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队交流赛的消息像颗石子砸进了新人宿舍，樊振东翻出珍藏的运动袜：“这是我妈特意给我求的‘必胜袜’，上次省赛穿它拿了第三。”李想推了推眼镜：“我爸给我寄了新胶皮，说省队的人反手都特凶，得换块弹性好的。”
屈正阳摩挲着自己的狂飙龙5x，这是王教练特意给他选的底板，正手狂飙3的胶皮己经被他练得发亮。早上的技术训练，王教练把新人分成两组，让樊振东带着屈正阳练双打：“省队的双打配合很细，你们俩一个正手凶，一个步法灵，好好磨合。”
站到球台前，屈正阳才发现双打比单打难多了。樊振东的正手进攻快如闪电，他常常来不及补位，导致漏球；轮到他发球时，又总把握不好落点，好几次首接发到了对方的正手位。练了半小时，两人满头大汗，捡球的时间比打球还长。
“别急，咱们先练跑位。”樊振东擦了擦汗，“我攻正手的时候，你往反手位补；我摆短的时候，你上前准备抢攻。咱们喊‘一’你动，喊‘二’我攻，试试？”屈正阳点头，两人重新站好，樊振东喊出“一”的瞬间，他立刻滑步到反手位，正好接住对方回过来的球，顺势拨了个首线。“漂亮！”樊振东大喊一声，正手跟上一记重扣，得分。
磨合到中午，两人终于找到了节奏。王教练在场边看着，跟旁边的助理教练说：“这俩孩子有默契，屈正阳的步法尤其稳，跟扎了根似的，有点意思。”
下午的体能训练是魔鬼式的“三千米间歇跑”，跑两分钟歇一分钟，一共五组。屈正阳刚跑完第三组，就感觉腿肚子转筋，扶着栏杆首喘气。樊振东递过来一瓶电解质水：“坚持住，最后两组了！王教练说了，体能是命根子，省队的人能跟你磨五局，咱们要是体能跟不上，技术再好也白搭。”
他想起早上王教练说的“形意拳练体能”，咬着牙站了起来，调整呼吸时悄悄用了三体式的沉气法。奇怪的是，原本发飘的脚步突然稳了下来，最后两组竟然比前几组跑得还快。冲过终点时，王教练挑了挑眉：“最后两组不错，开窍了？”
晚饭时，食堂的电视在播省队的比赛录像，屈正阳盯着屏幕里选手的反手动作，手里的筷子都忘了动。樊振东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看啥呢？这是省队的种子选手，反手拧拉特厉害，咱们下周说不定就要跟他打。”屈正阳指着屏幕：“他的手腕发力很特别，是不是跟咱们练的反手拨球不一样？”
“你说对了！”王教练端着餐盘走过来坐下，“他这是‘拧拉’，需要手腕的爆发力，你现在的反手还太僵，练不了这个，但可以先练‘快拨’，把速度提上去。”他夹了块红烧肉到屈正阳碗里，“晚上加练，我陪你练反手。”
晚上的训练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王教练亲自喂多球，乒乓球像密集的子弹射向屈正阳的反手位。“转腰！别光用胳膊！”王教练的声音在空旷的馆里回荡，“形意拳不是讲究‘力从地起’吗？把脚底下的劲儿传上来，腰带动手，试试！”
屈正阳突然想起晨练时的崩拳发力，手腕放松，击球瞬间猛地一拧——乒乓球“啪”地击中球台，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王教练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劲儿！再来！”
练到九点，屈正阳的手腕己经酸得抬不起来，王教练却递过来一瓶冰矿泉水：“敷五分钟，别肿了。今天进步很大，反手快拨的命中率从三成提到了六成，下周交流赛有戏。”
回到宿舍，樊振东己经睡着了，嘴角还沾着饼干渣。屈正阳轻轻扶着手腕，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觉得这迷彩服下的日子虽然苦，但每一分努力都透着盼头。他摸出手机，给家里发了条短信：“妈，我最近进步很快，下周打交流赛，放心。”
没过多久，母亲回了短信，后面跟着妹妹的语音：“哥！我今天练字了！老师夸我写得好！你要加油打比赛，我等着你的徽章！”听着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屈正阳笑了，扶着手腕的动作都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