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突然用力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们先不谈产能和显卡。我怀疑，他说的锦绣系列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商务机市场是我们的立足之本。按照软硬结合这条路子琢磨，季阳根本不需要靠家用机市场来赚口碑。”
谢松眼前一亮：“你是说，他直接冲着商务机来的？”
“没错。”陈华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那赵方八蛋估计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不需要像瀚信、瀚科、腾跃那样先在家用机市场积累经验和口碑。”
就在这时，苏默突然举手打断了陈华：“陈总不好意思，云涯刚发布消息，上午十点整，山海明珠集团要举行记者招待会。”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
“这小畜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吴毅烦躁地抓着头发。
谢松看了看表，还有十二分钟：“突然宣布的？”
苏默一边回海豚消息一边说：“云涯那边说他们一直约季阳采访都约不到，今早突然说十点有空。云涯觉得机会难得，要做文字直播，双方正在火急火燎地校对。”
“放屁！”谢松冷笑一声，“这肯定是预谋已久的！廉阳林和季阳关系那么好，哪有约不到的道理？这小子肯定又要放什么大招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西装：“都赶紧收拾一下，等下组个局听听。”
说完急匆匆往卫生间走去。陈华也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人群，直接奔向电梯。吴志强见状恍然大悟，楼下冷清根本不用排队。他赶紧跟上聪明人的脚步。
与此同时，山海明珠集团浦江科技园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里，气氛轻松愉快。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十几位记者和山海明珠集团的高管分坐两侧，说说笑笑地等大楼主人驾到。投影幕布上打着“山海明珠集团记者招待会”的字样，会议桌上除了常见的矿泉水，还摆着水果和零食。
会议室后面甚至还准备了咖啡、饮料和茶点。这哪是什么记者招待会，简直就是下午茶聚会。唯一让人不自在的是，那些无差别对准所有人的摄像机。
不过记者们也都习惯了山海明珠集团的风格，永远都有云涯等新媒体在场，发布会现场永远都在直播。这让那些习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记者们失去了摸鱼和瞎编乱造的机会。
山海明珠集团把纸媒的报道变成了事后总结。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也开始效仿这种模式，按照山海明珠集团的方式来开展宣传报道工作。
会议室外的走廊里，记者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现在这行是真不好混啊，”一位戴着眼镜的记者叹了口气，“以前写稿子还能赚点外快，现在连这点收入都没了。”
“可不是嘛，”旁边的同行附和道，“自从那个‘商查查‘系统上线后，连企业的工商信息都查不到了，哪还有什么独家新闻可写。”
正说着，会议室门突然被人推开。季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走了进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记者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随即又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往日形影不离的诸葛雨今天竟然没有出现，这让不少人感到意外。最让他们心凉的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柳采薇也没有露面。
跟在季阳身后的是董事长助理林欢，还有一位戴着厚重眼镜的瘦小中年人。中年人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三人在会议室中央的位置坐下，记者们面面相觑。林欢坐在季阳身边再正常不过，但那个看起来木讷的中年人是谁？居然能让陈谦、柏仁焕这些山海明珠集团的重臣都让位？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一个资深记者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对，我也觉得面熟，”他身边的同事点点头，“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季阳没给他们继续猜测的机会，简单寒暄后便直入主题：“在座的媒体大佬们，各位网友，今天召开发布会主要是通报公司业务的开展情况。”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日前，厂家重磅发布两台私人订制电脑。”
这句话一出，记者们顿时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要不是主持人柏仁焕事先说明了流程，他们恨不得立刻追问。
日前？过去时？那产品在哪里？作为业内媒体，他们把市场玩得明明白白，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新品？
看着台下记者们困惑的表情，季阳嘴角微微上扬：“另一台是专门给税务部门量身打造的管理系统，其中一台专门给政府部门定制的办公电脑。”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开始低头快速记录，有人则掏出手机悄悄拍照。
“税管机因涉及相关部门安排，我们没有对外发布。”季阳继续说道，“目前已和全国各省市州县签订了税务端供货协议，正在有序供货。公司这边正在一步步落实”
记者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举手要提问。这市场有多大，他们心知肚明。一个个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重磅新闻的影子。
季阳轻轻摆了摆手：“相关部门不允许透露更多细节。”
记者们只好悻悻作罢。提到官方机构，谁还敢多问？税务部门的地位有多高，大家都清楚。连户部出台的会计制度都得按它的规矩来。
坐在一旁的梁达看着这一幕，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作为浦江理工芯片学院院长，华芯芯片的研发者，他今天本来只是来给季阳送入学资料的。
之前对这个学生的印象很差，觉得他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甚至敢封杀985名校。要不是看在每年一个亿科研经费的份上，他根本不愿意当这个导师。
但见面后，季阳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不仅倒履相迎，还以师礼相待，让他受宠若惊。更让他惊讶的是季阳扎实的理论功底，物理化学水平堪比博士生。
梁达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后悔。本想着来撑撑场子，没想到这小子说起官话来比学校领导还溜。早知道现在已经在实验室了。
季阳继续介绍着政务定制机：“这款电脑搭载了我们自研的‘商查查‘功能软件，实现了跨部门数据共享”
他侃侃而谈，说着“信用共建”、“信息共享”、“多方应用”等词汇，让记者们恍惚间以为是在参加政府部门的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