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个青衣男子带着个孩子杀穿了整个营地?!”
夏国阵营内,夏承瑞正举杯与武林联盟的司徒京长老相谈甚欢,商讨着如何在这仙缘之争中联手获利。
突然一名浑身沾满血污、脸色惨白如鬼的侍卫连滚带爬地闯入,结结巴巴地报告了外面的惊天变故,瞬间将帐内融洽的气氛击得粉碎。
“哼!不管他是谁,是哪里来的疯子!居然敢在我大夏治下、在各方英雄齐聚之地如此肆意妄为、大开杀戒!这是视我等如无物吗?!”
夏承瑞俊朗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滔天怒火所取代。
司徒京长老缓缓放下酒杯,抚须的手沉稳有力,眼中闪过一丝属于老江湖的精明与谨慎,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战权威的不悦。
“殿下息怒。”
司徒京的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宵小之辈,仗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门手段,便如此猖狂跋扈,视天下英雄如草芥,实乃取死之道!殿下乃万金之躯,不必为此等狂徒动气,以免失了身份。”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傲然与自信:
“既然他敢来,正好让天下人看看,挑衅正道秩序是何下场!也正好让殿下瞧瞧,我武林联盟为何能屹立江湖数百年而不倒!并非只因人多势众,更是因有真正能擎天架海的高手!”
夏承瑞闻言,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恢复了几分皇子的威仪:
“哦?听司徒长老之意,莫非此次联盟带来的几位高手,有非凡之处?”
他自然知道武林联盟底蕴深厚,但具体有何等人物,却并不完全清楚。
司徒京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微微颔首:
“不敢瞒殿下。此次仙缘之事关系重大,盟内极为重视,故此行除了老夫之外,还有三位供奉长老同行,皆是多年不出世、潜心修炼的人物,武功早已臻至化境,距那传说中的宗师之境,也不过半步之遥。”
他微微侧身,向三皇子介绍:
“这位,乃是‘无声剑’洛无尘。他的剑法已入诡道,出剑无光无声无息,快如鬼魅,往往对手尚未察觉,剑锋已至喉间。他精擅隐匿刺杀之道,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恩。”洛无尘闻言抱了抱拳,仿佛他在那里,又仿佛不存在,唯有一股刺骨的锋锐感提醒着众人他的存在。
“这第二位,”
司徒京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推崇。
“是‘金刚伏魔’圆慧大师。大师出身少林旁支,一身横练功夫已练至登峰造极,肌肤如古铜,刀剑难伤,力大无穷,更兼修佛门狮吼功,一声断喝,便可震散宵小魂魄,最是克制那些邪门歪道的鬼蜮伎俩。”
“阿弥陀佛。”圆慧大师看起来象一尊铁塔,给人一种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厚重感,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至于这第三位…”
司徒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乃是‘千手观音’柳婆婆。一手暗器功夫已臻化境,可同时发射一百零八枚‘菩提子’,封死周身所有方位,劲道之巧,穿透力之强,堪称天下独步。且她医毒双绝,于毒物之道颇有研究,任他手段再邪,难逃婆婆法眼。”
“桀桀桀桀桀桀…老婆子正好手痒,看看是什么玩意儿敢扰人清净。”
柳婆婆个头不高,裹在一件宽大的暗色斗篷里,手中似乎把玩着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喀啦”声。
介绍完这三位高手,司徒京抚须淡然道:
“有此三位在,任凭那青衣狂徒手段如何诡异,也定叫他插翅难飞!殿下放心,擒拿此等狂徒,正可显我武林联盟维护江湖秩序之责,亦可助殿下立威于此地!”
夏承瑞听着司徒京的介绍,眼中的冰寒渐渐被一丝灼热所取代。
眼前这三位高手听起来确是非同凡响,若真能为其所用,无论是应对眼前危机还是后续争夺仙缘,都将是一大助力!
他心中大定,仿佛已经看到那青衣狂徒被擒获跪于自己面前的场景。
“好!好!好!”
夏承瑞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重新浮现出矜持而威严的笑容。
“武林联盟果然藏龙卧虎!那本皇子就静候司徒长老和三位高手的佳音了!务必生擒此獠,本皇子要亲自审问,看看究竟是谁给他的狗胆,背后又是否另有主使!”
“谨遵殿下之令!”司徒京拱手应道,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转身,道:“三位请与我一同锁拿青衣狂徒!”
话音落下,司徒京率先迈步而出,白须飘洒,神色肃然。
三人则紧随其后。
当这四位武林联盟的顶尖人物甫一现身,甚至未曾移动,那股久居上位、掌控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便已弥漫开来,让帐篷周围徨恐不安的侍卫和仆从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连退数步,心中莫名地安定了不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夏承瑞看着鱼贯而出的四人背影,尤其是那三位气息迥异却同样深不可测的供奉长老,心中的不安瞬间被强烈的自信挤占。
他重新坐回铺着柔软兽皮的主位,享受起侍女战战兢兢地重新斟上美酒。
然而端起的酒杯,却并未饮用。
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目光仿佛已穿透帐篷,投向那火光摇曳、杀声与惨叫声隐约传来的方向。
嘴角也露出尽在掌握的冷意与玩味。
“走!”
他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袍,对左右吩咐道:
“我们也出去瞧瞧热闹。看看司徒长老和三位高人,是如何擒拿那搅局狂徒的!如此好戏,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