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记者们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台上神色自若的季阳。
“除了这两款产品，公司还在积极布局芯片领域”季阳的声音依旧平静。
坐在后排的一位记者悄悄碰了碰同伴：“你说他才多大？十八岁？”
“是啊，”同伴压低声音回答，“听说还在读高中。”
“疯了疯了，这哪是高中生能干出来的事。”
季阳似乎没有听到台下的议论，继续着他的发言。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衬得他越发年轻而耀眼。
接下来钱婉婉的提问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会议室内和谐的氛围。
记者们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有人悄悄放下手中的笔，紧张地注视着台上的情况。这种场合下，竟有人敢问出如此尖锐的问题，着实令人意外。
会议厅的灯光明亮刺眼，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将他们的表情都映照得格外清晰。钱婉婉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季阳，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与此同时，未来集团会议室内。
“这个钱婉婉倒是有点意思。”谢松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直播画面，嘴角微微上扬。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陈华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拭镜片：“直接戳到痛处了。年轻人的品牌定位和政务机，确实是个难以调和的矛盾。”
“看季总怎么应对。”吴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会议现场的气氛越发凝重。季阳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钱婉婉，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这种沉默反而让人更加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钱婉婉内心暗喜，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自从那次被打断腿后，她就一直在等待机会。虽然知道打人的是吴明河，但在她看来，继承了星辰的山海明珠集团就该为此负责。
“让你装年轻人的代言人，看你这次怎么圆。”她在心里冷笑，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记本。
直播间的弹幕如雪花般飞舞：
“这记者太勇了！”
“确实，之前说得那么漂亮，结果第一个产品就是政务机？”
“感觉被骗了，还以为真能出个年轻人用的电脑。”
“未来的谢老先生才是真心为年轻人着想，4998的价格谁不爱？”
弹幕的内容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有记者已经开始偷偷拍照，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瞬间。
季阳看着弹幕飞快滚动，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他的从容让一些老记者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年轻人的定力确实不一般。
他转头看向钱婉婉，声音温和：“刘记者，你确实说得对，我之前是那么说过。”
钱婉婉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下一个更犀利的问题。
但季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表情凝固了。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些更重要的内容？”季阳的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钱婉婉皱眉，下意识地反击：“季总是想否认之前说过的话？”
“不，恰恰相反。”季阳缓缓站起身，西装笔挺，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我要重申一下当时的完整对话。”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记者，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谈品牌定位之前，有记者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新产品。”
“我的回答是：‘太大了，横跨各大行业，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活下去，至于产品定位，还在规划中。‘”
钱婉婉脸色微变，她确实忘了这段话。手中的笔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在记事本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墨迹。
季阳继续说道：“所以，政务机和税管机，正是我们求生的第一步。”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千钧。
“年轻人的市场固然重要，但企业要先活下去，才有资格谈理想。这就像一个人，要先填饱肚子，才能去追求诗和远方。”
他的目光在钱婉婉脸上停留了一瞬：“况且，谁说政务机就不是为年轻人服务？现在的年轻人，难道就不能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吗？”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笑。有记者甚至开始点头附和。
钱婉婉咬着嘴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问题，反而给了对方一个完美表态的机会。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水，笔记本的边角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网络直播间里，评论的风向也在悄然改变：
“好像说得有道理”
“确实，企业不可能一步到位。”
“而且政务机的市场确实很大，能赚钱才有资本做其他产品。”
“这个回答水平可以，实在又有远见。”
会议现场，季阳并没有就此收手。
他看着钱婉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刘记者，我记得你上次采访完之后，好像住院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得钱婉婉浑身一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笔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听说是意外摔伤？”季阳继续说道，声音依然温和，“真是遗憾，不过现在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钱婉婉死死盯着季阳，这是在警告她吗？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但季阳的表情依然温和：“希望下次采访时，你能更仔细地回顾一下过往的对话记录。毕竟，记者的职责是还原真相，而不是断章取义。”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记者都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寒意。有经验丰富的老记者已经开始悄悄收拾东西，他们太清楚这种场面意味着什么。
而网友们却并未察觉这层暗流，还在热烈讨论着：
“就是，先把钱赚了，再来谈理想。”
“不过还是期待山海明珠能尽快推出年轻人用的电脑。”
“楼上的，急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季阳望着钱婉婉，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位记者的提问，确实代表了不少网友的想法。会议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几分，记者们都屏息等待着他的回应。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季阳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我明白你的担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山海明珠集团不是我的玩具，更不是游戏。”
记者席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正在快速记录，有人则举起相机对准了他。
“你们知道我接手团后面临什么吗？”季阳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记者，“半年亏损八十亿，净资产直接变成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