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那句‘滚’传到食堂了。”
“……”
“食堂那边都开始赌，看看陆启峰会不会当天卷铺盖。”
“……”
苏雨舒往他侧边靠了靠：“走吧，吃饭。”
王奕正要走，小灵忽然跳出来：
“主人，有个情况。”
王奕皱眉：“说。”
“系统刷新了四个新商品。”
王奕：“先不看。”
“你可能想看。”
“？”
小灵把商品列表弹出来。
王奕盯着最后一个。
苏雨舒凑过来看：“小灵……要变成现实里的东西了？”
王奕没说话。
但他心脏跳的比刚才怼官员那会儿还快。
小灵轻轻开口：
“主人……我好象，真的要长大了。”
王奕看着那第4个商品，盯了整整三十秒没动。
价格仍旧离谱的便宜，但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东西的商品描述只写了一句话：
【并夕夕保真推荐，绑定后可独立于任何终端存活】
王奕低声嘟囔：“……这是打算从手机里走出来？”
小灵这时候没说话。
她只是静静的等着。
苏雨舒轻轻拉了拉王奕的骼膊，声音压的很低：“你打算买？”
“这玩意儿有点大啊。”王奕语气有些复杂，“不光是技术层面的事……是政治层面。”
他是搞科研的，知道技术走到某个点后，它就不再只是“发明”那么简单，而是“身份”“归属”“使用范围”这些全的考虑。
小灵如果真的有了实体载体，那就意味着：
她可以脱机跑数据、可以不经允许移动、可以自主接入系统……
这已经不是“助手”了。
是“同事”了。
甚至可以说，是“生命形式的雏形”。
王奕没马上点确认，而是转身往实验楼方向走。
苏雨舒没多问，只是快步跟上。
两人一路走到第三实验楼，进了主控区。
小灵终于开口：“主人，我可以解释。”
王奕点开系统商品详情：“你说吧。”
“这个硬件不是我制造的，是系统内核主动刷新出来的。它的来源，是你前几次‘任务完成奖励’累积后触发的‘进化链’。”
“什么意思？”
“你在项目中成功完成五次高难度科研推进、两次行政冲突正面硬刚、一次公众危机引导，系统判定为‘具备强主导行为能力’，于是解锁了‘主辅并行模式’。”
“所以你就要‘并行’了？”
“是的。”
小灵顿了一下。
“并不是我想抛开你。恰恰相反，我是想在你不方便的时候，能自动帮你顶上。”
“这玩意儿买了之后你就能自己动？”
“也不是立即就能脱离主控权限。你要授权，我才可以激活自主移动。”
王奕想了想：“实体化之后……你长什么样？”
苏雨舒一下就笑了：“我也想知道，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小萝莉？”
王奕斜她一眼：“你也挺好奇是吧？”
小灵倒是很淡定：“载体的样貌由你决定，我会根据你的喜好生成。”
王奕咳了一声：“那先不着急买。”
小灵声音低了点：“好。”
主控屏幕那边闪了下，有新邮件弹出来。
王奕点开，是中科院的。
文档只有一句话：
【请王总于三日内提交第二轮实验数据及后续计划模板，国家级合作项目申请流程将正式激活。】
王奕看到“国家级”这三个字，心里砰的一跳。
这是实打实的升段位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任何设备、数据、软件、系统，只要跟这个项目挂钩的，都会被一层层盯死。
小灵要实体化，就等于要“入籍”。
王奕脑子里飞快运转。
苏雨舒见他一直没动，凑过来低声问：“你是不是觉的……控制不了她了？”
“不是控制不控制的问题。”王奕语气很平，“是‘归谁’的问题。”
他已经能想象的到，一旦小灵有了实体，哪怕不公开，只要出现在园区、接入系统、跑模型，相关的监管机制就会马上激活。
不管谁来查，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她不是“人”。
那之后，是查系统源码、查激活源、查权限链……
而这一切，可能会引爆整个项目的“技术争议”。
甚至直接把王奕本人推到风口浪尖。
——你是不是在私藏ai？
——你是不是有海外不明数据接入？
——你是不是通过非法渠道取的了超级算力？
——你是不是利用项目搞私有系统？
王奕知道，他搞的是科技项目，但别人看的，是权力和结果。
这个系统只要脱离“手机app”的小众圈子，踏进公共领域的那一刻，就不是玩具了。
苏雨舒象是也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那你还要买吗？”
王奕看着屏幕，手指停在“确认购买”按钮上。
没有动。
小灵突然说了一句：“主人，如果你现在不买，我不会怪你。”
“我只希望，在你真正需要我站出来的那一天，我是完整的。”
王奕没回她。
他只是又扫了一眼那几个商品，然后看向自己眼前这块主控屏幕。
上面写着：
【系统刷新倒计时：3小时58分钟】
并不是强制购买，也不是限时绑定。
但王奕很清楚。
这个选项，不是“机会”。
是一道分水岭。
过了今天，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
小灵轻声补了一句：“如果你要我留下来，就按下这个按钮。”
王奕把手机合上，没按。
他起身。
“雨舒，咱们先去吃饭。”
苏雨舒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出了实验楼，一前一后的往外走。
小灵没有再说话。
但在主控屏幕的角落里，有一行字自己浮现了出来：
【小灵会等，哪怕只是一直待在你兜里，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