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新浮现的灰色小字,便是张顺义将《百骸法炼》修至“精通”境界后,对自身那神秘金手指“统子哥”能力的最新发掘与运用。
以往,“统子哥”的能力简单粗暴——消耗源能点数,直接提升技能熟练度,进境瞬间获得大量修炼经验和感悟灌输。
这种方式固然高效,但源能点数的获取却极为艰难。
最初穿越而来、仍是凡人时,他还能通过狩猎些山野猛兽腐尸一类,偶尔获得微薄的源能。
可自从阴差阳错拥有了这半吊子的“炼窍期”境界后,寻常野兽便再也无法提供分毫源能。
而拥有灵气的通灵期妖兽,更非易与之辈,猎杀风险极高。
现实不是游戏,没有‘刷新’,更是增添了几分难寻妖踪。
源能点数因此变得极其宝贵,不敢轻易动用。
然而,《百骸法炼》达到“精通”层次后,张顺义对自身力量、尤其是骨骼与魂火的操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发现自己每次成功施展法术,不再象过去那样懵懂,而是能更清淅、更深刻地品味、解析并记忆下施法过程中每一个细微的韵律、每一分灵力的流转、每一种材料的变化。
这种“品味”和“解析”本身,似乎就能产生一种微弱却持续的“经验流”。
借此,他尝试着对“统子哥”进行更精细的“调配”。
他不再完全依赖那宝贵且难以获取的源能进行暴力提升,而是将自身每日勤修苦练、成功施法所获得的细微感悟与经验,引导、汇聚起来,通过“统子哥”进行某种程度的“记录”和“量化”。
最终形成的,便是此刻面板上这行提示。
它意味着,从现在起,他修炼《定魂符》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无需(也舍不得)消耗源能,而是需要通过实际绘制符录来提升熟练度。
更换使用特定的符纸血墨,更改修习时间、咒语、朝向等等,试探出有效经验。
这条路,注定缓慢而艰苦,且极其耗费资源与心力。
以他目前仅有的几缕灵力,根本支撑不起每日二三十次的高强度画符尝试。
即便能借助阿二的鬼气临时增强,画符所耗费的心神精力,也绝非他现在这身体能够承受的。
如今既然已借‘统子哥’强行入门,并将此符纳入灰色面板的新模式监管之下,张顺义便需查找更高效、更节省的练习方法。
他并未急着立刻动笔,而是沉下心来,开始了一次次的试验与品味。
他先是摒弃所有杂念,全力模仿《详解》中的步骤,连续绘制了三次。
结果无一例外,皆以符纸自燃告终。
但他并未气馁,反而仔细回味每一次失败时灵力与心神的变化。
三次之后,他品味出一个关键:心境需极静。
画符之初或许还能保持平静,但下笔后,对成功的渴望、对灵力的精细操控带来的压力,会不自觉地让心神产生细微波动,而这波动便足以毁掉符录的稳定性。
他立刻盘膝坐下,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默默诵念了数遍早已烂熟于心的《清净经》,直到心中杂念尽去,如同一潭深幽古井,波澜不兴。
再次提笔,又画三次。
这一次,符纸虽仍未成功,却支撑到了更后面的步骤才焚毁。
他再次闭目回味,从失败的馀韵中,又品出了一丝规律:时辰似有影响。
似乎在一天中的某些特定时辰,天地间的气息流转更利于绘制此类安定神魂的符录。仔细感应对比,发现辰时(7-9点)、申时(15-17点)阳气生发或收敛之时,气息最为中正平和,成功率或许最高。而巳时(9-11点)、未时(13-15点)气息虽有些变动,但也还算充盈可用。
其他时辰,则显得驳杂或沉滞,事倍功半。
得出这个结论,他立刻停笔。
此时已近正午,他不再强行练习,而是彻底放松下来。
先是打了几套“混元劲”动功,活动气血,舒缓因高度集中精神而紧绷的筋骨。
接着烧水沐浴,换上一身干净衣物,祛除身上的墨迹与烟火气。
随后,又在院中点燃一支线香,让淡淡的烟气帮助宁定心神。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屋内,闭目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佳,静静等待申时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日头西斜,申时终于到了。
张顺义骤然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他并未立刻动用自身那可怜的灵力,而是心念一动,先向身旁的阿二借调来一股精纯的鬼气。
阴寒的力量涌入经脉,与他自身的微弱灵力混合,暂时提升了他的能量储备。
执起“白毫”笔,饱蘸那以灵砂、妖血、朱砂调制而成的暗红灵墨。
铺开一沓新的黄色符纸。
下一刻,他不再去思考成败,不再去计较得失,心神彻底沉浸在《定魂符》的笔画、咒文与行气路线之中。
笔走龙蛇,灵力与鬼气混合的能量通过笔锋倾泻而下,在符纸上勾勒出玄奥的轨迹。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
他竟一气呵成,连续绘制了五张定魂符!
期间心无旁骛,完全凭借刚才领悟的那丝韵律和“统子哥”入门时灌输的基础感觉行事。
当第五张符录的最后一笔落下,完成封术的瞬间——
唰!
一道耀眼的灵光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张顺义的心头!
瞬间照亮了他脑海中的一片混沌。
这道灵光仿佛是某种启示,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引导,迅速而流畅地在黄纸上舞动起来,接连下笔又画出三张符录。
随着他的落笔,三张符录上的暗红色符文象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亮起一瞬灵光,随即迅速内敛,整张符纸仿佛被注入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变得挺括而蕴含某种律动。
成功了!而且一次成了三张!
另外五张则在他停笔的瞬间,噗嗤一声化为了灰烬。
“成了!”
张顺义心中一喜,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强烈虚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