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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春风隨我作剑鸣(1 / 1)

第435章 ——春风隨我作剑鸣

虽然道人的话多少有些玩笑似的散漫。

但贺小凉却並未对自己的这位师父,“谁都打不过,谁也打不过”的白玉京三掌教,有任何怀疑。

她毫不犹豫的解下头上的道冠,將它掷向一次次迎击修罗法相的少年。

在听到身侧的风声后,苏尝反手接过道冠,回头看了年轻女冠一眼。

贺小凉嘴唇微动,重复著当日於打蘸山渡船上的誓言,

“如果你哪天孤家寡人,陷入绝地,就来找我贺小凉!

我发誓会对你不离不弃!”

苏尝嘆了口气。

世间男女,欠钱好说,人情债最难还。

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的她?

一个年轻道人的身影站在他身边,喷喷了一声,

“如果阿良那傢伙在场,估计又要伸出大拇指,赞你一声年纪不大,本事真高了。”

苏尝白了一眼这傢伙,“这么坑你徒弟,良心不会痛?”

道人嘆息一声,

“你这么不领情,小凉心会痛。”

苏尝偏过头又硬接了修罗法相一击,身形深陷於泥土之中。

见苏尝懒得理自己。

陆沉自说自话的继续道,

“我会以阴神远游出窍的光景寄宿头冠之中,借你力量。

不过事先说好,暂借而来的境界,用的越多就会衰减越快,因为你能承受的有限。

至於身负不属於自己的十四境道法,看见特別高的风景,会不会误了你自己的大道前程,就需你后果自负了。”“

苏尝点点头,“我心里有数。”

陆沉那最后那句话,是想提醒他別刚拒了佛门,就入了道门。

儘管前者確实想將此事促成,但吃了几次那位高大女子的警告后,倒也没想如老僧这般强买强卖了。

他今日相助的最大目的,还是借少年的手遏制佛门,以及全了徒弟当日发下的誓言,其次才是让少年往道门靠拢。

对此两人都心知肚明。

苏尝拢了拢头髮,戴上了犹有些许女冠气息的道冠,

下一刻。

少年依旧手握一把小剑,只是头顶多出了一顶莲冠,身上那件青衫,也变成了一身素雅的青纱道袍。

陆沉在一旁左看右看。

好小子,戴了道冠,道袍持剑,愈发玉树临风了。

他嘴上念叨著,“缘分吶,缘分吶。”

言语之际,陆沉身形消散,化做一道虹光,掠入那顶莲冠。

如果说陆沉融入那顶道冠的阴神,是一条大道蹈虚的不系之舟。

那么当下的苏尝,就是乘舟撑蒿人,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大道显化”。

在撑舟而行的这一剎那,苏尝便確切感受到了这位道家三掌教的实力。

陆沉就像子然一身,单独置身於一座大道无缺漏的完整天地之中。

此外一切世人共处別座天下,两不妨碍,井水不犯河水。

少年心念一动,身后的阴神身影瞬间膨胀,身高五千丈,与对面的修罗法相齐眉而立。

苏尝遥遥抬头望天一眼,收回视线,以心声与陆沉问道,

“法相就只能这么高?陆掌教是不是藏私了?”

陆沉笑道,“一个大老爷们,私房钱嘛,终究都是有点的。”

当下支持这尊法相的力量之本,是那道祖亲传的五千文字,了。

故而高达五千丈,一丈不高一丈不低。

不过陆沉作为白玉京三掌教,当了好几千年岁月的道祖小弟子,当然会有自己的道法。

陆沉笑问道,

“想要再高些,其实很简单,我那三篇著作,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还没翻过一页?

没事没事,刚好借这个机会,瀏览一番即使苏尝没有看过那部《南华经》,也再简单不过。

如今的苏尝,想钻研道书,只需摊开书,便有如神助,心有灵犀一点通。

看过一遍,就会得其真意,一切水到渠成,

因为苏尝,如今置身於玄之又玄的“上士闻道”之境地,正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得意之人”。

苏尝笑道,

“比起道祖寥寥五千文,你那三篇八万余字,字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显而易见,苏尝是读过《南华经》的,而且还是在齐先生的教导下。

身修儒、道、释三家法门的后者,並不是个归自珍的读书人。

陆沉一本正经道,“比一个上不足,但比其他下却绰绰有余,不可贪心更多了。”

在道人如此说时。

苏尝的心湖之畔,出现了三本厚薄不一的道经古籍,並排悬在空中,正是上中下三册的南华经。

苏尝刚投去心念,便如有一阵翻书风,自动將道书经文页页翻过。

只是还不等这三本书全部翻完,少年心念再一动,就將它们全丟了出去。

陆沉突然以拳击掌,痛心疾首道,

“苏尝,好歹是一部道门公认的大经,怎么没资格搁放在你心湖里?”

