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队交流赛的前一周，训练强度首接拉满。早上五点半的晨练变成了“体能魔鬼周”，王教练把队员分成两组，一组练负重蛙跳，一组练平板支撑，十分钟一换，全程不准歇。
屈正阳趴在垫子上做平板支撑，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视线里，樊振东的胳膊己经开始发抖，却还在咬牙坚持：“坚持住还有三十秒”他想起形意拳的“静桩”，调整呼吸，让力量沉到腰腹，原本发颤的身体竟然稳了下来。
“时间到！”王教练喊停的瞬间，樊振东首接瘫在垫子上：“我的妈呀，这比跑五千米还累。”屈正阳扶着他起来，手腕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胳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昨晚加练反手太猛，手腕肿了个小包。
王教练走过来，抓起他的手腕捏了捏：“肌肉劳损，今天上午别练技术了，去理疗室敷药。”屈正阳急了：“还有一周就比赛了，我不想落课。”“落课总比受伤强。”王教练瞪了他一眼，“理疗室的张医生以前是省队的队医，让他给你看看，顺便学学怎么保护关节。”
理疗室里，张医生一边给手腕敷药，一边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猛练，不知道身体是本钱。反手动作不对，发力全靠手腕，能不受伤吗？来，我教你个放松动作，每天练十分钟，比敷药管用。”
他跟着张医生做手腕绕环，配合着呼吸吐纳，突然发现这动作跟形意拳的“云手”很像。张医生眼睛一亮：“你练过武术？这动作挺标准。其实乒乓球的发力跟武术是相通的，都是‘全身协调’，你要是能把武术的劲儿用在打球上，既能出成绩，又不容易受伤。”
下午回到训练馆，王教练己经在球台前等着了：“王教练说屈正阳，你练过武术。正好，咱们今天不练反手，练步法。”他在球台上贴了五个红点，“滑步、并步、交叉步，每个点都要踩到，三十秒内完成十组，开始！”
屈正阳立刻动了起来，脚步移动时下意识地用了形意拳的“鸡步”，落地又轻又稳。王教练拿着秒表计时，眼睛越睁越大：“二十秒！比老队员还快！你这步法有点东西，再试试交叉步，注意重心别晃。”
练到傍晚，他的步法己经越来越灵活，王教练满意地点头：“省队的人步法都很贼，你要是能保持这个速度，下周就能占优势。晚上加练发球，你的发球太单一，得加点旋转。”
晚饭时，樊振东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个小本子：“这是我总结的省队选手资料，每个?的弱点都标出来了。你看这个反手厉害的，他怕正手短球，到时候你发球就发他正手位。”屈正阳翻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笔记，还有手绘的战术图，心里暖暖的。
晚上的发球训练，王教练教他练“侧旋球”。“握拍要松，抛球要稳，击球瞬间手腕快速旋转。”王教练示范了一遍，乒乓球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落地后首接拐了个弯。屈正阳跟着学，刚开始总掌握不好旋转的力度，练了几十次后，突然想起形意拳的“拧钻劲”，手腕发力时顺势一拧——乒乓球“嗡”地飞了出去，旋转的弧度跟王教练的一模一样。
“成了！”王教练拍了拍手，“就这个感觉！再练五十个，明天开始练接发球。”
回到宿舍，屈正阳把省队选手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还在本子上画了战术图：发球发正手短球，接发球用快拨，进攻用正手攻球，防守靠步法樊振东凑过来看：“你这战术挺全面啊，要是能打出来，肯定能赢。”
熄灯后，他躺在床上，手腕的酸痛还没消，但心里却充满了干劲。他摸出妹妹的照片，在心里说：“晓萌，哥下周一定好好打，争取拿个好成绩，早点给你寄徽章回去。”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即将出征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