接听和挂断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慢吞吞地划开了微信电话的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细微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祁烨那辨识度极高的、此刻听起来似乎比平时低沉几分的嗓音:“看到微博了?”
“……嗯。”桑末低低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这次是我办事不够周到,引来了这些麻烦,”祁烨接着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桑末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谢谢。但是,你没必要……”
“有必要。”祁烨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我做的那些,不是一时兴起。我说‘在追’,是认真的。”
桑末的心一沉,又象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
他攥紧了手机,指节有些发白。
说是退缩也好,说是优柔寡断也好,但他真的……没办法就这么给出直接的答案。
“我……”桑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祁烨在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没有不耐烦,反而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理解,“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法给我答案。”
他的声音放缓了些,“你不用立刻回答我,也不用感到有压力。”
桑末微微怔住。
“我可以等。”祁烨继续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末末,给我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