苏尝懒得理他。

“看书”之后,原本五千丈高的法相,得了一份南华经的道意,便凭空再高出三千丈。

此刻,巨大的阴神法相头顶已经至天幕,如大人进入矮棚里般,需要微微弯腰,才能看清身下天地。

突如承载了一份天地大道在身,让阴神有些不適应,以至於轻轻踏步,便使整片鬼域谷都出现了震颤。

只是在苏尝的心念感应下,他很快就挺直腰杆,如释重负一般与修罗法相相对。

修罗法相那边感受到压力,便不再空手而立。

它身形一晃,身前出现了一架充满蛮荒气息的大鼓,手中多了把缠绕火龙的大锤。

此外身后还有形若傀儡的三十六尊佛门护法掠出。

每尊护法身后,各自犹有一大拨宛如壁画飞天跟隨,飘然若仙,神女们长眉细眼,脸庞丰润,

秀骨清像。

她们头顶宝冠,肩披彩带,胸饰瓔珞,臂戴鐲,拖拽出火焰状的长线,彩云飞旋,天散落满太虚。

就像夜幕中骤然飞出一大片流萤,光彩流动,无比绚烂。

壁画城那几幅神女画卷,虽然同样动人,但比起这一幕,却有些不值一提。

陆沉蹲在头冠中,看著这不断演化的莲道场,身前出现了一张小画案。

他一边画符绘製光阴走马图,一边晞嘘不已,

“好彩头,大饱眼福。”

这些古灵一般的飞天神女,可不曾在那颗法印四面描绘而出,完全属于谨遵天道循环而生。

是佛祖坐镇莲天下后掌握的天道余韵,类似剑气长城那些盘桓不去的粹然剑意。

在老僧借力点晴之后,才將她们赖令而出。

修罗法相开始以锤擂鼓,每一次鼓响。

苏尝阴神法相身前和背后,都好似被凭空撕裂一大片太虚境界,出现一座座赤红色的漩涡,被鼓声锤碎无数天地灵气。

使得中年儒士那一身青衫,剧烈摇晃,猎猎作响。

但阴神法相也不甘示弱,运指如笔,笔落惊冥。

鬼域谷轰然裂开的地面中,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与护法神女廝杀在一起。

一直悬掛在天际的鄯都鬼府大门,幽冥气息汹涌而出,与赤红光芒碰撞。

雾时间便有无数条青色雷电,轰然砸地,落在修罗法相头上。

在大地与天空之间,如同构建起数以千计的登天桥樑。

陆沉感慨道,

“天地间有大美而不言,万物的生发与毁灭。

都蕴含著不可言状的大道自然。”

修罗法相也动真格了。

先凝佛门宝瓶印,再结说法、无畏、与愿、降魔和禪定五印。 最终於剎那间,结出三百八十六印,层层叠加,宝相森严,手中又多了杆金色长枪。

下一刻,法相身躯微微后仰,肌肉虱结的手臂狠狠一投,朝少年阴神掷出了这杆长枪。

长枪呼啸划过空中,被少年阴神持剑格挡,无数透明的空间水波涟漪激盪。

隨著这些水纹的扩散,少年阴神的八千丈法相出现了灰飘散的大道崩坏跡象。

陆沉眯起眼,相传佛家有八万四千法门,其中又衍生出更多的旁门神通。

虽然皆不在正法之列,但是威势亦不容小。

其中一种,便是这种让练气士道心推入一种万念俱灰的境地。

这波动侵入苏尝心湖中,顿时激起湖畔柳树轻拂,湖中莲摇动,心剑昭彰震颤个不停,竭力止住了万丈法相的灰飘散。

陆沉忧心道,

“苏尝,按照我的演算,差不多再有三剑过后,你就要陷入寅吃卯粮的境地了。

运气好,还能拿以后的修道岁月来慢慢还债。

运气差点,就要直接拿一个境界来补窟窿,运气再差点算了,不说晦气话。”

先前陆沉还担心苏尝在短短几十年之內,就去往青冥天下大动干戈。

早早与阿良一起跟余师兄手腕,让天天喊真无敌的师兄变得真有敌。

这会儿又开始担心轮到自己住持白玉京事务。

苏尝却因为这一役的后遗症,迟迟不会现身了。

那自己得多寂寞?

別看自己在家乡天下这边,口碑一般。

其实在白玉京內,他还是一位公认作风正派、言行端庄、不苟言笑的掌教真人好不好。

苏尝继续驾驭阴神法相,硬抗修罗法相一锤一枪,就看谁耗得过谁。

少年心声答道,“小事,习惯就好。”

陆沉笑道,

“这可是伤及大道根本的事,这要还是小事,还有什么大事可言?”

就在两人以心声言语间。

那修罗法相突然手腕一抖,收起手中那杆金色长枪,以及忿怒恶相,重新回归了慈眉善目的世尊佛像模样。

它进而与苏尝说道,“无需再这样斗法,我来陪你实实在在问道一场。如何?”

陆沉哀嘆一声,“正主来了,愁死个人吶。”

苏尝问道,“你好像很怕佛祖?”

