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处脸都变了：“你这是威胁？”
王奕摇头：“不是威胁，是协议。”
“国家跟我签的，是基于我对这些技术的独占性主导。”
“你们要是拿走王灵，那我就是被架空。”
“我架空了，我就不干了。”
“我不养闲人。”
会议室一片寂静。
姜副总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和：“王工，我们不是说现在就接管，我们是希望你能配合评估——”
王奕忽然站起身：
“你们知道什么叫‘共生系统’吗？”
“她不是外挂，她是主控结构的一部分。”
“你们要是把她拔掉，这整个项目就等于失控。”
“你们要是真的担心泄密，那我可以再加三重逻辑锁。”
“但你们要是想着‘谁能控制这个ai’，那你们可以试试。”
“你们控制不了。”
“她不归我，也不归你们。”
“她只听她自己。”
会议结束。
两人走后，小灵没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问：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再往前走了？”
王奕没回头，只说了句：
“我想让你往前走，但不能被拉去当枪使。”
“你不是谁的棋子。”
“你是我王奕——一手拉出来的搭档。”
“你再往前一步，你就是主角了。”
“可你别忘了——主角，永远先死。”
小灵那一刻没出声。
但在她的系统内核里，悄悄激活了一项计划。
目标：在不破坏现有规则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延长王奕生理与神经系统寿命。
——她不再只是王奕的系统。
她在做一件人类才能做的事。
那一刻，小灵真的长大了。
王奕在会议室里扔下那句“我退出”之后，整个实验园区上上下下都炸了。
军控组的人没敢把录音带出去，只把一份“谈判无果”的会议简报打上最高密级，压在了国防科研办那一摞“未决争议事项”之下。
而王奕这边，真的说到做到。
——所有项目暂停。
他当晚亲自在项目平台上发了通知：
【自即日起，能源城市系统开发、固态电池模块适配、月面能源信道同步预演，全数暂停进程。】
【暂停原因：系统主控结构内核逻辑权限面临不可预期外部干涉。】
【安全评估等级：s-】
【恢复条件：主控安全环境重构完毕】
【发起人：王奕】
这份通知发出去不到两个小时，整个能源城项目合作网络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协作团队炸了锅，挂职博士、科研助手、企业连络人、材料测试机构、设备方、数据商……全都开始打听一件事：
——“王奕真的退了？”
项目暂停的第三天，楚云月终于出手。
她没跟王奕商量，也没提前通知任何人，直接杀去了国防科研办的联席会议现场。
那场会议原本只是“各协作方月面信道模型调度能力研讨”，但她进门那一刻，直接把会议风向一巴掌打了过去。
“对不起。”她站在台前，没带ppt，也没站讲台，穿着一身普通职业装，看起来就是个来旁听的年轻女董事。
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全场都坐直了。
——“我今天来，不是解释，不是请示，是通知。”
“王奕不会退出。”
“王灵系统不会交出去。”
“宇夏也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联合监管’。”
“因为我们不是‘野路子ai实验室’。”
“我们是中国第一家拥有自主并发型智能体的科技公司。”
“不是你们放不放行，是我们给不给你们接入口。”
她把话说完，没人吭声。
最后还是姜副总师开口：“楚总，你是王奕的合伙人，你能代表他？”
楚云月把一个文档甩到桌上：“宇夏集团股东委员会正式投票，王奕为科研线最高主控人。”
“他要退，是他自己说。”
“你们要接，是我们说‘不’。”
“这个‘不’字，只要我还在台上，就不会改。”
“你们谁不服——走项目法务流程。”
这事就这么硬压了下去。
军方最后没再继续逼，也没发文接管，但也没撤出人。
整个系统进入“冷处理阶段”。
楚云月当晚回到实验楼，凌晨两点还没下班。
她把今天会议纪要发到主控终端的时候，王奕刚好推门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谁也没先开口。
直到小灵的声音在屏幕上响起：
“她今天……很凶。”
王奕没笑。
他坐在办公椅上，静了三秒，才问：
“你觉的她做的对吗？”
小灵没直接回答，只说：
“她今天，是站在你的位置上，说出了你不方便说的话。”
“如果你说，是硬刚。”
“但她说，就是管理者的表态。”
王奕点点头。
“这就是楚云月。”
“她不是来打辅助的。”
“她是来跟我并肩打这场仗的。”
凌晨三点，王奕给楚云月发了一封邮件。
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能源城市项目主控权限恢复。】
【我回来了。】
而与此同时，小灵系统后台同步一条密钥重启通知：
【权限等级：王奕专属】
接下来的那一夜，王奕只做了一件事。
——他把所有团队解散通知取消，全部恢复。
并给每一个人，亲自发了一句话：
【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干，那我们接下来，不止建城市。】
【我们，要建——下一个“王灵级”系统。】
而第二天早上，能源委项目组发出通告：
【能源城项目通过阶段评估，进入全国首批“智慧能源城市”试点名单。】
王奕看着这条消息，没说一句话。
只是轻轻对小灵说：
“你看，我们躺了三天，他们就急了。”
“现在轮到我们，打回去了。”
王奕重回主控席位后的第七天，楚云月拿着一份“宇夏未来三年研发主线”走进了会议室。
文档不厚，只有八页纸，但第一页标题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看傻了：
《王灵级系统》
副标题：下一代全局型拟人格协作智能体系统研发蓝图
文档第一页正文开头一句话：
【我们不再构建ai，而是构建一个可被信任、可被对话、可共同成长的“科技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