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知该去往何方。仙尊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奴家，想跟着你……”
“噗！”听到阴惜月这近乎直白的表态，肖羽刚喝下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你，你说先跟着我！？”
好家伙！
这展开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被人伤成那样，众叛亲离，差点跟海贼王罗杰一样被当众处死了，现在脱险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想着快意恩仇，而是要跟着自己？
女人，你不想复仇了吗？
你那一教之主的霸气和杀伐果断呢？
怎么画风突变成小女人依恋模式了？
“恩……”阴惜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素白的裙摆，心跳如擂鼓。
她垂下眼帘，不敢去看肖羽的反应，生怕从那双眼眸中看到拒绝或怜悯。
她曾是统御一方、生杀予夺的幽冥教主，何曾如此卑微地祈求过他人收留？
但此刻，她却很想留在他的身旁。
看着阴惜月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眸和那强自压抑的失落，肖羽放下茶杯，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
“宗门之中有一处，倒是可让你一展所长，不知道你可愿意？”
阴惜月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仙尊请讲！”
“暗阁。”
肖羽缓缓吐出两个字。
“此乃我青云仙宗设于凡俗之耳目，专司情报收集、监察四方，以及处理一些……不便由明面出手的事务。
现任阁主柳如雪，便是方才你见过的黑衣女子。
她虽能力出众，但暗阁初立，人手不足，你执掌幽冥教多年，对江湖隐秘、人心鬼蜮、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想必了如指掌。
这份阅历与手腕，正是暗阁目前所急需的。
你可愿意入暗阁？”
暗阁！
阴惜月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瞬间明白了肖羽的用意。
这并非简单的收留，而是给予她一个位置，一个身份。
几乎没有太多尤豫，阴惜月站起身，对着肖羽，郑重地行了一个礼，不再是之前那般带着乞求的柔弱，而是恢复了三分属于幽冥教主的决断与沉稳：
“奴家阴惜月，愿入暗阁，听从柳阁主调遣，恪守阁规，为仙尊效犬马之劳！必不负仙尊期望！”
她知道，这是她目前所能抓住的，最好的一根稻草，也是通往新生的唯一路径。
至于复仇……或许，换一种方式。
更重要的是，能正大光明的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肖羽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微微颔首。
这样状态下的阴惜月，才是那个能搅动风云的幽冥教主，也才是暗阁真正需要的人。
“既如此，待会，便让如雪与你细说章程。现在，你的伤势虽已稳住，但本尊的本源之气与你体内的真气还需引导，坐下来，我为你调息。”
“是！多谢宗宗主。”
“你觉得绕口的话，叫我公子也行。”
到底是与自己有了亲密接触的女子，所以肖羽并没有过多的限制。
阴惜月闻言，心头微微一暖，仿佛有一道暖流划过。
这句“公子”，无形中拉近了她与这位高高在上的仙尊之间的距离。
“是，多谢公……公子。”
“凝神静气，内视丹田，放松心神，莫要抵抗。”肖羽不再多言，吩咐了一句。
随后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向阴惜月光洁的额头。
就在那缕青色灵力即将触及她肌肤的瞬间——
“嗡！”
异变陡生！
阴惜月周身气穴仿佛不受控制地自主张开，并非吸纳外界灵气，而是其体内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蒙而浩瀚的气息被肖羽的灵气引动，骤然苏醒！
这股气息并非她熟悉的九阴真气，也非肖羽的本源之气，它无形无质，仿佛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如同宇宙初开时的虚空，能容纳万物，却又排斥一切固有属性的能量！
肖羽那缕精纯的灵气在触及这股空蒙气息的刹那，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分涟漪，反而被那股空无之力瞬间“稀释”、“同化”，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无”之领域！
肖羽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空灵根！”
空灵根！
在前世的小说介绍中也堪称亿万年难得一见的传说中的体质！
它并非金木水火土等任何属性灵根，其本质是“空”，是“无”，是绝对的“容器”。
拥有此灵根者，自身无法产生任何属性的灵力，也无法直接修炼世间绝大多数需要特定属性灵根配合的功法。
它就象一张绝对的白纸，一个完美的空杯。
然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空灵根最逆天之处，也在于这“空”与“无”。
它虽不能自生灵力，却对天地间一切形态的能量，无论是灵气、魔气、妖气、乃至香火愿力、星辰之力等等，都拥有近乎绝对的“包容性”与“适应性”！
理论上，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空灵根者可以仿真、转化、驱使世间任何一种属性的力量，不受任何功法属性的限制！
甚至能够直接吞噬、容纳、解析他人的攻击能量化为己用！
这是一种上限极高，下限也极低，修炼难度堪称地狱级别的禁忌体质。
若无名师指引、无逆天机缘，空灵根者终其一生可能都如同凡人，无法踏上修行路。
可一旦走上正确的道路，其前途将不可限量，堪称行走的“万法之源”！
肖羽万万没想到，阴惜月竟然是一个身怀空灵根的女子！
“不对！这并不是先天灵根！然道因为我留在她体内的本源！”
“公……公子？空灵根是什么？是……是很不好的东西吗？” 阴惜月担心自己这奇怪的体质会引来肖羽的厌恶。
肖羽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惊容，摇了摇头，看着阴惜月，目光变得无比复杂，其中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灼热？
“不，并非不好。恰恰相反，空灵根，是亿万年也难寻其一的……绝世资质。”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不知如何向她解释这体质的逆天与苛刻。
“只是，你的修行之路，恐怕要与常人，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