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瞬间安静。
国资那两个代表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尴尬，但也不敢插手。
王奕站在原的，两手插兜，看着陆启峰：“等谁？”
“等我说可以开会的人。”
王奕冷笑：“你叫不叫我不重要，你没资格让我坐后面。”
“哦？”陆启峰抬起头，语气里带着点看戏似的轻篾，“你一个民营技术负责人，现在倒是挺硬气？”
王奕直接把u盘甩在桌上。
啪的一声，清清楚楚。
“先看这个。”
陆启峰皱眉：“会议材料有规定流程，你乱——”
“不看？那我现在就发给你们上面。”
这一句话，空气彻底冷住了。
陆启峰脸上的不耐烦明显被刺到，他瞪了王奕一眼，“你威胁我？”
王奕没和他废话，把笔记本计算机拉过来，插上u盘。
视频自动弹出。
陆启峰酒桌上的话，当众播出来。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国资那两个代表的手抖了一下，后排的本的部门代表脸都白了。
陆启峰的呼吸明显乱了。
“你……你敢偷拍我！？”
“视频不是我拍的。”王奕坐下，慢慢开口，“但我敢用。”
陆启峰站起来，手抖的厉害：“你这是——威胁国家干部！？”
王奕靠在椅子上，语气平淡：“你配吗？”
整个会议室都听见了。
没人敢发声。
王奕继续说：“你今天来，是想压我项目、卡我经费、扣我成果，对吧？”
陆启峰一动不动。
王奕指着投影上的画面：“你这种人，不配碰科研。”
空气死一般安静。
王奕起身，收好u盘，理了理衣袖：“现在，该我说一句了——”
他看向陆启峰。
“滚。”
这一刻，没有人觉的他狂。
没有人觉的他放肆。
因为那段视频已经把一切说清楚了。
陆启峰嘴唇在抖，想反驳，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国资代表起身：“陆主任，这个视频……我们回去会上报。”
另一人补充：“今天的审查，由我们接手。”
王奕没看陆启峰，直接转头：“小灵，开文档，我开始汇报。”
“好的主人。”
投影闪起，数据成排往上跃。
王奕站在台前，语气稳的像钢铁：
“现在，我们正式开始项目讲解。”
会议室的空气重新动起来，是从投影亮起的那一刻开始的。
所有人都下意识坐直了。
因为王奕站在那里，不是来讨好谁，也不是来交差的。
是来“宣告”的。
——宣告他这三个月的成果
——宣告大河寨这个项目的真正价值
——宣告谁有资格指挥他，谁没资格碰他
这一刻，气势压住了所有杂音。
王奕没有拿稿子，也没有照着文档念。
他随手切换到第一组数据，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稳：
“这是固态电池新结构的第一阶段热离化曲线。三条基础曲线，七条修正曲线，全是实测，不带一丁点仿真。”
他说着，抬手点了下一页。
投影上的热能分布图明显和行业常用模型完全不同，密度远超市面水平。
几个技术员倒吸一口凉气。
国资的两位代表面色都变的认真了。
王奕继续：“你们看到的这些，是三个月内我们在实验楼完成的一千七百八十二次连续运行测试。”
“平均连续工作时间：126分钟。”
“热失控次数：零。”
王奕切到下一屏：
“这是热流行为对比图，也是我们整个结构最关键的部分。”
他指着屏幕上的那段特别亮的蓝条：
“行业里有人说固态电池不能稳定缩小，我告诉你们——能缩。”
又换了一屏。
“有人说热能消散做不到，我告诉你们——能做。”
再换。
“有人说高密度储能没法保持高转换效率，我告诉你们——能保持。”
他把最后一页啪的收掉。
投影跳出一个巨大的能量比值数据。
高到像假的。
全场鸦雀无声。
王奕淡淡扫了一眼全场：
“我们这套固态方案，连试产门坎都已经摸到了。”
他说的很慢。
但每个字都象一颗重锤砸在会议桌上。
国资代表忍不住问：
“王总……这个数据确定可重复？”
王奕一句废话没有：
“你们想看？实验楼就在外面，进去自己跑。”
技术员全身一震。
因为谁都知道王奕这句话代表一个事实——
他不怕他们查，不怕他们看，不怕他们质疑。
陆启峰坐在椅子上，脸色青白掺杂，象是刚被拔了氧气管。
王奕压根不看他。
继续翻资料：“下面说常温超导材料结构。”
这句话一出，后排几个部门代表直接抬头。
这玩意不是普通技术，是“改变行业上限”的那种。
王奕说：“我们团队已经创建了三个实验模型，分别来自……”
下一秒，他停了一下，顺手点开一个手绘结构图。
那是姜怀礼昨天手画的。
一个已经被时代放弃的旧方向，重新被王奕扶上台面。
王奕继续讲：
“我们准备按照这个模型，重建晶格演算。”
“预计五到七天，出第一版演算结果。”
国资代表愣了：“这么快？”
王奕淡声：
“姜教授带队，我补模型，小灵跑计算。”
“速度不用你们担心。”
会议室陷入一种怪异的安静。
没人敢插嘴。
也没人敢怀疑。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
这个项目已经不是普通科研项目了。
它的进度和成果，已经踩在“国家战略”那条在线了。
不是哪个空降的文科官能决定的。
也不是谁一句话能卡住的。
王奕关掉投影，合上笔记本：
“还有问题？”
没人说话。
“没问题的话，我就回去继续做实验。”
国资代表连忙站起来：“王总，刚才的材料……能不能让我们带走一份？”
“资料外带申请走流程，小灵会发。”
王奕往门口走。
刚走两步，一个负责安全的本的负责人站起来，声音有点发抖：
“王总，那……那陆主任这边的事，我们会向上级呈报。”
王奕脚步没停。
“你们怎么写，是你们的事。”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
他停下。
侧头。
“以后别再派这种人来浪费时间。”
会议室没人敢呼吸。
王奕走了。
门关的那一下，像把整个会议室震的往下沉了一层。
……
出了行政楼，王奕迎面就看见苏雨舒在楼前等他。
没有说话，没有冲过来，也没有粘着。
只是站着。
背着包。
象是一直在等他出来。
王奕走过去：“等我？”
苏雨舒点头：“小灵说你可能会炸，我过来看看。”
王奕轻咳一声：“我没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