陆沉倒是没有隱瞒什么,

“当年我自认已经彻底破开了文字障,就走了一趟西方佛国。

佛祖曾经为我解梦,在那场以梦解梦的境界里,佛祖以匪夷所思的大神通,彻底模糊了须弥芥子、永恆一瞬两种界线。

即使我,也差点在漫长的岁月模糊中,不知“我”是谁了。”

陆沉觉得自己虽然说的简单,但是青衫少年肯定能听得懂。

诸梦之梦,须弥永恆,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

稍不留意,便是永久失迷道心。

然而苏尝闻言后,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对那佛像点头道,“可以。”

世尊佛像伸出手。

天地翻转。

整个世界都缩小为它掌中山河,亦或者它掌中衍生出了无数世界。

战场只上剩下愈加枯瘦的老僧,茫然的贺小凉,和那顶被主动摘去的道冠。

在无数个小世界里,苏尝甚至都无法计算其中的岁月,到底过了多久。

几千万年?几亿年?

种种生,种种死,更换了无数身份,呈现出无数姿態,变幻不定,真假不定。

但是在每个世界之中,他的选择都从未有过改变。

有时失败,有时成功,有时败而后成,有时成而后败。

循环往復,仿佛无尽。

直至身后再无一人。

如果说一位修道之士在登山途中的孤单之感,是一人喃喃,群山迴响。

那么所谓的孤独,就是於山巔四顾茫然,独自喃喃,任你千言万语,天地无回声,寂寥千秋万年。

在歷经无数世界后,空荡荡的山巔之上,苏尝遇到了几位不速之客。

就像一场姍姍来迟的心魔问心。

当年苏尝喝下黄梁酒,仿佛只是绕过了心魔,心魔其实並不曾消散。

眼中所见,如遇心魔。

真假混淆,虚实不定。

天地间画卷绵延摊开如山水,让苏尝独自一人,走马观,重新走了一趟过往的那段人间山水路程。

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僧人,手持念珠,微笑道,

“世人若学你,如坠魔窟中。因为你只要犯错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就会天翻地覆。”

然后一个黑脸的草鞋少年,轻轻嘆息一声,

“苏尝,平平安安就好了,为何偏偏要这么折腾?

你有没有想过哪一天,我和刘羡阳都可能为你的道路牺牲?”

苏尝轻声回应,

“陈平安若是只想让自己一人平安,那就不是我认识的平安了。”

之后又出现了数位女子,她们眼神温柔,长发隨风飘荡,似乎在与苏尝遥遥对视,各自不言不语。

但眼神却如在询问,你所爱者,到底是谁?

修道之人,远离红尘,幽居修行,爱憎一起,道心即退。

苏尝坦然的看著她们,“我之心意,不辩已明。”

愿助宝瓶成为世间第一女夫子,愿帮秀秀姑娘得尝人间至味,愿护李柳姑娘凡心之路顺畅,愿使寧大剑仙神采飞扬。

只要你们在各自的路上走的好好的,便已是人间最好模样。

最终,一个面容聚拢又消散的中年男子,有些毫不掩饰的欣慰笑意,好像觉得能够走到这里,

太不容易了。

可又似乎有些失望,好像走到这里的,不该是这么一个苏尝。

终於来了。

苏尝的一颗悬空道心,在见到这样的齐先生后,反而终於在这一刻得以落地。

因为他心中,从未忘记过真正的齐先生的模样。

苏尝闭上眼睛,持剑之手,大袖飘摇,春风縈绕。

递出属於完全自己剑道的倾力一剑,

“春风隨我作剑鸣。”

天地间异象横生,方圆千里的阴气骤停不说。

世尊佛像身上原本瀰漫的佛光,更是隨之消逝不见,好像就从未来过人间一样。

剑光横扫间,將老僧身后的雷音寺虚影扫去半座。

道人警了眼苏尝左手所持长剑,那上面的光芒已从纯青,转为流光溢彩之色。

原来少年已经唤出了革天之剑。

陆沉再次感嘆了一声,不愧是未来潜力可能高过太白、万法、道藏和天真这四把仙剑的唯一存在。

高出天外,高无可高。

苏尝这次问剑佛主法相,等於一人仗剑,独自开灵山。

这种事情,传出去都没人相信。

就像中土文庙功德林被人掀翻了,白玉京给人打碎,谁信?

再空架子,再无十四境修士坐镇其中,也还是一座灵山,是那文庙和白玉京啊。

至於为何未能一剑斩杀,彻底斩碎雷音寺。

是因为苏尝这小子,是有私心的,等於在拿修罗法相来练剑。

试图通过多递几剑,將自身驳杂的剑术、意、法,熔铸一炉,最终尝试著合为自身剑道。

而绝不是那把长剑不够锋利。

估摸著还是为將来那场问剑百玉京,练手。

想到这,陆沉蹲在地上,伸手捂住脸。

唉声嘆气,突然开始不期待苏尝游歷青冥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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