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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梅落槐开疑云散 (下)槐梅相伴共余生(1 / 1)

立夏的风带着槐花香,漫过小镇的青石板路时,总裹着点甜。老槐树上的花已经开到最盛,白得像堆雪,风过时簌簌落下,沾在孩子们的发间、大人们的肩头,连空气里都飘着层蜜色的暖。镇上的人几乎都聚到了老槐树下,竹椅、小马扎摆了一圈,王婶的槐花糕蒸笼冒着白汽,张爷爷的紫砂壶里泡着新采的槐叶茶,连平日里最腼腆的李叔家的小女儿,都抱着自己画的梅槐图,挤在人群最前面。

妮妮和阿哲站在槐树下的石台前,台上铺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正是当年苏晚包裹《槐荷图》的那块,如今被妮妮绣上了圈梅槐纹,针脚细密得像蛛丝。《槐下共暖记》的定稿摊在上面,纸页边缘被岁月磨得发毛,却透着沉甸甸的温度——里面夹着晒干的梅花、压平的槐叶、孩子们的涂鸦,还有林老去年题的“共暖”二字,墨色沉郁,像浸了百年的香。

“从哪里开始呢?”妮妮低头问阿哲,指尖抚过第一页的标题,那里有阿哲刻的小印章,是朵并蒂的梅与槐。

阿哲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就从枫雪天的木牌开始吧,那是咱们故事的头。”

于是,妮妮的声音像被槐花香浸过,轻轻漫开来:“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我在画室门口捡到块木牌,上面刻着‘等雪停’,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憨劲儿……”她念到阿哲躲在槐树下刻木牌的窘迫,念到两人为《槐荷图》争吵又和好的曲折,念到沈书言带来的误会像场骤雨,念到苏晚送画时眼里的红,念到梅枝栽下时的期待,念到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暖——王婶偷偷往画室塞的热馒头,张爷爷讲的老槐树故事,孩子们刻的“平安”木牌,林老说的“真实最动人”

风穿过槐枝,把声音送得很远,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像羽毛轻轻搔着心尖。有人悄悄抹眼泪,是想起了自己的故事;有人跟着笑,是记起了那些热闹的槐花会;连最小的孩子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小手指着画稿上的槐花瓣,说“这个我认识,闻起来香香的”。

念到最后一页时,纸页上画着幅小小的画:老槐树下,两个人影依偎着,旁边的梅枝上挂着块木牌,写着“岁岁共暖”。阿哲忽然上前一步,牵起妮妮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个紫檀木小锦盒,盒面的铜锁雕着朵槐花,轻轻一拧就开了——里面躺着枚槐木戒指,戒面被打磨得圆润光滑,上面刻着梅枝缠槐的纹样,梅蕊里藏着个极小的“暖”字,是他昨夜刻到深夜的。

“妮妮,”阿哲的声音带着点紧张,却透着藏不住的认真,像刻刀落在木头上,每一笔都稳稳的,“从在枫树下遇见你那天起,我刻的木牌就开始有了温度。以前总觉得日子是冷的,是你带着画里的荷、眼里的光,把我的日子一点点往暖里拉。”他单膝跪下,把戒指举到她面前,槐香落在他的发间,像给这场告白缀了层白绒,“往后余生,我想和你守着这老槐树,守着梅枝,守着镇上的烟火,守着所有藏在时光里的暖,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妮妮看着戒指上的梅与槐,忽然想起那年梅枝栽下时,阿哲说“要让南方的梅和北方的槐凑个暖”;想起他刻木牌时专注的侧脸,木屑落在肩头像落了星;想起无数个深夜,两人并肩坐在画案前,他刻木牌,她画画,暖炉的光把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画。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不是伤心,是被塞得满满的暖撑的,笑着点头时,槐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像谁簪了朵会香的花。

“好。”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哭腔,却甜得像槐花蜜。

阿哲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槐木的温贴着皮肤,像他的手一直握着。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孩子们围着他们跑,唱着张爷爷教的童谣:“槐花开,梅枝摇,两个人儿手拉手,暖到老……”王婶用围裙擦着眼角,嘴里念叨着“真好,真好”,张爷爷捋着胡子笑,拐杖在地上敲出轻快的响:“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槐梅相伴,人也相伴,暖一辈子,稳当!”

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光把天空染成了蜜色。妮妮和阿哲坐在梅槐树下,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木戒指在光里泛着淡金色的晕。风卷着槐香和梅香漫过来,梅枝的新叶刚冒尖,嫩得像翡翠,而老槐树的影子长长的,把他们裹在怀里,像个温柔的拥抱。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是小石头摔了跤,却抓着把槐花笑得咯咯响;王婶的蒸笼又打开了,甜香漫过青石板,勾得人肚子咕咕叫;张爷爷的收音机里唱着老戏,调子慢悠悠的,和这傍晚的暖融在一起。

“你看,”妮妮轻声说,指尖划过阿哲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刻木牌磨出来的,和她画画的茧凑在一起,像天生的一对,“咱们的故事,终于没有了波折,只剩满满的暖。”

阿哲低头,吻落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是啊,以后再也不会有反转,没有误解,没有纠葛。”他指着梅枝上刚结的花苞,“只有明年的梅花开,后年的槐叶绿,只有咱们的余生,像这槐花茶,泡得越久,越甜,越暖。”

《槐下共暖记》被放在一旁,封面的梅槐纹在夕阳下泛着光,里面的故事还在继续——林老说要把它翻译成外文,让海外的人也看看这小镇的暖;苏晚寄来了新画的《江南槐影》,说秋天要带江南的桂花来酿酒;孩子们在梅树下埋了个时间胶囊,里面放着他们刻的木牌,说“等十年后挖出来,看看咱们的暖有没有长”。

暮色渐浓,画室的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窗棂,落在梅槐树上,把影子拉得更长。妮妮靠在阿哲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像老槐树的根在土里轻轻颤。她知道,往后的岁月,就是这样了——两个人,一棵槐,一株梅,守着满巷的香,把每个清晨煮成茶,把每个黄昏酿成蜜,把每一个平平淡淡的日子,都过成最初遇见时的甜。

风还在吹,槐花瓣还在落,像场永远不会停的暖雪,盖着这小镇的安宁,盖着他们的余生,岁岁长安,共暖绵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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